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喝什么？”沈澈问她。
“我想喝……这个。”苏瑶指着酒单上一个叫做“夏日星辰”的名字。图片上那杯酒是梦幻的粉蓝色，上面还点缀着几颗星星形状的糖。
“这个是金汤力加了蓝橙力娇酒和蝶豆花糖浆。”沈澈看了一眼，度数不低。
“我就要这个。”苏瑶坚持，“听名字就很好喝。”
“好。”沈澈对侍者点了点头，“一杯夏日星辰，再来一杯格兰菲迪二十一年。”
酒很快被送了上来。那杯“夏日星辰”果然如图片一样漂亮，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像一杯浓缩的银河。
苏瑶拿起杯子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清新的杜松子味混合着柑橘的甜香，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辛辣，味道确实不错。
她舔了舔嘴唇，唇瓣上沾了一点酒液显得格外水润
“怎么样？”沈澈端着他的威士忌轻轻晃动着，琥珀色的酒液在杯壁上挂出漂亮的泪痕。
“好喝。”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你也尝尝。”
她将杯子递到他嘴边，沈澈很顺从地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
“怎么样？”
“太甜了。”他微微蹙眉随即又舒展开，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几分揶揄，“但不如你甜。”
苏瑶已经习惯了他这种无时无刻的撩拨，只是红着脸嗔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小口小口地喝着自己的那杯“果汁”。
酒吧里放着舒缓的爵士乐，周围的客人说话声都很轻。苏瑶靠在沈澈的肩上，看着穹顶外的星星，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苏瑶又喝了一大口，然后看向他，“你觉得旺卡先生是个好老板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就是觉得，他把那么大一个工厂交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有点不太负责任。”苏瑶用手指戳着杯子里的冰块，“万一查理把工厂搞倒闭了怎么办？”
沈澈看着她一本正经地分析着童话故事的商业逻辑，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不会倒闭的。”
“为什么？”
“因为旺卡留给查理的，不是一个需要盈利的公司，而是一个可以实现所有梦想的乐园。”沈澈呷了一口威士忌，声音醇厚得像他杯中的酒液，“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拥有创造快乐的能力比拥有赚钱的能力，重要得多。”
苏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阿澈。”
“嗯？”
“你……你以前带别的女孩子，来过这种地方吗？”她问完就后悔了，觉得自己的这个问题有些傻。
沈澈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低低地笑了起来。
“瑶瑶，你觉得在我认识你之前我有‘晚上’这种东西吗？”
苏瑶愣了一下，没明白他的意思。
“我的时间，以前只有白天和深夜。白天用来工作，深夜用来睡觉休息。直到遇见你，我才发现原来这两个词中间，还有一个叫‘晚上’的时间段。而这个时间段，它唯一的意义就是用来陪你。”
苏瑶的心像是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的湖面，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她不说话了，只是拿起杯子将剩下的一口气喝完，然后把空杯子往桌上一放。
“还要一杯。”她对不远处的侍者招了招手。
沈澈按住她的手，“喝多了会醉的。”
“我才不会醉。”苏瑶挣开他的手，带着几分酒意上头后的娇憨，“你刚才还说我做主就好呢。我现在就想再喝一杯。”
“好吧。”沈澈没有再拦她，只是对侍者递了个眼色。
第二杯很快被送了上来，颜色似乎比刚才那杯要浅一些。
苏瑶毫无察觉开心地喝了起来。
酒精的作用下，她的话也变得多了起来。说到最后，她甚至开始模仿音乐剧里奥柏伦柏人跳舞的样子，小小的身子在卡座里扭来扭去。
沈澈就那样由着她，他温柔地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不耐烦，只有满满的纵容和宠溺。
直到苏瑶把第二杯酒也喝得见了底，整个人已经有些晕晕乎乎了。
“夏日星辰”的后劲远比她想象的要大，酒精开始在她的身体里发挥作用，她的脸颊泛起了好看的酡红，眼神也开始变得有些迷离。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英俊的眉眼，深邃的眼眸，还有那眼眸里清晰倒映出的唯一的自己。
她忽然很想吻他。
于是她就这么做了。
她站起身绕过桌子，在沈澈有些惊讶的目光中，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她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子，然后不管不顾地将自己带着金汤力甜香的嘴唇印了上去。
这个吻毫无章法，像是小动物在胡乱地啃咬。
沈澈由着她闹了一会儿，才反客为主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他撬开她的唇齿卷走她口中残余的酒液，将自己的气息强势地灌入她的肺腑。
许久，他才微微退开额头抵着她的。
“醉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没有。”苏瑶摇着头不肯承认，然后又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里蹭了蹭，“就是有点晕。”
她的呼吸温热，带着鸡尾酒的果香，拂过他敏感的皮肤。沈澈的眼神暗了暗，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我们该回去了。”他放下酒杯揽住她的腰。
“不要。”苏瑶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不肯起来，“我还没看完星星。”
“星星不会跑。”他耐心地哄着她，“明天还可以看，我们先回房间，好不好？”
“不好。”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除非……除非你背我回去。”
沈澈低低地笑了起来。
“好。”他将她整个人都打横抱了起来，“不背，抱你回去。”
一走出酒吧，海上的夜风迎面吹来，苏瑶的意识似乎清醒了一点点，身上的真丝长裙被风吹得紧贴着身体，勾勒出少女纤细而美好的曲线。
回房间的路有些漫长，苏瑶脑袋昏昏沉沉的，嘴里却一直在不停地说话。
“大哥，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是什么味道？”
“就是……就是雪的味道。”她努力地形容着，“冷冷的，但是又很干净。我喜欢。”
“好，那我以后每天都用这个味道。”
“大哥，你的心跳好快。”她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
沈澈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
“因为它在为你跳。”
“那……它是不是只为我一个人跳？”
“是。”
“真的吗？”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