三人确认现场未发出太大动静,料想未惊动其他人,便压低身形,沿着楼梯悄然向上。待抵达彪哥所在的教室门口,几人探头向内望去,瞬间惊得愣在原地 —— 教室内,一个二十多岁、上身赤裸的女人,正与一名满脸络腮胡的粗壮汉子合力,将另一名女子死死摁在课桌上。那被摁住的女人拼命挣扎,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嘴里发出绝望的哭喊,而壮汉与裸身女人则面目狰狞,一手按着她的肩膀,一手粗暴地撕扯着她的衣服,布料撕裂的声响隐约传来,场面混乱又不堪。
“住手!” 何歪率先破门而入,手中的枪稳稳对准那施暴的一男一女,声音因愤怒而带着几分沙哑。
屋内的动静骤然停滞。那个上身赤裸的女人猛地回头,看清闯入的陌生人后,脸上瞬间爬满惊恐,下意识地尖叫一声,双手慌忙抱在胸前,身体连连后退。
络腮胡子闻声回头,瞥见何歪手中的枪,脸上非但没有惧色,反而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唾沫横飞地骂道:“哪来的小婊子?拿把破玩具枪就想吓唬老子?”
与此同时,原本被死死摁在课桌上的女人,趁着这短暂的停顿猛地挣脱开来。她身上只剩一件单薄的内衣,裸露的皮肤上满是青紫的抓痕。她踉跄着跑到教室角落,双手紧紧抱住颤抖的身体,双腿一软蹲了下去,头埋在膝盖间,不停的抽泣。
看到络腮胡子缓缓地把手伸向腰间,只听“彭”的一声,何歪对着窗外开了一枪,然后继续对准络腮胡子,冷冷地说道:“你可以再动一下试试!”
络腮胡子看清何歪手中枪的真容,脸上的嚣张瞬间僵住,他迟疑片刻,缓缓举起双手,眼神里满是疑惑开口问道:“你们…… 你们是谁?”
钟岑见状,迈步上前,动作干脆利落地从络腮胡子腰间抽出一把乌黑的手枪,掂量了两下后,转身走到何歪身旁。他目光冰冷地盯着络腮胡子,沉声问道:“何坚在哪?”
络腮胡子眼神闪烁了一下,脸上摆出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模样,皱着眉一脸狐疑地反问:“谁是何坚?老子压根不认识。你们到底有什么事?”
“别装蒜。” 钟岑眼神骤然变冷,正色问道:“那和你一起杀了李宏杰的人,是谁?”
络腮胡子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闪躲,语气带着慌乱:“兄弟,我真不认识什么何坚,没骗你们。” 他顿了顿,又急忙补充道,“再说了,就算有啥事儿,现在也是警察管,这些事不该你们来掺和吧?你跟那个…… 那个何啥的有恩怨,那是你们之间的事,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啊!”
钟岑冷笑一声也用枪对准络腮胡子:“小歪你去楼下把那些女的带上来。”
何歪嗯了一声便出去了。
钟岑目光一凝,紧盯着对方,语气笃定地追问:“你就是彪哥吧?”
络腮胡子咧嘴笑了笑,带着几分故作谦虚说道:“嗨,都是道上朋友给面子,抬举我罢了,叫我阿彪就行。”
见钟岑面色冷峻,没有接话的意思,阿彪收起笑容,继续说道:“这位大哥,你也看到了,现在世道这么乱,警察早就没影了,城里到处都是红眼睛怪物。我留在这儿,说到底是在保护她们,总不能白保护吧?她们想活命,付出点东西也是应该的,你说对吧?”
钟岑依旧面色冷峻,一言不发,手中的枪稳稳对准阿彪。
络腮胡子被这沉默盯得心里发毛,眼珠飞快地转了几圈,脸上立刻堆起谄媚的笑容说道:“两位大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们看这样行不行?这地方以后就听你们的,你们当老大,我阿彪别的不行,跑腿办事绝对靠谱,以后给你们鞍前马后,绝不二话!”
就在这时,何歪领着一群衣衫褴褛的女人走到钟岑身旁。这些女人个个面带怯色,眼神躲闪,不敢抬头看屋内的情形。
钟岑见状,缓缓转过头,目光扫过这群女人,语气沉稳地问道:“你们当中,有人知道谁是何坚吗?”
女人们听到 “何坚” 两个字,身体不约而同地顿了一下,纷纷下意识地抬眼望了望被枪指着的阿彪。又慌忙低下头,紧紧抿着嘴唇,没人敢出声。。
“我知道!她们怕他,我不怕!” 突然,原本蜷缩在墙角哭泣的女人猛地站起身,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眼神里满是悲愤与决绝,朝着钟岑歇斯底里地喊道。
钟岑闻声侧目,目光落在她身上。这女人看着不到四十岁,皮肤白皙,身形高挑,长腿上的丝袜和短裙被撕扯得七零八落。她的上身只剩一件单薄的内衣,裸露的肌肤上带着青紫痕迹。
紧接着她径直走到那名上身裸露的女人面前“啪”的一记耳光。那女人被打得一个趔趄,脸颊瞬间泛起红肿的指印,满脸通红,不敢抬头。
“棠姐!”何歪瞪大眼睛,惊讶地喊了一声。
听到“棠姐”二字,钟岑与高叔对视一眼,满脸都是意外与错愕,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开口问道:“堂姐?小歪!怎么走到哪儿都有你的堂亲戚呀?”
何歪白了两人眼,说道:“不是堂姐的堂,是棠姐的棠,去去……什么乱七八糟的,她叫徐语棠,一会再说!”
何歪准备脱下自己的外套,高叔叫住了她,把自己的外套拿给何歪。
徐语棠颤抖着接过递来的外套,匆忙裹在身上遮住狼狈。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指着阿彪厉声说道:“何坚就是和他一起,谋杀了李宏杰警官的凶手,他不仅参与了谋杀,还杀死了我的老公,还有两个无辜的年轻人!”
高叔猛地伸手按住钟岑指向阿彪的枪口,用力将其下压,沉声道:“小歪,你和钟岑把所有人带去一楼等我。有点事我和彪哥单独聊聊。”
“哦。” 钟岑闻言应了一声,不再多言,转身和何歪便领着徐语棠和那群衣衫破烂的女人往外走。
一旁的阿彪见状,也趁机想跟着出门,却被高叔一把伸手拦住。高叔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对着他说道:“彪哥是吧,我这儿还有点问题想单独请教你,你先等等。”
随着众人缓缓下楼,楼上连续传来惨绝人寰,凄厉至极的惨叫。惨叫声整整持续了将近十分钟才戛然停止。
这时候高叔手里拿着一件不是他的衣服,悠闲地一边下着楼,一边用那件衣服擦拭手里的血渍。
见高叔下楼来,便拉着徐语棠急切地说道:“棠姐,敬露妍和我一起的,我带你去见见,”
话音未落,何歪便带着徐语棠率先朝着校外走去。钟岑与高叔对视一眼,没有多言,也紧随其后。
这时候,学校里那一群衣衫破烂女的女人也跟在后面。高叔见状立刻回身吼道:“别跟着,一会你们的男人会回来,再跟着我,别怪我心狠手辣。”
女人们瞬间想起刚才楼上传来的惨绝人寰的惨叫声,脸上顿时爬满恐惧,再也不敢往前,慌忙转身跑回了学校。不知是谁带着哭腔,朝着几人的背影喊了一声:“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