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和龙小芳两家的亲戚很少,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所以吃饭时,何雨柱直接把家的人和红心安排在主桌,同桌的还有何雨水、罗婶和龙小刚。至于其他人,他也顾不上管了,大家随意坐,图个自在。
席间,红心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院里的动静,准确地说,是在留意两个人——易中海和许大茂。他俩的表现着实有趣,没让人失望。
易中海的表情写满了不满。一方面,他对何雨柱擅自结婚、没按他的计划走耿耿于怀;另一方面,对座次安排更是恼火。
至于许大茂,眼神则复杂得多。首先是嫉妒。他从小就跟何雨柱较劲,结果样样落后——打架打不过,工作比他晚,现在连结婚也被抢了先,娶的媳妇还比贾东旭家的更漂亮。更可笑的是,许大茂色眯眯的目光毫不掩饰,只可惜何雨柱正忙着,没注意到他,否则又得闹一场。
今天这顿饭虽比不上轧钢厂的工人餐,但也算得上大锅菜了,宴席足足摆了近百人的桌。
大锅菜和家常菜不同,专业厨师的手艺在这儿高下立判。虽然家常菜可能各有千秋,但论大锅菜的技术,家庭主妇们可就差远了。像之前丽给工人师傅安排的饭,人不多,却难以下咽,可何雨柱的菜,人多量大,红心倒觉得味道不错。
饭过几口,何雨柱便拉着新婚妻子去敬酒,随手拎了瓶酒。
“柱子哥,可别喝多啊。”红心低声提醒。这一桌子的情况复杂,要是一时兴起喝多了,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
好的,我为您
何雨柱狡黠地撇了撇嘴,压低嗓子对红心耳语道:别担心,瓶子里装的都是水。我又不傻,真拿酒去敬这么多人,酒量再好也得当场趴下。
同桌的人都努力憋着笑,生怕露馅。
这反映出何雨柱确实成长了不少。以前他做事全凭一股蛮劲,现在有了牵挂,考虑事情也变得周全起来。也许这就是成家给人带来的改变。
从前的何雨柱独来独往,遇到事就先动手。而今有了妻子,又记挂着妹妹,渐渐懂得做事要三思而后行。
红心看在眼里,觉得这才是一个成熟男人应有的样子。懂得权衡不是胆小怕事,而是开始为家人着想的证明,这样的男人才值得托付终身。
柱子是真的长大了。刚自饮一杯,忍不住感叹道。
红心笑而不语,转而逗弄正在专心吃饭的何雨水:雨水啊,你哥都成家了,你想要小侄子还是小侄女啊?
何雨水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难住了,眉头拧成疙瘩,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小侄子可以陪我玩,小侄女肯定像嫂子一样漂亮...我都想要怎么办?
她天真的样子把大家都逗乐了,仿佛生男生女真能由她决定似的。
丽看穿红心的恶作剧,嗔怪地瞪他一眼:雨水,别听他的,快吃饭。
何雨水这才恍然大悟,气鼓鼓地白了红心一眼,任他怎么逗都不再搭腔。
红心顿觉无趣。以前长辈们都围着他转,现在丽一门心思要撮合何雨水和航。
想到这俩人的事,他忍不住露出促狭的笑容。要不是被长辈们盯着,他早就要拿他们开涮了。
今天的喜宴,不敢说是附近最气派的,但绝对是这院子十年来最丰盛的一次。整只野味,上百斤时鲜菜蔬,宾客们都吃得心满意足。
何雨柱特意选在周日办酒,让大家都能来。要是换成阎埠贵,肯定会挑个上班的日子,收了礼金就完事。
院里众人都因何雨柱的慷慨而感到愧疚,各家随礼基本都是一两元。唯独贾家最是特别,来的人最多,吃饭时光顾着大快朵颐连话都顾不上说,给的份子钱却是全院最少,实在令人啼笑皆非。
饭后,红心自知帮不上什么忙,便准备回招待所休息,或是做点其他事情也好。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有人在身后呼唤。
红心,等一等!
转身一看,竟是许大茂在叫他。红心疑惑地问道:大茂哥,有什么事吗?
许大茂二话不说就把他拉到两院之间的一条窄巷里。这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夹道肮脏不堪,平素根本没人会来。
红心不由得皱起眉头,用手在鼻前扇了扇。巷子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地上散落着各种垃圾,显然常有人在此随地便溺。
有什么事快说吧。红心的语气明显透着不悦。
见他不耐烦,许大茂讪讪地说:改天请你下馆子。
红心对此并不在意。他现在物资充裕,想吃什么都有,而且何雨柱的手艺比普通饭馆强得多。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应道:行,到底什么事?
听说傻柱的媳妇是你帮忙找的?许大茂赶紧切入正题。
这话让红心心头一紧。他瞬间明白许大茂的意图——是想让自己帮忙找对象。可这事万万不能答应。
一个十五岁的孩子给人牵线做媒,传出去名声还要不要?更何况许大茂这人花名在外,要真给他说成了,日后闹出什么 ** ,女方还不得找自己算账?
最要命的是,他一眼就看出许大茂身体有问题。即便不确定是先天缺陷还是被何雨柱踢坏的,但给人介绍对象这不是存心害人吗?
红心立即露出诧异神色:大茂哥,你这都从哪儿听来的闲话?柱子哥的对象是高婶介绍的,我顶多是陪他去相个亲,跟我有啥关系。
许大茂原本就听过这说法,心里却将信将疑。但既然红心亲口证实,他也只好作罢。
哎呀,我还以为是你牵的线呢,正琢磨让你也帮我物色个媳妇。许大茂故作惋惜地咂嘴。
巷子里的酸臭味熏得红心直犯恶心,他懒得配合演戏:大茂哥要说亲该找媒婆,我可帮不上忙。先走了啊!
没等许大茂接话,他侧身挤过对方快步离开。刚出巷口恰巧遇见高婶婆媳,红心快步迎上去——得提前给高婶提个醒。
高婶这就回去?
饭都吃完了自然要回家。你这是要去哪儿?高婶注意到他的眼神暗示。
去招待所歇会儿,顺路一起走吧。
走出百余米后,红心压低声音:院里那个许大茂刚才找我打听媒人,他和柱子哥是死对头。我跟他说柱子哥的亲事是您安排的,估计很快会找上门。万一真来找您,千万想法子推掉。
这是为啥?高婶满脸困惑。
那人身子骨不太妥当...直说吧,我瞧着是不能生育。您要是给他说成亲事,往后姑娘找您 ** 可咋整?对高婶没必要遮遮掩掩。
高婶对红心的医术深信不疑,连忙左右望确定没人 ** :晓得了晓得了,婶子保证守口如瓶。
“嘻嘻,婶子我还能信不过?得嘞,我先走啦,这都绕远道了。”红心咧嘴一笑,压根没当回事,扬了扬手就拐弯了。
人影都瞧不见了,高家儿媳才咂嘴道:“娘,您说往后啥样的闺女能配上红心呀?不光医术高明,为人也周正,将来还是大学生呢。”
这话倒把高婶点醒了,“可不是嘛!可得替红心好好掌掌眼,别让那些歪瓜裂枣糊弄了。我得先踅摸起来,看看谁家有待字闺中的丫头。”
“我也这么寻思。红心家底厚实,娘您相看时甭管家境,人品可得盯紧喽。”儿媳妇竟跟着打起边鼓。
红心走在去招待所的道上,突然连打三个喷嚏,揉着鼻子嘟囔:“着凉了?不像啊...约莫是秋凉该添衣裳了。”说着把步子迈得更急了。
红心琢磨过娶媳妇的事没?自然想过。虽说这身子才十五,可里头装着的可是三十来岁的老光棍魂儿。
不过他倒不像别的穿越客那般着急,总觉得婚嫁这事讲究瓜熟蒂落。缘分到了自然成,没到时候不强求。
因此他这辈子铁定要做个正经人,那些个拈花惹草的勾当是决计不干的。
回到招待所闲着也是闲着,索性进空间忙活到四点才出来,晃悠着往姐夫家蹭饭。
来得这般早倒不是急着打听李军送礼的门道,纯粹是馋鱼汤了——定要搁紫苏叶的那种。赶在宋桂蓉生火前把鱼拎去才好。
“大姨,咱家有紫苏不?”别人搁紫苏是为去腥,偏他专为嚼那叶子。
见小儿子又提溜来好些东西,宋桂蓉赶忙接过去:“院坝里野生着好些呢,我这就去揪一把。”
“多揪点儿,我爱吃这口。”
“成,那晚上就炖鱼配拍黄瓜?”瞧着两条大鳜鱼怕不得有五斤沉,宋桂蓉觉着光吃鱼都够够的了。
自家四口人一顿造两条鳜鱼,搁哪朝哪代都算阔气,再拍个黄瓜就着主食,齐活。“嗯呐,要不蒸点花卷?”
“行,你坐着,我去摘紫苏。”既然面团已经发酵好了,小弟想吃哪款点心就蒸哪款。
李军和燕不一会儿就回来了。
燕一进门就掐弟弟的脸:“你倒是会享福,摘紫苏还让大姨去?自己没长手?”她在楼梯口碰见了婆婆。
红心丝毫不觉得理亏——鱼汤里丢紫苏叶他认得,可长在野地里和杂草混作一团的植株?鬼才分得清。“要是我去摘,万一把毒草当紫苏薅了,全家岂不是要遭殃?”
燕转念一想,这话竟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