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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一炷香后,厅外廊下传来脚步声,并非田敢,却是一个身着浅青色官袍、年约三十左右的男子。

此人面容瘦削,眼神锐利,嘴角习惯性地微微下抿,带着几分矜持与审视。

他本是路过,目光随意扫入客厅,见到独自安坐的王曜,脚步顿时停住,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讶异和探究。

正是那长安令苻登。

他今日借呈送公文之便来将军府,实则是想寻机再见毛秋晴,不料得知毛兴父女皆被召入宫,正悻悻欲归,却不意在此见到一个绝意想不到的身影。

苻登整了整衣袍,迈步进入客厅,脸上挤出一丝看似随和的笑容:

“这位郎君面生得很,不知在此等候哪位大人?”

王曜见来人身着官服,气度不凡,虽不认得,仍是起身拱手,依礼答道:

“在下太学生王曜,在此等候毛秋晴毛统领。”

“哦?太学生?”

苻登目光在王曜洗得发白的青衫和腰间的银鱼袋上扫过,笑意更深,却未达眼底。

“本官长安令苻登。王生与毛统领相识?”

他自顾自地在王曜对面的一张坐榻上坐下,姿态看似放松,实则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苻县君。”

王曜再次行礼,不卑不亢道:

“日前在南郊偶遇一桩不平事,幸得毛统领仗义执言,化解干戈。在下明日将返乡度田假,特来向统领致谢。”

“原来如此。”

苻登拖长了语调,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

“毛统领巾帼英雄,性情豪爽,最是怜贫惜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常事。王生不必过于挂怀。”

他话语听起来像是夸赞毛秋晴,实则将王曜归入了需要被“怜惜”的“弱”者之列。

他话锋一转,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不知王生籍贯何处?在太学中,师从哪位博士?此番季考,成绩如何?”

问题接连抛出,看似关心后进,实则盘查意味十足。

王曜心中微凛,隐约感到对方来意并非简单寒暄,但仍据实回答:

“在下弘农华阴人氏。在太学中,多蒙祭酒王公、司业卢公及诸位博士教诲。此次季考,侥幸位列第五。”

“弘农华阴……嗯,好地方,季考第五,看来王生也是才学出众之辈。”

苻登点了点头,语气却平淡,听不出多少真心赞许。

“能入太学,得蒙天恩赐羽林郎衔,更是前途无量。当以学业功名为重,力求上进,方不负平生所学,亦不负……他人之望。”

他语速放缓,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王曜,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意。

王曜眉头微不可察地一动,沉声道:

“县君教诲的是,在下谨记。”

苻登仿佛很满意他的态度,微微一笑,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些,显得更为推心置腹:

“王生啊,有些话,本官或许不当讲,但看你是个明白人,便多嘴一句。毛统领身份特殊,不仅是毛将军爱女,更是陛下亲封的巾帼校尉,掌管将军府亲卫,日常公务极为繁忙,且……且多有不便之处。寻常人等,若无紧要公干,实不宜时常前来叨扰,以免引人闲话,徒增烦扰,于她清誉亦有碍。这其中分寸,想必王生能够体会。”

他顿了顿,观察着王曜的神色,又补充道:

“其实统领也时常感慨,身处其位,诸多不便,寻常交往亦需避嫌。想必她助你之时,亦是出于公心义理,并未期冀回报。王生这份谢意,本官可代为转达。你安心回乡便是。”

这番话,看似劝诫关怀,实则句句暗藏机锋,将王曜与毛秋晴划分为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并隐隐暗示这是毛秋晴本人的意思,警告王曜当知难而退,勿要再有攀附纠缠之念。

王曜听完,面色依旧平静,但眸光深处却掠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

他并非愚钝之人,自然听出了苻登话语中的排拒与警告。

想起毛秋晴平日冷冽的性情、利落的作风,再思及两人之间巨大的身份差异,苻登所言,似乎也合情合理。

原来那日的相助,在她眼中,或许真的只是一桩无需挂怀的“公务”。

自己此番前来,或许确是唐突了,甚至可能真会为她带来困扰。

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如微风拂过湖面,悄然掠过心底,虽轻,却留下了清晰的涟漪。

他沉默片刻,再次拱手,声音平稳无波:

“多谢县君提点。是在下思虑不周,欠妥了。”

苻登见目的达到,脸上笑容真切了几分,起身道:

“王生能明白就好,年轻人,前程远大,好自为之。本官还有公务,先行一步。”

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王曜一眼,转身离去。

苻登走后,客厅内重归寂静。

王曜独自立于案前,目光落在方才仆役送上、自己并未多饮的茶水上,茶叶已渐渐沉底。

他自怀中取出一个以素布包裹的小巧物事,又环顾四周,见厅内主位旁设有一张较高的案几,似是主人平日放置临时物品之所,便走过去,将那小布包端端正正置于案几显眼之处。

刚放置妥当,厅外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田敢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歉意:

“王郎君,久等了!方才处理完手头那点琐事。我已派人去宫门附近候着,若见统领回来,即刻禀报。你再稍坐片刻,想必……”

“田兄不必麻烦了。”

王曜打断他,神色平静地拱手一礼。

“方才想起,时辰已然不早,归程尚远,恐耽误了明日行程。在下就此告辞。毛统领处,心意已表,改日若有机缘,再行拜谢。”

田敢一愣,忙道:

“这……这怎么就要走了?统领应该快回来了!再说你大老远来这一趟……”

王曜微微一笑,语气却坚决:

“多谢田兄盛情,实在是不便久留,告辞。”

说罢,不待田敢再挽留,便转身向外走去。

田敢看着他青衫磊落的背影迅速消失在廊庑转角,张了张嘴,一脸错愕与不解,只得挠挠头:

“这……这叫什么事儿啊……”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一阵迅疾而熟悉的脚步声自府门方向传来,穿过演武场,直趋客厅。

毛秋晴一身风尘,显是得了消息急急赶来。

她踏入客厅,目光迅疾一扫,厅内却空无一人,唯有空气中似乎残留着一丝极淡的、不属于府中的清简气息。

她眉头倏然蹙起,刚要转身去问,眸光却定格在主位案几之上——那里,多了一个小小的、折叠整齐的素色布包。

她快步上前,拿起布包打开。

一枚熟悉的银钗静静躺在其中,云纹钗头在窗外透入的光线下,流转着淡淡的、冰冷的光泽。

正是她那日掷给胡空买药救急的那一枚。

毛秋晴捏着银钗,指尖微微收紧,钗身的冰凉透过皮肤渗入心底。

她霍然转身,疾步走出客厅,正遇见闻讯赶来的田敢。

“王曜呢?”

她声音清冷,比平日更添几分急促。

“统领,您可回来了!王郎君他……他等了您一阵,约莫两刻钟前,说是怕耽误明日行程,执意走了,属下也没拦住……”

田敢连忙回话。

毛秋晴目光锐利如箭:

“他等候期间,可有何人来过?”

田敢努力回想了一下,道:

“属下当时去处理军务了,不在跟前。不过……方才听在附近洒扫的杂役说,好像……好像看到长安令苻大人进来过,还与王郎君在厅内叙了几句话。”

毛秋晴闻言,眼眸中瞬间寒芒大盛,一切已然明了。

她紧抿着唇,捏着银钗的手指因用力而指节泛白,胸中一股难以名状的愠怒与复杂心绪翻涌而上,最终化为一记冰冷的凝视,投向苻登离去已久的方向。

厅外暮色渐合。那枚失而复得的银钗静静躺在她掌心,冰凉,却仿佛带着一丝刚刚离去不久的、那个青衫少年掌心残留的微温,灼得她心头莫名一窒。

......

翌日清晨,寅时方过,太学东门外已是人声渐起。

青灰色的高墙下,几辆装饰华贵的马车静静停驻,骏马不时打着响鼻,踏动蹄铁,在微明的晨光中溅起细小的尘埃。

吕绍府上的健仆们早已忙碌开来,将最后几口沉甸甸的箱笼稳妥安置上车,又以软帛细心擦拭着车辕雕花处的浮灰。

王曜与徐嵩并肩立于门侧。

他的行囊简单,一个背篓,内装几卷紧要书简、两件换洗衣物、胡空所赠葛布、阿伊莎给的胡饼与马奶酒早已吃完,空囊也仔细收好了,还有那包预备带给母亲的饴糖蜜枣。

“元高,真不与我等到洛阳玩玩?牡丹正盛,美酒管够!”

吕绍的声音洪亮,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他今日换了一身簇新的宝蓝色团花锦袍,腰系玉带,更显富态,正拉着徐嵩的手臂,热情相邀。

尹纬立在一旁,依旧是那身半旧的青布襕衫,虬髯微动,嘴角噙着一丝看热闹的笑意,接口道:

“你自是盛情,奈何元高归心似箭,惦念高堂,岂能人人都似你我这般闲散?”

徐嵩温文一笑,拱手还礼:

“多谢永业盛情,只是确如景亮兄所言,思母心切,归心已定,还是回郿县老家安心读书为好。愿二位与子卿一路顺风,尽览春光。”

尹纬略一欠身,算是回礼,声音粗嘎:

“郿县确是个好地方,周秦故地,民风淳朴,正好治学,元高老弟,各自珍重。”

王曜与徐嵩对视一眼,数月同舍,朝夕砥砺,此刻别离,虽只两月,亦有不舍。

千言万语,化作郑重一揖:

“元高,保重,代我问令堂安好。两月后,太学再会。”

“子卿亦珍重,代我向伯母叩安。两月后,再聆高论。”徐嵩还礼,神情恳切。

此时,吕家一名仆役已上前,恭敬地接过王曜的背篓,妥善放入一辆辎车中。

王曜不再多言,对徐嵩最后点了点头,便与吕绍、尹纬一同登上了马车。

车厢内颇为宽敞,铺设着软垫,中间还固定着一张小几,上置茶具果品。

吕绍最后一个笨拙地爬上来,车厢随之微微一沉。

他舒坦地靠坐在软垫上,扬声对外面车夫道:

“走嘞!稳着点!”

车夫一声吆喝,鞭梢轻响,车队启动,沿着南郊官道,向东而行。

徐嵩的身影立在太学门前,渐渐缩小,最终消失在扬起的淡淡尘埃与初升的朝阳金光之中。

马车驶出长安地界,沿途景象渐次开阔。

四月暮春,关中原野上麦浪已初现青黄之色,道旁榆柳成荫,杂花点点。

吕绍兴致极高,掏出车内暗格中备好的各式点心蜜饯,又变戏法似的摸出一个小酒囊,非要与王曜、尹纬同饮。

“尝尝,这可是我家窖藏的三勒浆,等闲人喝不到!”吕绍胖脸放光,得意洋洋。

尹纬也不客气,接过仰脖灌了一口,咂咂嘴道:

“尚可,比太学膳堂那醋水强些。可惜无炙肉相佐,终是美中不足。”

吕绍笑骂:“你这尹胡子,有的喝还堵不住嘴!等到了洛阳,寻最好的馆子,炙羊腿管够!”

王曜饮了一口,酒味醇厚甘冽,确非凡品,笑道:

“永业兄如此盛情,曜却之不恭了。”

三人说说笑笑,路途便不觉枯燥。

吕绍性喜热闹,沿途指点风物,说起洛阳城中繁华,牡丹花会盛况,乃至各家酒肆招牌菜式,如数家珍。

尹纬则时而冷语点评,时而引经据典,将沿途山川形势与古今战例相联系,言语精辟,常令王曜暗自叹服。

“子卿,你看这八百里秦川,沃野平畴,真是帝王之资!当年秦孝公便是据之以强秦,终吞并六国!”尹纬指着窗外,意气风发。

王曜颔首:“诚然。关中形胜,四塞为固,渭水滋养,自是根基之地。然治国之本,终在得人、得民心。嬴秦虽强极一时,然苛政虐民,二世而亡,岂不可叹?”

他想起沿途所见民生之多艰,语气不免带上几分沉郁。

尹纬冷笑一声,接口道:

“何止赢秦?便是当下,这煌煌大秦,看似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然内里何曾不是已暗流涌动。”

王曜想到京师汉、氐、羌、鲜卑、匈奴,诸部上百万杂处,各怀心思。

陛下虽雄才大略,意欲混一四海,然连年用兵,国力消耗岂在小数?民生凋敝,好乱之徒,欲乘衅纵害,恐亦非虚言。

吕绍则不以为然:

“尹胡子你又危言耸听!如今天王圣明,励精图治,重农兴学,我等太学生亦受恩遇。征伐四方,不正是为了天下一统,结束这分裂之局?待日后王师凯旋,四海宾服,自是太平盛世!”

尹纬撇了撇嘴,不再与他争执。

车队辚辚,继续向东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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