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踉跄从云雾山的山壁中走了出来。
月光下，叶凌霄站稳身体，低头看了看自己。
身上那件破烂的衣服，还沾着发黑的血迹。
他抬手握了握拳。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感传遍全身。
胸口那道致命伤口已经止血，体内那三股狂暴的力量，此刻也安稳地在他丹田里流转。
伤停止恶化了，境界也稳固了。
他活了下来。
叶凌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山壁，眼神有些复杂。
悟道古碑。
要不是它，自己这次死定了。
他掏出手机，屏幕亮起，信号满格。
他拨通一个号码。
电话立刻被接通。
“喂？”
苏清雅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很急也很沙哑。
“我回来了。”叶凌霄的声音很平静，“在云雾山，九龙潭。”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声深呼吸。
“在那儿等着，别动！”
说完，她直接挂了电话。
叶凌霄收起手机，在潭边找了块石头坐下。
他脑中闪过悟道古碑里的画面，还有丹田深处那颗充满恶意的黑色种子。
“九种元阴……看来得加快速度了。”
一辆红色法拉利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停在土路尽头。
车门推开，苏清雅冲了下来。
她穿着职业套裙和高跟鞋，在山路上跑得有些狼狈，没了平时的从容。
当她看到潭边安然无恙的叶凌霄时，脚步停住了。
他身上的衣服虽然又破又脏，人看上去却没什么事。
苏清雅快步走到他面前，胸口起伏不定，冷冷地看着他。
“你没事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叶凌霄抬起头，看着她发红的眼眶，心里一软。
他站起身，歉意地笑了笑：“抱歉，让你担心了。”
苏清雅死死咬着嘴唇，眼眶更红了。
她想骂他，想问他这几天到底去了哪里。
可话到嘴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后，她猛地转身背对他：“上车！”
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
车里气氛很压抑。
苏清雅紧紧握着方向盘，一言不发地开车。
叶凌霄靠在副驾上，也没说话。他知道她在生气。
车子驶入市区后，苏清雅忽然开口，声音很冷。
“你现在可是东海古武界的‘名人’了。”
“天武大会上，你一个暗劲，‘惨胜’了化劲宗师高莽，拿了正赛门票。”
“这几天，整个东海都在传你的事。”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嘲讽：“有人说你是武道奇才，有人说你运气好，用了脏手段。还有人，在等你死。”
叶凌霄笑了笑：“是吗？那叶家呢？”
苏清雅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一紧。
她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的寒光让她心惊。
“叶家……完了。”苏清雅的声音有些干。
“你消失第二天，叶氏集团股价崩盘，蒸发几百亿。旗下公司全因偷税、违规被查封。”
“叶雄突发脑溢血，成了植物人。”
“他儿子叶辰，死在郊外别墅，死得很惨。”
“帝都都在传，是叶家得罪了惹不起的大人物。”
叶凌霄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嗯”了一声，就闭上了眼。
苏清雅看着他平静的侧脸，心里却越来越冷。
她知道，这一切肯定都和他有关。
他到底是谁？背后又有什么力量？
* * *
回到别墅，苏清雅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扔给叶凌霄。
“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她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他。
叶凌霄喝了口水：“解释什么？”
“你为什么受那么重的伤！这几天去了哪！”苏清雅忍不住吼道。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苏清雅皱眉去开门。
门外是焦急的林薇薇，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
“苏姐姐，凌霄哥哥……他回来了吗？我听说他……”
话没说完，她就看到了客厅里的叶凌霄。
“凌霄哥哥！”
林薇薇惊呼一声，绕过苏清雅冲了过去。
当她看到叶凌霄身上破烂的血衣时，眼眶一下就红了。
“你……你真的受伤了……”她带着哭腔，眼泪掉了下来。
“我听说你在擂台被人打得很惨，还被追杀……打电话也打不通……我好怕你出事……”
她的哭声让客厅里冰冷的气氛缓和了些。
叶凌霄看着她哭，有些头疼。
“我没事。”
他想伸手揉揉她的头，但看到自己手上的血污，又收了回来。
“别哭了。”
“我才不管！”林薇薇把保温桶递过去，“这是我给你熬的鸡汤，我妈说这个最补身体，你快喝！”
叶凌霄没法拒绝，接过来喝了一口。
鸡汤很香，也很暖。
一旁的苏清雅看着这一幕，眼神复杂。
她没说话，上楼拿了个医药箱下来，“啪”地放在茶几上。
“喝完汤，处理伤口。”她语气生硬地说完，又转身去厨房倒了杯温水。
把林薇薇送走后，客厅里只剩下他和苏清雅。
叶凌霄换了身干净衣服，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点开加密新闻。
推送的标题全是关于叶家的：
『叶氏集团神话破灭，百亿资产灰飞烟灭！』
『帝都豪门一夜倾覆，背后黑手究竟是谁？』
『叶家核心成员死的死，疯的疯，一代望族沦为历史！』
叶凌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这只是利息。
这时，手机弹出一个加密消息，发信人代号是『幽灵』。
叶凌霄眼神一凝，点开消息。
『龙王哥哥，查到好玩的东西了。』
『你那个“好大哥”叶辰没死。他被人救走了。』
『救他的人，来自一个叫“黑暗圣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