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玲静静的看着顾老师深情的脸:“顾老师,收收你的神通好吗?你要是真的爱他,不是应该让他过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让他成为跟你一样的烂人。
我不是歧视你们,你们这类人圈地自萌就好了,为什么要去嚯嚯更多无辜的人?他拿着针筒在夜市无差别的扎人。这事,你知道吗?我想,这个提议,还是你提出来的吧?”
顾老师深情的眼里闪过震惊。
他们,他们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书言他……
顾老师看向钟书言的目光深情中掺杂着一丝失望。
钟书言的心狠狠抽了抽:“顾老师,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看不下去的陈晓玲一手粗暴的揪住没有丝毫准备的顾老师衣领,将他拽下了车。
就在顾老师还没站稳的时候,陈晓玲伸手抓住了他变形的手指,狠狠一折。
“啊——!”
停车场里响起了顾老师的惨叫声。
陈晓玲丢开他惨不忍睹的手,关上了副驾驶的车门。
她拉开后排的车门,对夏雨说:“下来一下。”
她目光扫到坐立难安的钟书言,语气瞬间冷了几个度:“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我把你和你的顾老师先杀后奸,然后把你们的照片和病历发到网上,让你们彻底名扬天下。”
钟书言的脸色白的吓人,湿漉漉的眼睛里有惊恐和怨恨,更多的是畏惧。
他低下头,眼泪无声的滴落,双拳紧握放在大腿上,肩膀微微耸动。
陈晓玲第一次在钟书言的身上看到了不属于男人的柔弱……
她赶紧把目光转到下车的夏雨脸上洗洗眼睛:“等下把他的胳膊卸了,我总觉得这个钟书言……”
她一时竟然想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反正,不要对他掉以轻心,还有,”
她凑到夏雨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话。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夏雨的耳边,让他颈侧的皮肤瞬间绷紧,一股细微的电流般的麻痒自耳廓窜向后脊。
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陈晓玲修长的脖颈。
陈晓玲说完便推开了他,仿佛刚才的亲昵耳语从未发生。
“顾老师,你没有事吧?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看着陈晓玲扶着顾老师进了电梯,夏雨这才收回视线。
他看向车内正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己的钟书言,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钟书言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拼命的往另角落里挤:“你,你要什么?”
夏雨无声的冷笑。
他弯腰上了车,关上车门。
下一秒,车里就响起了几声压抑的惨叫和骨头错位的咔嚓声。
电梯里。
顾老师忍着右手难言的痛苦看着陈晓玲熟练的解锁他的手机。
出了电梯,陈晓玲自然的走在顾老师的身侧。
“顾老师,你忍着点,我马上去给你挂号。”
看着陈晓玲去往窗口挂号的背影,顾老师的目光往大厅的位置看了一眼。
现在虽然是晚上八点多,但是在医院这样的公共场合,只要他大喊一声,或者向周围的人求救。
毫无疑问,他会得救。
但是,陈晓玲会不会恼羞成怒当场杀了他?
或者,陈晓玲将他的一切都曝光。
那他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顾老师,”
陈晓玲搀扶住了顾老师的左臂,“你在想什么?”
她顺着顾老师的视线看向大厅门口,“你又在看什么?”
“唉,”
陈晓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人还是不要太贪心,命只有一次,万一玩脱了,谁知道下辈子托生成什么?你说呢?”
顾老师僵硬的转身:“……我懂,谢谢。”
陈晓玲带着顾老师直接去了急诊。
一个小时后。
顾老师的手被打上了厚厚的石膏。
这一个小时里,顾老师可谓是过得煎熬至极。
他生怕医生发现他的皮肤异常。
他已经好久没有来这样的公立医院来体检或是看病了。
为的就是不想暴露自身的秘密。
平常他都是去那些高级的私立医院,或者是去国外。
“你有几套房?你家人在不在国内?”
回停车场的路上,陈晓玲开始问起了顾老师的家庭状况。
“我名下只有五套,其他的都在我……妻子名下。她现在在国外陪读。”
陈晓玲直接咂舌:“你只有五套,那你妻子名下呢?”
“有十几套……”
“有没有贷款?”
“……没有。”
陈晓玲:“……”
不是说吸毒都是很烧钱的吗?
五套,加上妻子名下的十几套……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家境优渥了。
她虽然对沪市这个城市不太了解。
但顾老师身份证上的住址是标准的高档小区。
天杀的。
这么有钱干什么不好?
非要吸毒?
人与人之间真是不公平。
“顾老师,你这可真是……家底丰厚啊,怪不得保养得这么好。我们今晚,就在你家过夜吧,明天你在带我选一套房子住。”
陈晓玲的语气理所当然,“多取点现金,让我也体验一把纸醉金迷的感觉。还有,你明天就向学校请假一段时间吧。亲戚朋友来了,你作为东道主,也该尽尽地主之谊。”
顾老师的大脑在嗡嗡作响。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接陈晓玲的话。
“怎么?你不愿意?”
陈晓玲声音冷嗖嗖的钻进他的耳朵。
“……没有,我愿意,愿意。”
“那就好,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强迫别人了,那会让我有负罪感。”
陈晓玲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
顾老师:“……”
他还是第一次见比他还会自欺欺人的人。
到了车上,陈晓玲发现钟书言整个人跟死了一半一样。
整个人蜷缩在后座的一个角落,手臂软塌塌的垂着,身体在不停的发抖,嘴里无意识的呢喃着什么。
“他怎么了这是?”
陈晓玲询问的看向夏雨。
还没等夏雨说话。
顾老师就紧张的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书言,我来了……”
他左手在座椅里快速摸索,语气像是在安抚孩子:“等一下,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他摸出一个比拇指大一点的防水密封铝箔袋和一支未拆封的一次性注射器。
陈晓玲冷眼看着顾老师撕开注射器包装,用牙齿咬掉针头护套,左手熟练的倒出一些白色晶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