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磊转过身,对在场的兄弟们说道:“我不管他是什么来头,惹了我兄弟,绝对不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急救室外的等待格外煎熬。
医生终于推门出来,兄弟们立刻围了上去。
“伤情控制住了,其实不算太重。”医生解释道,“身上外伤虽多,但最严重的还是那两根手指,接不上了。”
史殿林被推出来,打着点滴送进病房。
聂磊和几位核心兄弟跟了进去,其他人都守在门外。
聂磊走到床边,握住史殿林没受伤的手,语气带着心疼和责备:“有事你怎么不跟哥说?被人骗了,出这么大事,你还自己扛着?”
史殿林望着聂磊,眼泪涌了出来:“哥,说实话,我怕你们笑话我……”
聂磊心头一痛:“大林,你他妈真拿我当哥吗?哪有当哥的笑话自己兄弟的!你要真认我这个哥……唉,不说了,好好养伤,哥替你报仇,一个都跑不了!”
史殿林紧拉着聂磊的手:“哥,那姓张的家里好像有点背景,挺有钱的。”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我说了,我挨个收拾!他就是阎王爷,我也得让他栽个跟头!现在唯一的遗憾,就是你的手指头接不上了……”
聂磊这句话说出来,史殿林和在场的兄弟们都深受感动,同时只觉得热血上涌。
史殿林反而安慰道:“丢两根手指头不算啥,混社会走江湖,哪能不掉点零件?死不了就行!”
刘毅站在病床前,看着史殿林这副模样,眼泪掉了下来:“你他妈就是个傻子!我早告诉你了,别对那女的上心,你偏不听!还总说我笑话你,我他妈是为你好!”
他转头对聂磊说:“磊哥,我看着大林被人打成这样,我心疼!这顿打要是能替他,我替他挨都行!”
史殿林看着他,勉强笑了笑:“别哭了,假不假?”
刘毅抹了把脸,又忍不住数落:“说你你不听就是不听!我是不是早说过那女的不行!”
聂磊打断他:“行了,少说两句。”刘毅这才闭嘴。
旁边的兄弟们都看向聂磊:“磊哥,你说吧,怎么办?”
“利群,你再叫一帮兄弟过来守着大林,剩下的人跟我走,去找张瑶!”
王利群立刻点头,转身去打电话摇人。
临走前,史殿林紧紧握住聂磊的手:“磊哥,为了我这一顿打,真要得罪张福清那样的人,值吗?要不……算了吧,我挨顿打没事。”
聂磊立刻转身,语气斩钉截铁:“你这说的什么屁话!就因为他是电力公司的老大?就能动我兄弟?在我这儿,谁动我兄弟都不行!把我兄弟绑走,还剁了两根手指,这事没完!你好好养伤,睡两天觉,我挨个收拾,一个他妈都跑不了!包括那个谭文文,到时候收拾她,你别心疼就行。”
史殿林低声说:“她毕竟是个女人……放了她吧。”
聂磊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别管了,好好养伤,我出去一趟。”
聂磊嘱咐医生护士仔细照看,然后领着蒋元、刘毅等几个核心兄弟来到医院楼下。
楼下已经黑压压聚集了五六十号人,都是接到消息赶来的弟兄。
刘毅第一个迎上来,脸色铁青:“哥,怎么干?你一句话。”
聂磊扫了一眼在场所有人,一张张脸上都憋着火气。
他没有多说废话,干脆利落地下令:“都别愣着。现在回去拿家伙。”
众人轰然应声,迅速散开准备。
聂磊紧接着掏出手机,拨通了于飞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起,传来于飞的声音:“磊哥?”
“小飞,”聂磊声音低沉,“你马上去趟医院,看看大林。然后,跟我出去办点事。”
“大林?”于飞语气一紧,“他怎么了?”
“让人废了,伤得很重,刚抢救过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行。你等我,马上到。”
于飞挂断电话,立刻叫上兄弟开车赶往医院。
他直奔病房,看到史殿林缠满绷带、脸色惨白地躺在那里,尤其看到那裹得厚厚的左手,于飞眼角猛地抽动了一下。
史殿林神志还算清醒,看到于飞进来,知道他脾气,强撑着开口,声音虚弱:“飞哥……你别冲动,听磊哥安排……”
于飞走到床边,盯着史殿林的脸,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别他妈废话!你好好躺着养你的伤。我要不把姓张的收拾明白了,都对不起你叫我这声飞哥!”
说完,他不再看史殿林,转身就往外走。
楼下,人员重新聚集。
算上于飞带来的人,黑压压一片,足有一百多号。
聂磊没多说什么,一挥手:“走。”
车队浩浩荡荡,趁着天还没亮的蒙蒙灰色,直奔张瑶所在的那家医院。
医院里静悄悄的,只有值班护士站的灯还亮着。
聂磊的人涌进大厅,于飞一马当先,径直走到值班台前,敲了敲桌子。
一个值班护士吓了一跳,抬起头。
于飞语气冰冷:“今天来住院的张瑶在哪间?”
护士被他眼神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翻开登记簿,手指发抖地指了一下:“三……三楼,307特护病房。”
于飞得到信息,转身就往楼梯走,身后紧跟着二十多个最精悍的兄弟。
其他人则迅速散开,控制住各个出口和楼梯口。
刚走到二楼拐角,于飞突然停下,从怀里掏出一把锯短了枪管的五连发猎枪,动作熟练地“咔吧”一声推弹上膛,在寂静的楼道里声音格外清晰。
他回头,对身后兄弟低喝一声:“都跟紧。”
守在307病房外的走廊里,或坐或靠着二十多个张福清留下的人。
他们被楼下隐约的嘈杂和突然响起的上膛声惊动,纷纷探头往楼梯方向看。
于飞的身影刚出现在楼梯口,对方一个机灵的小子立刻大喊:“有人上来了!”
话音未落,于飞抬手对着天花板就是“轰”的一枪!
巨响在封闭的楼道里回荡,震得人耳膜发疼,墙皮簌簌往下掉。
“我操!”对方顿时炸了锅,一片混乱。
有人慌忙去摸藏在衣服里的家伙,也有人下意识往后退。
对方手里也有两把五连发,但仓促之间,气势上已经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