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路灯一盏盏亮起，在地面上投下昏黄的光晕。走到一处远离主路的僻静角落，周围种满了高大的树木。
“怎么了？”苏瑶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拉着她，让她转过身，面对着自己。
“瑶瑶。”
“嗯？”
“叫我的名字。”沈澈的目光锁着她。
苏瑶的心跳又开始加速。
“我……”
“乖，叫一声。”他轻声哄着她。
他的眼神太有侵略性，看得苏瑶有些招架不住，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
“别看别处。”他伸出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让她重新看向自己，“看着我。”
“阿澈......”苏瑶招架不住，轻声开口。两个字，软软糯糯，让他感到一阵酥麻。
沈澈低下头，嘴唇轻轻擦过她的唇角。“真乖！”
苏瑶浑身一颤，感觉他碰过的地方像是有电流窜过。她害羞地闭上了眼睛，这个动作，像是一个无声的邀请。
沈澈不再犹豫。他扣住她的后脑勺，深深地吻了下去，带着积攒已久的渴望，撬开她的唇齿攻城掠地。
苏瑶的脑子一片空白。她只能感觉到他熟悉的气息将自己完全包裹，感觉到他的力道和温度。她下意识地抓住他胸前的衣服，身体软得几乎站不住。
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湖水拍岸的声音，远处传来的隐约笑语，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音。她的世界里，只剩下这个吻。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苏瑶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时，沈澈才终于松开了她。
他没有完全退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现在……还紧张吗？”他的声音因为情动而变得有些沙哑。
苏瑶喘着气，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她埋在他怀里，不敢抬头。
“不说话，就是不紧张了。”他轻笑一声，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乖宝，以后都叫我名字，知道吗？”
“好。”怀里的人，很久之后，才闷闷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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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的高档公寓里，苏娇娇坐在落地窗前。
她面前的手机屏幕上，是苏瑶回归沈家的新闻。照片里，苏瑶站在一群人中间，气质清冷，像一颗被擦去尘埃的珍珠，终于露出了原本的光芒。
苏娇娇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她盯着那张脸，心里翻涌着说不清的情绪。
嫉妒吗？当然有。
凭什么那个在她家当了十几年受气包的人，能一步登天，成为创世纪集团的千金？
但比嫉妒更强烈的，是一种冰冷的恐惧。
她退出新闻页面，点开和林峰的聊天记录。屏幕上最后一条消息，是她三天前发的。
【峰哥，我新买了一件睡衣，你什么时候过来看看呀？】
没有回复。
她向上滑动，聊天记录停留在十多天前。林峰回了两个字。
【再说。】
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主动联系过她。
苏娇娇的心沉了下去。她很清楚自己和林峰的关系。
苏家破产后，父亲和大哥入狱，母亲整日歇斯底里，苏宇抛下她们。然后，她住进了林峰给她安排的这个大平层，重新过上了看起来和以前没什么两样的生活。
她知道这只是一场交易。现在，她感觉这场交易可能要结束了。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苏娇娇深吸一口气，拨通了林峰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接通了。
“喂。”
林峰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背景里有酒吧吵闹的音乐声响。
苏娇娇立刻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柔软：“峰哥，是我，娇娇。”
“有事？”他问。
“没什么大事……”她小心翼翼地说，“就是……你很久没过来了，我有点想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最近忙。”
“我知道你忙。”苏娇娇连忙说，“我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能有空？我等你。”
“这个月没空。”
这个月……苏娇娇的心猛地一揪。他从来没用过这么明确的时间单位来拒绝她。
“峰哥，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她试探着问，“你告诉我，我都可以改。”
“没有。”林峰的语气里透出一丝不耐烦，“你想多了。”
他的反应平静得可怕，让苏娇娇准备好的所有质问都卡在了喉咙里。
“是不是因为苏瑶是沈家的女儿？”她像是抓住了什么，急切地说，“你看到她回沈家了，所以觉得我……”
“苏娇娇。”林峰打断了她，声音冷了下来，“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我……”
“我让你住在那，是让你安分一点，不是让你胡思乱想的。”他的声音冰冷，“苏瑶回不回沈家，和你有什么关系？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我只是怕你误会……”她慌乱地解释。
“我误会什么？”林峰反问，“误会你们家是多么得有眼无珠？ ”
“没有！”她尖声反驳。
林峰轻笑一声，“苏娇娇，你听好了，我给你提供住所，给你花钱，买的是什么？买的是你的年轻漂亮，可现在，我觉得腻了。”
苏娇娇的脸瞬间白了。
“别再给我打电话了。”林峰的语气不容置疑，“这会让我很不高兴。我不喜欢不听话的玩具，认清楚你的身份。”
“可是你……”她颤声问。
“嘟——嘟——嘟——”她话还没说，电话就被挂断了。
苏娇娇握着手机，浑身冰冷。
玩具。原来在他眼里，她只是一件玩具。
苏娇娇感觉自己像是被狠狠扇了一巴掌。他提醒她认清自己的身份，这段关系里，她没有任何主动权。像一只被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连主人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她都无权过问。
在她最绝望的时候，是他给了她一根浮木。她以为自己抓住了救赎，却没想过，这根浮木随时可以抽身离去，任由她再次沉入海底。
她不能就那么等着。
手机屏幕上林峰的名字还亮着，像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她站起身，赤着脚在地毯上走了几圈。
不行，绝对不行，她不能失去现在的一切。
苏娇娇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苏家刚破产那段时间的景象。
她们全家被赶出别墅，挤在一个不到五十平米的出租屋里。墙皮是发霉的，空气里永远飘着一股下水道的臭味。她再也没有新衣服，每天穿着洗到发白的旧t恤，连门都不敢出。
那种日子，她一天也不想再过。是林峰把她从那种泥潭里拉了出来。
他让她重新住进了窗明几净的大房子，让她可以随意刷卡买最新款的裙子和包，让她可以再次出入高级餐厅，享受别人艳羡的目光。
回去？
苏娇娇的眼神一点点变了，从最初的震惊、屈辱，变成了狠厉。她宁愿当一个没有尊严的玩具，也不要回去过那种日子。
苏娇娇走到巨大的穿衣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皮肤白皙，身材姣好，一张漂亮的脸蛋，带着恰到好处的风情。
这是她唯一的资本。
林峰说他腻了。
腻了，不代表就完全没有兴趣了。
男人都喜欢新鲜感，喜欢刺激，喜欢……不那么听话，却又能被掌控的东西。
她以前太顺从，太乖了。他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像个没有思想的木偶。也许，她该换一种方式了。
苏娇娇的嘴角，慢慢勾起一抹说不清意味的笑容。
她走进浴室，打开花洒，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自己的身体。慢慢闭上眼睛，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林峰，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扔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