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目前剩余邪恶值点数：】
少年在奈亚拉托提普的化身消失后，没有立刻离开山崖，而是继续盘坐在原地稳固加点修为。
【您已成功晋入六阶武者三重！】
【您已成功晋入六阶武者五重！】
……
天光如血裂云出，万籁俱寂待疯嚣。
直到天边的血色黎明初起，少年才缓缓睁开双眼，停止自己的加点之路。
【您的修炼速度已经打败九界中超过九成的天才，在此方天地更是遥遥领先！】
【恭喜，您已成功晋入六阶武师九重！】
【当前邪恶值剩余点数：4000】
十三万的邪恶值眨眼就剩下四千了，当真有些肉疼，不过带来的收益超乎想象，大赚特赚！
苏离满意地弯起嘴角，缓缓站起身。黎明的晨光竟然对着他绕道而行，始终不愿落到苏离身上，看起来极为荒谬。
苏离主动站进晨光中，迎着朝阳张开双臂，身后的影子突然暴涨，化作千万条带着吸盘的触手伸向天空，将晨光一片片吞噬。
整座山脉开始震颤，岩石崩裂处渗出漆黑的黏液，所有植物的影子都在自行扭曲，仿佛要向它们的新王跪拜。
哈哈哈哈，此身立处即永夜，何须天光破晦冥？”
……
正在少年陶醉之时，天穹骤然裂开一道纯净的裂隙，没有雷霆，没有异象，只有一缕缕银白色的丝线垂落。
一位身着白衣的小女孩从中踏出。
天道。
苏离微微眯起双眼，在经过奈亚拉托提普化身的赐福后，他所具备的因果之眼可以让他清楚地看见天道身上缠绕着的无数因果线。
这些因果线多数洁白透亮，唯有一条因果线泛着诡异的黑金色，混沌之气正在顺着这条因果线腐蚀天道，发出琴弦崩断声的哀鸣。
那正是自己与天道之间的因果线。
苏离负手而立，周身混沌气息翻涌，与来者的威压分庭抗礼。
虽然自己的挂开得很猛，但天道依旧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此番前来也应是谈判的打算。
但是嘛，你来谈判怎么架子还放这么高呢？少年眼中闪过几分猩红，眼底的情绪增添几分不爽。
先前给自己扇了一巴掌的事情还没算呢。
……
“苏离，你的存在，已超出命数。”?
苏离抬眸，眼中无惧，反而带着一丝戏谑。他指尖微动，一缕精纯旧神气息缠绕，竟让周围的天地规则微微扭曲。
天道的力量本该碾压一切，可落在苏离身上，却如泥牛入海，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消弭于无形。
?苏离轻笑：“你拿什么和我谈？”?
天道沉默了一瞬，祂的力量本该至高无上，可苏离的力量、那诡异的黑金色气体、他的因果，全都跳脱于规则之外。
祂能降下雷劫，可苏离能吞噬雷霆；祂能操控命运，可苏离的命格早已混沌难测。
?“你的肉体终究生于这方天地。”
天道的声音冰冷而浩瀚。?
“可我不受你的束缚。”
苏离指尖一划，混沌之触效果发动，一道漆黑的裂痕在虚空中蔓延，那是连天道法则都难以修补的痕迹。
“况且，因为我的灵魂不属于这里，你先前不是还给了我一巴掌么？”
听着少年略带嘲讽的讥笑，云海深处闷雷阵阵，小女孩面色不太好看。
天道的力量在逼近，可越是靠近苏离，祂的威压就越发滞涩，仿佛被某种力量反向侵蚀，片刻过后，祂终于认清了现实。
眼前这位少年掌握的能力，是真的能够吞噬自己。
良久，天道终于开口：“你想要什么？”
“三样东西。”
苏离早有打算，他伸出三根手指
“第一，分我三成天地气运；第二，从此不再降劫于我；第三，不得再窥探我的内心。”
云海剧烈翻腾，似有无尽雷霆酝酿，但最终，小女孩脸上的从三分怒色转换为七分无奈。
看到小女孩微微点头的动作，苏离知道，天道妥协了。
“可以。”天道的声音冰冷，“但希望你能够言而有信。”
一道无形的契约在虚空中缔结，气运如洪流般涌入苏离体内，而天道的力量则缓缓退去，不再干涉他的道途。
自此，苏离与天道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苏离将混沌之气从因果线上收回，嘴角微扬
“当然，我没有兴趣拆了你的这片天，也没有兴趣欺负一个看起来给一拳就能哭上大半天的脆弱小女孩。”
一拳哭大半天？脆弱小女孩？
女孩的耳廓不由得微微泛红，祂的脸上布满冰霜，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狠狠瞪了一眼少年后，就消失在原地。
……
感受着天道气息的远去，苏离收起脸上的笑容，自己看洋柿子那么多小说，能这样开局就跟天道杠上的主角，怕是不过一掌之数吧。
他微微摇头，还以为语言刺激一下天道能收获一些邪恶值呢，结果女孩虽然有些恼怒，却是爆不出一点点数。
严格来说，天道都不是生灵，邪恶值的获取法则自然是不生效的。
少年拍了拍额头，突破太起劲，倒是把这茬给忘了。
……
江南岭南，兽神教分营。
一座由白骨堆砌而成的黑色大殿屹立在幽僻的竹林深处，殿内悬挂着无数人族修士的残骸。
这些血肉被腌制风干，作为兽神教众的日常血食。
空气中弥漫着腥臭与腐朽的气息，几头半人半兽的妖兽正撕扯着一具刚死不久的尸体，鲜血顺着石缝流淌，渗入地底的法阵之中。
豺狼男子此刻刚进食完毕，浑身散发着腐肉般的腥气。他单膝跪地，向高座上的分营头领汇报。
“虎尊，经过我与无极宗宗主的情报交流，已经确定那股气息来源于那苏离小儿。”
高座之上，一头体型魁梧的恶虎缓缓睁开猩红的双眼。
他虎首人身，浑身肌肉虬结，黑色妖纹遍布身躯，散发着凶戾的威压。
此妖兽便是兽神教的五大护法之一，半只脚踏入半神境界的虎峰！
由于境界未到半神，无法催动祭坛法阵，所以它被总部派来江南的分营历练。
“哼，人族修士，最擅长虚张声势。”虎峰冷笑，声音低沉如闷雷，“骨龄十六，五阶修为？能斩宗师？”
“要么是用了禁忌秘法，透支寿元，要么……就是他身上有重宝！”
豺狼男子谄媚一笑：“虎尊英明！据探子回报，苏离手中有一重宝，按照当前的表现来看，越阶杀人怕是如屠狗般轻松，！若是我们……”
虎峰猛然拍碎座椅扶手，碎石飞溅。
“抢过来！”他狞笑道，“人族可不配拥有此等至宝。”
豺狼男子神色略有迟疑：“那独孤九幽……？”
“无极宗那耍剑的老头还活着吗？”
座上的恶虎吐了一口唾沫，仿佛从未把这无极宗放在心上，但眼里分明闪过几丝忌惮。
豺狼男子闻言脸上的表情也僵硬一瞬，但还是老实回答
“独孤怀古目前不仅活得好好的，而且从属下安插在江南执法局内部的奸细那得知，这老头修为还有所精进。”
虎峰闻言面色顿时垮了下来，光速改口
“蒜鸟蒜鸟，本尊大人有大量，这次就让给他们吧，绝对不是因为什么害怕被一剑砍飞才让步的。你们能懂我的大度吗？”
一众妖兽立马如捣蒜般点头，嘴里喝起“虎尊万岁”的字眼。
太好了，bro懂我的大度。
然而就在此时，一声刺耳的笑声响起。
“噗呲——”
不知是哪个嫌命长的妖兽笑出了声，在一众喝彩声格格不入。
太好了，bro不仅没懂我，还打算重获新生了。
虎峰原本缓和的脸色再度红温，直接怒吼出声：“谁笑的！”
随着一只惊慌失措的鸡妖被推出兽群，所有妖兽都在心里为其默哀。
“哎呦，你干嘛——”
兄弟，下辈子注意点吧，居然敢贴脸开大，是个人物。
不出意料的，脸色苍白的鸡妖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解，就被愤怒的虎峰撕成了碎片。
“还有兽有异议吗？”虎峰冷冰冰地盯着一众妖兽，宗师的威压铺天盖地。
一众妖兽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虎峰冷哼一声，拐过几个弯，消失在黑色大殿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