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凌凛一战后，白晨曦的实战课并未结束。
接下来的两场，节奏快得惊人。
对陶子涵，白晨曦甚至不需要动用异能。
那家伙的「药」异能说白了就是后勤辅助系，自身战斗能力有限。
即便同为天冲9星，但在白晨曦灵慧级的体魄与战斗直觉面前，几乎构不成威胁。
几次简单的假动作骗开他的重心，白晨曦迅捷近身，一记精准的擒拿扣住他的手腕，稍一发力便让他痛呼认输。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超过二十秒。
对杜亚雄，则稍微考验了一下白晨曦的战术。
他的「重卡」虚影攻防一体，力量十足。
白晨曦复制了他的能力，却没有选择硬撼。
她利用瞬移不断游走，迫使杜亚雄因转向减速，为了维持技能又不得不再急加速。
几个回合后，杜亚雄在一次急促的变向中速度减少，那凝实的虚影果然随之波动、淡化。
白晨曦抓住这瞬息的机会，一记侧踹精准命中他因提速而略显不稳的下盘，将其击倒在地。用时不到一分钟。
又过了半个小时。
“下一个，浑淡，对，白晨曦！”
明白了，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这尼玛就是白晨曦想跟谁打就跟谁排呀，前面打的都是队友，现在到了她的最后一场切磋，又刚好排到上午提出切磋的浑淡。
听到自己的名字，再对上白晨曦那古井无波的黄金瞳，浑淡的脸瞬间垮掉。
他几乎是挪进了场地。
“曦姐……高抬贵手啊！”他双手合十，就差跪下了，“我认输，我投降！我那点家底您还不清楚吗？纯纯的娱乐玩家，不配跟您这满级大神过招啊！”
“少废话。”白晨曦尾巴不耐地一甩，打断了他的求饶，“首先，我不是满级，其次，把你卡套里的东西都用出来，别让我觉得你在敷衍。”
但白晨曦也不是那么凶狠的人，知道要为他人考虑，起码是对非敌人，“我知道你有些家底很难攒，留着也需要应对三周后灵墟中可能的危机时刻。”
“这样吧，紫金卡留着，白绿蓝就别藏着掖着了，至少跟我过过招，输了也光荣。”
浑淡哀嚎一声，知道躲不过，眼神一横，变得专注起来。
“天赋技——「抽卡」！”
他双手虚握，光芒一闪，一张边缘闪烁着白色光晕的卡牌落入手中。
他低头一看牌面，脸色顿时绿了，像是生吞了十斤黄连。
“靠！白卡「原后口功能互换」……”他低声骂了一句，飞快地将这张坑爹卡牌收起，打死也不敢用——尤其是这种牌在使用前得先对自己用一遍。
“「卡套」，开！”
五张卡牌虚影环绕周身，三蓝、一紫、一金，光华流转。
“曦姐，得罪了！”浑淡伸手引拿下一张蓝卡，将其揉成团吞入口中。
短暂习得蓝色品质技能卡·「泥沼术」。
他双手按向地面，灵力涌动，白晨曦脚下的区域瞬间变得松软粘稠，试图限制她的行动。
白晨曦狼耳微动，在泥沼完全生效前已然轻点地面，身形如羽毛般向后飘退，轻松避开了控制范围。
“复制，「技能卡」。”
她轻声念道，一种奇特的感应建立，她能模糊“看”到浑淡体内可供调用的技能光团（三个蓝色），以及「卡套」中储存的另外两张散发着更强波动（紫、金）的卡牌，甚至能隐约感觉到那张被收起来的、感觉奇异的白卡。
浑淡见状，不敢怠慢，立刻激活了第二个蓝色技能。“蓝卡·「风刃术」！”
他并指如刀，连续挥出，数道淡青色风刃呼啸着斩向白晨曦，覆盖了她可能的闪避空间。
白晨曦这次没有完全躲避，黄金瞳锁定风刃轨迹，身体以最小的幅度扭动，如同游鱼般穿梭在风刃的缝隙中，偶尔用手臂格开无法避开的攻击，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她在感受这复制来的「风刃术」的灵力构成与发动方式。
“最后一个了！蓝卡·「石肤术」！”浑淡大吼一声，激活了最后一张可用的蓝卡。一层灰白色的岩石质感瞬间覆盖了他的皮肤，防御力显着提升。他摆出防御姿态，准备硬抗。
白晨曦却停下了脚步，歪头看着他：“就这？”
浑淡欲哭无泪：“曦姐，我就这三张能用的蓝卡了啊！卡套储存上限现在就五张，我也存不下更多了啊。”
“你的问题不是卡少，是用得蠢。”白晨曦语气平淡，“「泥沼术」配合「风刃术」封走位，思路没错。但「石肤术」是用来绝地反击或者强行换伤的，你站着不动等打，有什么用？”
话音未落，她身影骤然模糊。
【镜面瞬移】！
下一瞬，她出现在浑淡侧后方远处，复制来的「风刃术」发动——数道细微的风刃精准地切在他「石肤术」覆盖最薄弱的关节连接处！
“嗤嗤”几声轻响，石屑飞溅。浑淡只觉得膝弯、手肘等处一麻，覆盖的岩石层被巧妙地破坏，平衡瞬间失衡，“噗通”一声单膝跪地。
白晨曦的手指已经点在了他的后颈。
“白晨曦胜！”裁判老师的声音及时响起。
浑淡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曦姐……受教了……”
白晨曦收回手，感受着体内关于「抽卡」异能的模糊信息缓缓消退。
“抽卡看运气，用卡靠脑子。你这些技能不是一次性，多想想技能组合，别只会按顺序丢。”
浑淡若有所思点点头。
剩下的课程时间，白晨曦主要在调息恢复，偶尔观察一下别人的战斗，了解同学们的能力也是必要的一环，毕竟联考不仅是和外校的人比，同校之间依然也有排名。
她头顶的狼耳和身后的尾巴依旧显眼，但经过几场实打实的战绩，再无人敢投来异样的目光，唯有敬畏。
放学铃声响起，白晨曦婉拒了杜卓依和凌凛一起吃晚饭的分别邀请，也照常没去上晚自习。
她需要去一个地方，验证一些猜想，或者说，应对一些已有的麻烦。
夜色初降时，她再次站在了沐轩宇那间隐蔽的地下实验室门口。
深吸一口气，她推门而入。
实验室内部依旧充斥着各种精密仪器和闪烁的数据流。
沐轩宇正站在中央的操作台前，背对着她，似乎正在分析一组复杂的基因图谱。
听到开门声，他头也没回，声音带着一贯的、仿佛洞悉一切的笑意：
“来了？比预计的晚了一天。看来‘消化’得很彻底，连外在的性征都稳定下来了。”
白晨曦走到他身后不远处站定，金瞳扫过那些她看不太懂的数据：“我的血，新的分析结果。”
沐轩宇缓缓转身，异色瞳兴趣盎然地掠过她的兽化特征：“令人惊叹的融合深度。离子血液中属于灵兽的基因片段，不再是潜藏或爆发时的临时显化，而是与你的本体基因达成了新的、稳定的平衡。”
“所以这些特征……”他指了指白晨曦头顶的狼耳朵和身后的大白尾巴，“才会在常态下显现，并且不会引动离子血液。”
他走到控制台，调出新的界面：“直接说结论。同源吞噬确实起到了‘净化’和‘补完’的作用。你自身的离子血液主导了融合过程，剔除了大部分外来血液中的狂暴无序因子，吸收了其精华。这进一步促进了离子血液与你全身细胞的深度融合，这也是你兽化特征稳定下来的根本原因。”
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严肃：“至于你的‘特殊吸收体质’，最新分析表明，它极有可能是离子血液完美融合后，在你这具身体上激发出的某种极致显性表达。它让你拥有了近乎无底洞般的灵力容纳与消化量，但这也意味着……”
“意味着我是个更显眼的靶子。”白晨曦冷冷接话。
“聪明。”沐轩宇赞许地点头，“尤其是对圣堂教会，或者拥有特殊探测手段的存在而言。你以后修炼，最好更加小心。”
他指向旁边一台看起来极其复杂、布满了传感器和脑波接收器的仪器：“‘深度生理与意识映射仪’，我们内部代号‘探针’。”
“它可以精细扫描你的身体状态，甚至捕捉意识与灵能交互的瞬间波动。或许能帮你更快掌握收敛这些特征的方法，甚至进一步理解你体质的特点。”
“有兴趣试试吗？”
白晨曦沉默了片刻。沐轩宇的话依旧真假难辨，但关于体质风险的部分，大概率属实。
她需要信息，也需要掌控自身的力量，至少，不能再天天以兽耳娘的姿态去学校散发那该死的魅力了。
“可以。”她最终开口，“但我需要等价交换。关于‘离子血液’的掌控，下一步的方向。别告诉我你这里没有推测。”
沐轩宇笑了：“当然，合作才能持续。”
”dS，启动‘探针’扫描协议，安全等级7。”他对着空气吩咐，然后对白晨曦示意，“放松躺上去。在我们找到根本解决方案之前，先帮你把这身‘新装扮’打理好，也算是阶段性进展。”
白晨曦依言走向那台冰冷的仪器，心中波澜不惊。
阶段性进展？恐怕对你而言，我的每一步“进展”，都是你数据库里珍贵的一行数据吧。
无所谓。互相利用，各取所需。在拥有绝对的力量之前，她需要榨干每一分可利用的资源，看清前路的所有荆棘。
她躺上扫描床，感受着传感器贴片冰凉的触感，缓缓闭上了黄金色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