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回进山就赚了那么多，林凡心里跟揣了团火似的，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要是再去一趟，多弄点野物药材，是不是能把屋子修修？”
“还能给小婉扯块新布，给青禾也买点啥……”
他盯着屋顶的破洞，眼睛发亮。
“或者干脆直接找村长批块地，重新盖？”
天刚蒙蒙亮，他就爬起来了。
林小婉揉着眼睛追出来：“哥，你又要进山啊？”
“嗯，这次快去快回。”林凡往竹篓里塞着干粮。
“在家跟青禾姐好好待着，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苏青禾闻讯赶来时，林凡正系鞋带。
她把一包用油纸包好的饼递过来：“这是刚烙的，抗饿。
山路滑，别贪多，早点回来。”
“知道了，家里就劳烦你了。”
林凡接过饼，心里热乎乎的。
这次进山熟门熟路多了。
猎物追踪技能在脑子里转着，跟装了个指南针似的，哪有动静一摸一个准。
刚走没二里地，技能就“嗡嗡”响。
林凡猫着腰钻进树丛，好家伙，三只肥硕的山鸡正蹲在石头上打盹。
他屏住气，猛地扑过去，胳膊一捞就按住两只，另一只扑棱着翅膀飞起来，刚离地就被他抬脚勾了下来。
“得嘞！”
他把山鸡塞进竹篓，用草绳捆住脚，心里乐开了花。
顺着技能指引往密林走，野兔、竹鼠见了不少。
林凡手快，不到晌午就逮了五只野兔、三只竹鼠，竹篓下半截都塞满了。
“先找药材。”
他摸了摸肚子，啃了块苏青禾烙的饼。
上次系统回收是划算，不过他觉得，应该把那些珍贵药材拿到县城药铺卖。
不然他突然多了许多银子，到时候被人举报到县衙，说是私藏大量赃款可就要遭老罪咯。
得留一手。
脑子里的药材图谱活灵活现，他蹲在地上扒拉着草叶，眼睛跟扫描仪似的。
这株是当归，根须粗壮；那片是黄芪，叶子已经发黄枯萎了；拨开一块石头，底下竟藏着几株天麻，个头还不小。
“好家伙！”林凡拿出小铲子，小心翼翼地挖着，生怕碰断一点根须。这些玩意儿在县城药铺，可是按两算的金贵东西。
越往深处走，药材越稀罕。在一片背阴的山坡上，他竟发现了一小片党参，灰黄色的根在土里露着半截，看着就喜人。
他刚挖了两根，突然听见旁边树丛里有动静。
“啥玩意儿？”林凡握紧柴刀，警惕地看过去。
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道黑影“呼”地窜出来，撞得树枝哗哗响。
是头野猪！个头不算大，也就90公斤左右的样子，但那獠牙闪着寒光，哼哧哼哧喘着粗气，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盯着他。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这玩意儿发起疯来，几头壮牛都拦不住！
他往后退了两步，握紧柴刀：“我……我没惹你，走你的！”
野猪哪听得懂，前腿在地上刨了刨，猛地就冲了过来！林凡赶紧往旁边一闪，野猪一头撞在树上，“咚”的一声，树干都晃了晃。
“娘的！”
林凡吓出一身冷汗，趁野猪没回过神，举着柴刀就往它后腿砍去。
可野猪皮糙肉厚，柴刀砍上去跟挠痒痒似的，就划了道浅口子。
这下彻底把野猪惹毛了。
它转过身，嗷地叫了一声，再次冲过来。林凡想躲，可脚下被树根绊了一下，踉跄着差点摔倒。
眼看野猪的獠牙就要顶到胸口，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时候，“嗖”的一声，一支箭“噗”地钉在了野猪的脖子上！
野猪疼得嗷嗷叫，冲势顿时缓了。
林凡趁机滚到一边，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兽皮短打的姑娘从树上跳下来，手里还握着一把长弓，眼神利得跟刀子似的。
“还愣着干啥？摁住它！”
姑娘喊了一声，声音脆生生的，却带着股狠劲。
林凡赶紧爬起来，抄起柴刀就往野猪受伤的地方捅。
姑娘也不含糊，抽出腰间的短刀，绕到野猪侧面，瞅准机会一刀扎进它的肚子。
野猪发狂似的乱撞，两人左躲右闪，跟它周旋。林凡凭着力气大，死死拽住野猪的一条后腿；姑娘身法灵活，瞅准空当又是几刀。
没一会儿，野猪的动作就慢了下来，哼哧几声，“扑通”倒在地上不动了。
两人都累得直喘气，互相看着对方，一时没说话。
林凡先缓过劲来，抱了抱拳：“多谢姑娘出手，不然我今天就交代在这儿了。”
姑娘把短刀上的血在草上擦了擦，挑眉看他：“你这人胆子不小，就凭一把柴刀也敢惹野猪？”
“不是我惹它，是它先来撞我的。”
林凡有点不好意思：“我叫林凡，是林家坳的。姑娘你呢？”
“赵灵琳。”姑娘收拾着弓箭，语气淡淡的：“在这山里讨生活。”
林凡这才注意到，她背上的箭篓里插满了箭，腰间还挂着几只山鸡，看样子是个老手。
他看了看地上的野猪，又看了看赵灵琳，心里过意不去：“这野猪……算咱俩的？”
赵灵琳嗤笑一声：“我不缺这点肉。你要想要，自己处理。”
林凡赶紧说：“那哪行。要不是你，我早被顶死了。
这样，我把野猪拖回去，弄干净了分你一半，再请你去我家吃顿饭，就当谢礼了。”
赵灵琳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打量着林凡，见他虽然穿着普通，但眼神挺真诚，不像那些油滑的家伙。
她想了想，最近在山里也没个落脚处，正好去村里歇歇脚，便点了点头：“行。”
林凡一听，高兴坏了。
他找了根粗藤，把野猪捆结实，又把竹篓里的野物和药材归置好，跟赵灵琳一起抬着野猪往山下走。
“赵姑娘，你常在这山里转？”路上，林凡忍不住问。
“嗯。”赵灵琳应了一声，“从小就跟着爹打猎。”
“那你本事可真大，刚才那箭法，太准了！”林凡真心佩服。
赵灵琳嘴角似乎动了一下，没说话。
过了会儿，她反倒问：“你们村种的那土豆，是不是挺能产？”
“是啊！”一提这个，林凡就来了劲。
“今年种了点，收了老多，够全村吃好一阵子了。等明年，我打算让全村的人多种点，到时候……”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赵灵琳就听着，偶尔点点头。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照在两人身上，拖出长长的影子。
快到村口时，林凡突然想起啥：“对了，我家就我和我妹，还有个相熟的姑娘常来帮忙，家里简陋，你别嫌弃。”
赵灵琳瞥了他一眼：“我在山里啥苦没吃过，还能嫌弃这个？”
林凡嘿嘿笑了笑，心里却松了口气。
他看了看地上的野猪，又看了看竹篓里的药材，心里盘算着：这趟不光赚了，还认识个厉害的猎户，说不定以后进山还能有个照应。
越靠近村子，他心里越踏实。
小婉看到这么大的野猪，肯定得吓一跳；青禾见了，说不定还会夸他厉害。
这么想着，他脚步都轻快了不少，连抬着野猪都不觉得累了。赵灵琳看着他那股高兴劲儿，眼神似乎柔和了些。
山风吹过，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气息，也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好像有啥新的事，要在这平静的村子里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