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陈全早已收拾妥当。他将黑色盒子贴身收好，腰间别上长短棍，镜子小姐藏在口袋里随时待命，身上还带一支枪以及长短棍 —— 面对小丑这种疯子，必须做足万全准备。
他开着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慢悠悠地驶离首都城区。车灯划破夜色，道路两旁的建筑渐渐稀疏，最终被连片的树林取代。这片森林广袤无垠，足足覆盖了首都的整个东面，林间隐约能看到几个小村庄的轮廓，此刻早已陷入沉睡，只有零星几盏灯火在黑暗中闪烁。
陈全将车停在森林外围的空地上，熄灭车灯，确认四周无人后，推开车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森林里静得出奇，只有脚下的落叶发出 “沙沙” 的轻响，虫鸣和夜鸟的啼叫交织在一起，反而更显寂寥。树木枝繁叶茂，遮天蔽日，月光艰难地透过枝叶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勉强能看清前方的路。
“小丑！” 陈全一边警惕地观察四周，一边压低声音叫喊。
“小丑！”
“小丑！”
他的声音在森林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陈全放慢脚步，指尖凝聚起一丝血线，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 小丑的行踪向来诡异，他不得不防。
约莫走了十分钟，一道尖锐又带着戏谑的声音突然从斜前方的树丛里传来：“陈全，叫什么叫？你是怕别人不知道我在这里？”
陈全立刻停下脚步，目光锁定声音来源：“我这不是怕你找不到我，顺便告诉你，我一个人来的，没带其他人，也免得你怀疑我耍花样，回头去报复我的人。”
“哼，油嘴滑舌。” 小丑的身影从树丛后走了出来，依旧是那身标志性的惨白妆容，红鼻子在昏暗的光影下显得格外诡异，“已经过去三天了，你倒是比我预想的要慢。”
“不，才过去两天而已。” 陈全纠正道，目光在小丑身上扫过，没发现他有带其他人，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还有，这两天你都待在这森林里？这里连个遮挡都没有，风餐露宿的，你能习惯？”
“我当然知道这里没遮挡。” 小丑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傲慢，“不过这里比别的地方安全多了。你知道什么叫做路标之地吗？”
陈全摇了摇头，诚实地说道：“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很厉害吗？”
“当然厉害。” 小丑翻了个白眼，眼神里满是鄙夷，仿佛在嘲笑陈全的孤陋寡闻，“不过我很快就要离开首都了，路标之地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不如送给你。”
“送给我？” 陈全有些意外，心里更疑惑了 —— 这路标之地听起来像是个不简单的地方，小丑怎么会这么轻易送人？“它在哪里？”
“跟我来。” 小丑说完，转身就往森林深处走去，步伐轻快得不像在崎岖的林间行走。
陈全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两人在树林间穿梭，小丑的速度很快，陈全不得不加快脚步才能跟上。林间的树木越来越密集，光线也越来越暗，只能靠微弱的月光辨认方向。大约走了十几分钟，小丑突然停下脚步。
“到了，这里就是森林的中心。” 小丑说道。
陈全环顾四周，这里和刚才走过的地方没什么两样，依旧是树木林立，地面覆盖着厚厚的落叶和枯枝，看不出任何奇特之处。“这里就是路标之地？” 他皱起眉头，心里满是疑惑，“这和普通的树林没什么区别啊。”
“当然不是这里。” 小丑翻了个白眼，语气不耐烦，“先别管这个，邪神的馈赠你带来了吗？”
“当然带来了。” 陈全说着，从储物空间里拿出那个黑色盒子 —— 暗金色的花纹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和之前一模一样。
小丑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死死盯着黑色盒子，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些：“很好，果然在你手里。”
“现在要打开它吗？” 陈全问道，手指紧紧握着盒子，随时保持警惕。
“等等，先不急。” 小丑摇了摇头。
陈全挑眉，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你不是一直想要这个东西吗？”
“你知道盒子里面是什么吗？” 小丑突然问道，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
陈全摇了摇头，故意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我怎么会知道？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那个‘什么动物的胃最大’的答案，连盒子都没打开过，哪里知道里面是什么。”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不知道答案！” 小丑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果然是个乡巴佬，连这么简单的谜题都解不开。”
笑完，小丑突然往后一退，身形一跃，竟然直接消失在了树丛后面。
“嗯？” 陈全愣住了，下意识地往前凑了两步，环顾四周 —— 刚才小丑站立的地方空无一人，只有茂密的树木和低矮的灌木丛，他去哪里了？
“小丑？” 陈全试探性地叫喊了一声。
就在这时，一个脑袋突然从半空中探了出来，正是小丑！他倒挂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红鼻子晃了晃，戏谑地说道：“怎么不跟着上来？难道你连跳都不会？”
陈全这才抬头看去，原来在两棵大树之间，架着一块巨大的岩石，岩石被茂密的树枝和藤蔓遮挡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块岩石架空在半空中，距离地面约莫三米高，小丑刚才就是跳到了岩石上面。
“原来在这里。” 陈全恍然大悟，他后退两步，双腿发力，纵身一跃 —— 三级异能者的身体素质可不是盖的，他轻松跳到岩石上，稳稳地站在上面。
岩石表面很平整，中间有一个约莫半米高的洞口，小丑已经钻了进去。陈全跟着弯腰钻进洞口，里面的空间比他预想的要大，约莫有普通房间大小，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潮湿气息和一股古老的尘埃味。
而在房间的正中央，矗立着一座宏伟的雕像。雕像由黑色岩石雕刻而成，高达两米，双手高高举起，左手托着一个圆形物体，右手握着一个正方形石块，脸部的轮廓模糊不清，却能感受到一股磅礴、威严的气息，仿佛是远古神明降临人间。更让陈全惊讶的是，他能从雕像身上感受到一丝微弱却纯净的神之力量，与邪神乌拉那种阴冷、充满欲望的气息截然不同。
“这是什么地方？” 陈全的目光紧紧锁定中央那座宏伟的雕像。。
“这里就是路标之地。” 小丑的声音在空旷的岩石房间里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也是我临时的藏身之处。不过我很快就要离开首都了，这个地方留着也没用，就当作感谢你把邪神的馈赠带过来，送给你了。”
“你跟我说说，到底什么是路标之地？” 陈全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他实在无法想象，这样一个藏在森林半空岩石里的房间，会有什么特别之处。
“路标之地，是空间主神留在人世间的坐标。” 小丑走到雕像旁边，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这样的坐标在世界各地都有，每个路标之地的内部结构都差不多，都会有一座空间主神的雕像。而这座雕像最特别的地方在于，它能作为媒介，让持有者在各个路标之地之间自由穿梭 —— 只要找到下一个坐标，就能瞬间跨越千里，比任何交通工具都快。”
陈全挑了挑眉，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你真的要把这里送给我？” 陈全带着一丝怀疑问道 —— 小丑向来狡诈，不可能这么轻易送出如此珍贵的东西。
“哈哈哈！当然不是真的送给你！” 小丑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眼神里满是狡黠，“空间主神的雕像会记录使用者的气息。就算我离开，只要找到了下一个路标之地，依旧能通过雕像往返两地。我只是觉得，把这个没用的‘空壳子’送给你，也算是物尽其用，毕竟你帮我拿到了邪神的馈赠。”
陈全心中了然 —— 果然，小丑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他懒得再和小丑周旋，直接说道：“好了，废话不多说，你快点告诉我那个答案：什么动物的胃最大？”
“这个还不简单。” 小丑脸上的笑容收敛，眼神变得急切，伸手从陈全手中拿过黑色盒子。他并没有立刻打开，其实小丑不在外面打开，一是怕盒子开启时的能量波动引来首都的官方异能者或其他势力；二是在这里他更有把握应对突发状况 —— 谁知道邪神的馈赠是什么？万一里面藏着强悍的生灵，我也好及时应对。
陈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心里很清楚，小丑根本不是怕引来别人，而是怕在外面打开时出现意外，被他趁机抢夺。
小丑小心翼翼地将黑色盒子放在雕像前的石台上，深吸一口气，眼神死死盯着盒面。他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对着黑色盒子，一字一顿地喊出了答案：
“欲望！”
果然！陈全心中暗道 —— 小丑果然知道答案，之前的种种不过是在试探他。
随着答案落下，黑色盒子瞬间亮起耀眼的暗金色光芒，盒面的花纹如同活物般流动起来，盖子缓缓向上抬起，与陈全之前打开时的场景一模一样。
小丑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睛瞪得溜圆，全神贯注地盯着盒子内部，脸上写满了激动与期待 —— 他为了这个邪神的馈赠，策划了这么久，终于要得偿所愿了！
就在这时，一阵 “呜呜呜” 的低沉嘶吼声突然从盒子里传来！这声音阴冷刺骨，带着浓浓的恶意，仿佛来自九幽地狱，让整个岩石房间的温度都骤然下降。
“什么东西？” 小丑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不等他反应过来，一道半人高的黑影突然从盒子里窜了出来！黑影速度快如闪电，周身萦绕着浓郁的黑雾，看不清具体样貌，只能隐约看到一双泛着猩红光芒的眼睛，散发着嗜血的气息。它二话不说，径直朝着小丑扑了过去！
“砰！”
小丑猝不及防，被黑影结结实实地扑倒在地上，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 他怎么也没想到，邪神的馈赠竟然会是一个攻击性如此强悍的黑影！
但小丑毕竟是经验丰富的老牌异能者，瞬间的错愕之后，他立刻反应过来。他双手死死抵住黑影的肩膀，试图将它推开，同时双腿用力蹬地，想要从地上爬起来。“该死的！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黑影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张开嘴，露出满口锋利的獠牙，朝着小丑的脖颈咬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丑猛地偏过头，躲过了这致命一击。他趁机发力，将黑影掀翻在地，然后迅速起身，拉开距离，警惕地盯着黑影。
当黑影缓缓站起身，黑雾渐渐散去一丝，露出它的真实面貌时，小丑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失声叫道：“邪…… 邪神乌拉？！”
邪神乌拉没有给小丑太多反应的时间，它再次发出一声嘶吼，身形一闪，朝着小丑再次扑了过去。它的速度比之前更快，爪子上泛着黑色的幽光，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
小丑不敢大意，立刻调动体内的异能，周身泛起一层诡异的紫色光芒，双手拿出他腰间的耍杂用的匕首，迎向了邪神乌拉。
“铛！”
能量匕首与乌拉的爪子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火星四溅。小丑只觉得手臂一阵发麻，一股强大的力量顺着匕首传来，让他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乌拉只是用那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小丑，眼神里满是冰冷的杀意。它再次发起攻击，爪子、獠牙、甚至周身的黑雾都化作了攻击的武器，招招致命，还张开大口想要吃掉小丑。
但是小丑很快就发现这个乌鸦实力很弱，并没有真正邪神那么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