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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移,不是一句话的事。

尤其对于他们这支队伍。伤得伤,残得残,还有个刚刚醒过来、动一下都费劲的皇子。但赵煜那句“马上转移”说出口,就没人再犹豫。山猫带回来的消息太吓人,上游河床突然来水也太邪门,这破驿站现在就像个等着被灌水的蚂蚁窝,多待一刻都可能出事。

“往哪儿走?”胡四问得直接。四面八方似乎都不安全。

赵煜强撑着精神,目光落在那张摊开的、皱巴巴的羊皮地图上。上游是肯定不能去了,北边“黑石口”更是死地,西边和南边是他们来路,布满追兵和怪物痕迹。他的手指有些发抖,缓缓挪到地图东侧边缘,那里线条粗糙,只简单勾勒着陡峭的山势,旁边标注着“险,勿入”的小字。

“东边……黑熊岭。”他声音虚弱但清晰,“险地,人迹罕至。追兵和那股势力,短时间内未必会大规模深入。”

“可那里面的危险……”文仲想起那些关于陷坑毒沼的传闻。

“比眼前看得见的‘人祸’和‘活化’的蚀力,要好。”赵煜咳嗽了两声,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至少,那里的危险……是‘死’的。我们小心些,还有机会。”

死马当活马医。眼下也的确没更好的选择。胡四对东边地形了解不多,只早年听老卒提过几句,知道有几条采药人踩出来的、时断时续的险峻小径,能不能走通全看运气。

“收拾东西,能带的都带上,特别是药和卷轴。”夜枭开始下令,声音嘶哑但不容置疑,“担架加固。山猫的腿伤紧急处理。所有人,检查武器和绑腿,准备钻林子。”

一阵压抑的忙碌。火堆被彻底踩灭掩埋,灰烬撒开。那几块作为“诱饵”的物品,夜枭犹豫了一下,还是让胡四去收了回来。暗红色晶体薄片入手依旧有微弱的温热感,暗褐色小硬块和暗铜色金属片则冰凉如常。他把三样东西分开,薄片自己收起,硬块和金属片交给文仲保管。石台附近那种诡异的“场”感,在他们取走东西后,似乎也慢慢消散了,像是从未存在过。

张老拐用最后一点金疮药和干净的布条,给山猫腿上那可怕的爪痕做了紧急包扎。药粉撒上去,伤口边缘发黑溃烂的组织发出轻微的“嗤嗤”声,冒出一点难闻的白烟,疼得山猫差点把牙咬碎。这伤,明显带着蚀力的污染,寻常药物只能勉强压制,能不能挺过去全看个人造化。

赵煜被重新安置在加固过的担架上,他闭着眼,节省每一分力气。胸口和掌心的温热能量仍在缓缓流转,像两盏风中的残灯,护着他摇摇欲坠的心神。转移的颠簸将是新的考验,但他没得选。

吴伯和那个手臂受伤的老兵互相搀扶着,文仲吊着胳膊,疤子脸色惨白地捂着刚复位的手臂。还能保持完整战斗力的,只剩下夜枭、落月、胡四和另外两个伤势较轻的老兵。这就是他们全部的家底。

天色更加阴沉,云层厚重得像要直接压到山顶。没有雨,但空气中水汽弥漫,起了雾。一开始是丝丝缕缕的,从河床方向、从山林深处渗出来,很快就连成了片,灰白色的,粘滞滞的,能见度迅速降低。

“这雾起得邪性。”胡四看着外面迅速被雾气吞没的废墟轮廓,眉头紧锁,“不像是平常的山雾。”

“管不了那么多了,趁雾走,反而能遮掩行迹。”夜枭道,“胡四兄弟,你带路。我在队尾。落月,游弋警戒。出发。”

队伍像一条受伤的蛇,悄无声息地滑出破败的驿站门洞,没入浓雾之中。雾气冰湿,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腐烂草木和某种淡淡铁锈味的怪异气息,吸进肺里凉飕飕的。几步之外,人影就变得模糊,只能靠压低的声音和偶尔的触碰来保持联系。

胡四凭着记忆和方向感,引着队伍离开河床区域,向东侧山坡爬去。进入黑熊岭地界,路立刻难走起来。几乎没有成形的路径,只有偶尔在岩石或倒下的大树干上看到的、早已模糊不清的古老刻痕,或许是指引,或许是警告。地面湿滑,布满苔藓和厚厚的腐殖质,下面隐藏着盘结的树根和松动的石块。雾气让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看不清远处,也看不清脚下。

抬担架的两人走得极其艰难,深一脚浅一脚,不时打滑,全靠前后的人拼命稳住。赵煜在颠簸中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昏过去,腰肋间的伤口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痛楚,冷汗浸透了里衣。但他能感觉到,掌心的温热搏动似乎变得稍有力了一些,仿佛在对抗这雾气的阴湿和环境的压迫。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雾非但没散,反而更浓了。林子里的光线昏暗得如同黄昏,四周静得可怕,连鸟虫声都听不到,只有众人粗重的喘息、衣物刮擦灌木的窸窣声,以及脚踩在湿滑地面上的吱嘎声。

“停一下。”走在前面的胡四忽然举起拳头,声音压得极低。队伍立刻静止,隐在树后和雾中。

“怎么了?”夜枭从队尾悄无声息地挪到前面。

“前面……不太对劲。”胡四指着雾气深处,“看那树的形状。”

众人凝目望去,只见前方十几步外,几棵高大的乔木姿态极其扭曲,树干不像正常树木那样向上生长,而是以一种违反常理的角度拧转盘旋,枝杈张牙舞爪,树皮颜色是一种不健康的灰黑色,表面还附着着一层滑腻腻的、类似菌类的东西。更诡异的是,这几棵树周围的雾气,颜色似乎更深沉一些,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灰绿。

“是‘瘴疠地’。”文仲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发紧,“腐气淤积,草木异变,恐怕还有毒虫蛇蚁滋生。不能直穿过去,绕路。”

胡四点头,辨认了一下方向,示意队伍向右前方迂回。然而,没走多远,前面探路的一个老兵又退了回来,脸色难看:“胡头儿,这边也有!地面颜色发黑,踩着软乎乎的,像是有陷坑,旁边还有骨头……像是野兽的,不大,但很多。”

左边是扭曲的怪树毒瘴,右边是可疑的软泥陷坑和兽骨。雾越来越浓,方向感正在迅速丧失。

“跟紧,别乱踩,踩着我的脚印走。”胡四的额角也见了汗,他知道现在每走一步都可能踩中要命的东西。他抽出刀,一边小心探路,一边用刀鞘在觉得可疑的地面戳刺试探。

队伍行进的速度变得像蜗牛爬。紧张和压抑的气氛在浓雾中蔓延。吴伯的腿开始发软,文仲吊着的胳膊因为紧张和用力而疼痛加剧,疤子几乎是在靠意志力拖着那条伤臂前进。

就在队伍缓慢绕过一片雾气格外浓重、弥漫着淡淡甜腥气的区域时,落在队伍侧后方警戒的落月,忽然身形一滞,短刃无声地滑到手中,锐利的目光投向左侧浓雾深处。

“有东西……在跟着我们。”她的声音冷得像冰,“很轻,但一直保持着距离。不是人,体型不大,动作……很怪,时停时走。”

被跟踪了!在这能见度极低的致命雾林里!

所有人背脊发凉。夜枭立刻打了个手势,队伍再次停下,围拢成一个小圈,担架被护在中间,武器向外。浓雾像白色的幕布,将四周包裹得严严实实,除了近处同伴模糊的脸,什么也看不见。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却清晰地萦绕在每个人心头。

“不止一个。”落月又补充了一句,耳朵微微动着,“至少两三个方向,都有类似的动静。”

是这黑熊岭里本地的毒虫猛兽?还是……被蚀力污染异变的东西?或者是上游那股势力驯养的怪物,甚至就是“黑石口”那些飞蝠的小型同类?

未知的威胁,在视觉被剥夺的情况下,显得格外恐怖。

“不能停在这里。”赵煜的声音从担架上传来,微弱但带着决断,“雾气、毒瘴、还有跟踪的东西……停下就是等死。胡四,找相对开阔、树木没那么扭曲的地方,加快速度,冲过去!落月,夜枭,准备拦截,别让它们缠上!”

这是赌命。在看不清楚的环境里加速,很可能一脚踩空掉进陷坑,或者撞进毒瘴。但不冲,被那些东西合围,在雾气里和他们缠斗,下场可能更惨。

胡四一咬牙:“跟我来!注意脚下!”他选定了一个感觉上雾气稍淡、树木形态相对正常的方向,加快脚步。队伍立刻跟上,几乎是半跑起来。担架剧烈颠簸,赵煜死死抓住边缘,眼前阵阵发黑。

“沙沙沙——”

左侧和右后方的雾气里,那跟踪的动静明显加快了,而且似乎在靠拢!

“来了!”落月低喝一声,身影猛地向左前方扑出,短刃划开浓雾,带起一道凄冷的寒光!

“噗!”

一声轻响,像是刺中了什么坚韧而富有弹性的东西,紧接着是一声尖细短促的、不像任何已知野兽的嘶叫!一道黑影从雾气中跌落,挣扎两下就不动了。借着短暂的空隙,众人勉强看清那东西——体长不足两尺,形似狸猫,但浑身无毛,覆盖着灰黑色的、湿滑的鳞片,四肢关节反转,尾巴细长如鞭,顶端长着一个骨质的钩子。最骇人的是它的头,没有眼睛,只有一张布满细密尖牙的圆形口器!

“右边!”夜枭的刀也几乎同时挥出,砍中了另一个从雾气中扑来的黑影,刀锋入肉的感觉粘滞而怪异,那东西发出类似的嘶叫,扭动着缩回雾中。

“快走!别恋战!”胡四在前面吼。队伍拼命向前冲。脚下地面时而坚硬,时而绵软,好几次有人差点摔倒。浓雾被搅动,那甜腥气和铁锈味似乎更浓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也许只有半盏茶的时间,但在感觉上却无比漫长。跟踪和袭击的动静似乎被甩开了一些,但并没有消失,依然在雾气中若即若离地缀着。

突然,前面开路的胡四脚下一空!

“小心!”他低吼一声,身体猛地向旁边扑倒,手里的刀鞘胡乱撑地。跟在他后面的老兵收势不及,一脚踩在他刚才落足的地方,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一层薄薄的、覆盖着枯叶的硬壳碎裂,下面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边缘泥土簌簌下落!

是一个被巧妙伪装过的天然陷坑!如果不是胡四反应快,差点就掉进去了!

队伍惊出一身冷汗,慌忙停下,围在陷坑边。坑不算太深,但底下黑黢黢的,隐约能看到尖锐的石笋和盘结的藤蔓,掉下去不死也残。

而就在他们被陷坑所阻、速度骤停的刹那,四周雾气中,那“沙沙”的声响骤然密集起来!不止两三个方向了,仿佛四面八方都有那种无鳞的怪东西在快速逼近!

它们早就计划好了!利用这地形和雾气,要把他们逼进绝地!

夜枭和落月背靠着背,将担架和伤员护在中间,刀锋和短刃对准浓雾,眼神冰冷。胡四和另外两个老兵也紧握武器,脸上是豁出去的狠色。文仲将卷轴塞进怀里最深处,捡起地上的一截枯枝。张老拐死死护在赵煜身前。吴伯和疤子背靠着一棵大树,浑身发抖。

雾气翻涌,隐约可见数个扭曲的黑影在其中穿梭,那双层细齿的口器开合,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哒”声。

绝境,似乎又一次降临。

就在这时,被护在中心的赵煜,右手掌心那一直温热搏动的星盘令牌融合处,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强烈许多的、带着明确指向性的灼热感!那热度并非攻击性,更像是一种急促的提醒或者……指引?

他下意识地顺着那股灼热感最强的方向望去——那是陷坑斜后方,一片被浓密藤蔓完全覆盖的、近乎垂直的岩壁。岩壁底部,藤蔓似乎格外茂密杂乱,但在令牌的灼热感应下,赵煜恍惚觉得,那藤蔓覆盖的轮廓后面,似乎……有一个向内凹陷的阴影?

“那边……岩壁……”他用尽力气,指向那个方向,“藤蔓后面……可能有……空隙!”

他的话像是一道闪电。胡四闻言,毫不犹豫,猛地扑向那片岩壁,手中刀鞘奋力拨开表面厚重的藤蔓!

“嗤啦——”

藤蔓被扯开,后面并非坚实的岩壁,而是一个黑黝黝的、大约半人高、被自然垂落的藤蔓巧妙遮掩住的——山洞入口!一股比外界更阴冷、但也更干燥的空气,从洞内涌出。

“有洞!快进去!”胡四大喜过望,回头急吼。

绝处逢生!队伍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夜枭和落月断后,抵挡着从雾气中扑出的零星攻击,其他人则连滚爬爬,拖着担架,拼命钻向那个突然出现的山洞入口。

洞口狭窄,需要弯腰才能进入。里面一片漆黑,深不见底,不知通向何处,是福是祸。但此刻,这黑暗的洞穴,却是这夺命雾林中唯一可见的、可能的安全所在。

当最后一个人——断后的夜枭——挥刀逼退一个扑到近前的无鳞怪物,闪身退入洞口,并用刀将洞口垂落的藤蔓重新拨弄遮掩后,外间雾气中那些令人心悸的“沙沙”声和“咔哒”声,似乎被隔绝了开来,变得模糊而遥远。

洞穴里,只剩下黑暗,和劫后余生者们剧烈如鼓的心跳与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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