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京都老城区，雾像揉碎的棉絮，裹着青石板路的凉意，漫过 “归燕民宿” 的木质门楣。林辰推开门时，檐角的老灯笼晃了晃，暖黄的光透过雾层，在门槛上投下模糊的圆斑 —— 这是萧雨薇提前安排的隐蔽据点，藏在胭脂巷深处，左右都是做了几十年生意的老店铺，最不容易引起怀疑。
“都轻着点，王家的追踪犬还在西区搜。” 林辰侧身让叶清鸢先进门，指尖无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龙渊匕，刃身贴着衣料，还带着夜露的凉。昨晚从机械修理厂撤离时，灵机监测到三辆黑色轿车在后面缀了两公里，直到进了老城区雾区，才甩脱那些尾巴。
民宿是典型的京都老院结构，天井里种着棵半枯的海棠，石板缝里长着青苔。灵机一进门就直奔二楼房间，肩上扛着的银色设备箱 “咔嗒” 一声放在桌上，里面的微型监控、反窃听装置摆了半桌。“这地方之前是萧小姐的远房亲戚住，上周刚空出来，我查过，没装监控和窃听器。” 他说着掏出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装置，往墙角插座里一插，“这是‘反扫频器’，能屏蔽五公里内的信号探测，赵家的科技队再厉害，也查不到这里。”
林辰靠在门框上，看着灵机蹲在窗边调试微型摄像头 —— 镜头藏在窗棂雕花里，不凑近看根本发现不了。“身份都弄好了？” 他问。
“弄好了。” 灵机头也不抬，手里的螺丝刀转了个圈，“你是‘陈凡’，江城来的建材商，来京都谈合作；清鸢小姐是你的助理，负责对接供应链；磐石和烈焰是保镖，影杀……” 他顿了顿，指了指衣柜后的通风口，“影杀先藏在阁楼，等鹰眼把外围监控布好，再出来活动，避免露脸。”
楼下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是叶清鸢抱着罗盘走进来。她刚在天井里试过罗盘，此刻盘面还带着淡淡的湿气，指针微微颤动，却比在机械修理厂时更稳了些。“雾天对地脉感应影响小，刚才在天井试了，指针一直往东北方向偏 —— 那是赵家庄园的方向。” 她把罗盘放在桌上，指尖划过盘面的龙纹刻度，“你看这反应，和之前在李家庄找地字匙时很像，只是更微弱，应该是人字匙被什么东西屏蔽了，但气息没断。”
林辰凑过去，指尖悬在罗盘上方，能感觉到微弱的地脉波动顺着指针往上飘 —— 和他胸口龙纹图腾的余温隐隐呼应。“赵家……” 他低声念着，想起赵老与暗阁的勾结，想起王虎招供时提的 “四大家族共夺钥匙”，“看来人字匙十有八九在赵家，只是不知道藏在哪个地方。”
“嗡 ——” 灵机的通讯器突然响了，是鹰眼的声音，带着点电流杂音：“殿主，我到赵家庄园外围了，东门口有两个暗阁的人在巡逻，穿着黑色风衣，衣领有幽十卫的标识。我已经让线人在庄园对面的茶馆装了微型摄像头，能拍到正门的动静。”
灵机立刻打开平板，接入鹰眼传来的实时画面 —— 屏幕上，赵家庄园的朱红大门紧闭，门两侧的石狮子旁，两个黑风衣人影来回踱步，手里的短棍时不时敲击掌心，警惕性很高。“赵家的防御比王家还严。” 灵机皱着眉，手指在屏幕上放大画面，“你看他们的耳麦，是最新的加密款，我之前破解过暗阁的频率，这个型号的还没试过，监控信号得加密传输，不然容易被截获。”
“加密的事交给你。” 林辰点头，对通讯器里的鹰眼说，“重点盯三样：一是赵家庄园的货车进出，尤其是深夜的；二是暗阁的人来往频率，记录他们的接头时间；三是赵老和赵天昊的动向，看他们有没有去庄园深处的建筑 —— 人字匙大概率藏在书房或者密室里。”
“收到。” 鹰眼的声音顿了顿，又补充道，“刚才线人说，赵家最近在庄园里挖了个地下工事，白天不让靠近，晚上有卡车拉着钢筋进去，不知道是不是用来藏钥匙的。”
叶清鸢的眼睛亮了亮，立刻翻出背包里的京都地图，指着赵家庄园深处的位置：“祖书上提过，赵家老宅下面有个地脉节点，叫‘龙眠穴’，适合存放龙脉钥匙，而且那个位置正好是地下工事的方向。要是他们在那建了密室，罗盘的反应弱就说得通了 —— 钢筋混凝土能屏蔽一部分地脉气息。”
灵机调试完最后一个监控设备，合上电脑：“外围的反窃听和监控都弄好了，现在只要赵家那边有动静，我们这边能实时收到。我还在民宿门口装了个‘震动传感器’，只要有人靠近五米内，就会报警，安全没问题。”
林辰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看着外面的雾。雾比刚才更浓了，能听到巷口包子铺开门的动静，蒸笼冒的白气混在雾里，分不清哪是雾哪是烟。“接下来几天，我们先不动。” 他转过身，看着众人，“灵机继续破解赵家的通讯频率，鹰眼盯着庄园动向，清鸢你再研究研究罗盘，看看能不能找到更精确的位置。记住，隐蔽行事，别暴露战力，等摸清楚赵家的底细，再找机会拿人字匙。”
叶清鸢点头，把罗盘抱在怀里，又从背包里掏出本线装书 —— 是叶家的祖地笔记，上面记着各种地脉探测的方法。“我试试用祖书上的‘引脉法’，说不定能让指针反应更明显。” 她翻开笔记，指尖在泛黄的纸页上划过，“需要点龙血，你的指尖血就行，和之前激活地字匙一样。”
林辰伸出右手，指尖在窗棂上轻轻一刮，渗出血珠，滴在罗盘中心的凹槽里。血珠刚触到盘面，指针突然转得快了些，原本偏东北的方向，又往赵家庄园深处偏了几分，盘面还泛起淡淡的红光 —— 和找地字匙时的反应几乎一模一样。
“没错，就是赵家！” 叶清鸢的声音带着点激动，“指针偏的方向，应该是赵老的书房，那里离龙眠穴最近，最适合藏钥匙。”
就在这时，灵机的平板突然亮了，鹰眼传来新的画面：赵家庄园的侧门开了，一辆黑色货车缓缓驶出来，车身上没有任何标识，车窗贴着防窥膜，只能看到驾驶座上的人影穿着黑风衣 —— 是暗阁的人。“货车往西区去了，可能是去暗阁的据点。” 鹰眼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响起，“我让线人跟着，看看他们要运什么。”
林辰盯着屏幕上的货车，眉头皱了起来。深夜的货车，暗阁的司机，赵家这时候运东西，会不会和人字匙有关？还是说，他们在给暗阁送龙脉矿石，加快能量炮的组装？
“盯紧那辆货车。” 林辰对着通讯器说，“如果是矿石，记下车牌号和交货地点；如果是其他东西，尽量拍到里面的货物，别打草惊蛇。”
“明白。”
雾渐渐散了些，巷口的包子铺飘来香味，阳光透过雾层，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民宿的老灯笼还挂在檐角，只是光没那么亮了。林辰看着桌上的罗盘，指针还指着赵家庄园的方向，红光没消，像是在提醒他 —— 人字匙就在那里，但赵家的防御、暗阁的幽十卫、还有未知的地下工事，都在等着他们。
“接下来，有的忙了。” 林辰拿起桌上的建材商名片，上面印着 “陈凡” 两个字，指尖划过纸面，心里清楚，这场在京都的潜伏战，才刚刚开始。而赵家庄园深处，那把藏在龙眠穴旁的人字匙，正等着他们去夺取，也等着他们揭开更多关于龙脉、关于父母死因的秘密。
灵机收拾好设备箱，突然想起什么，对林辰说：“对了，萧小姐刚才发消息，说赵家下周要举办‘商业洽谈会’，邀请了京都的商户，你的建材商身份正好能混进去，到时候能近距离看看赵家庄园的布局。”
林辰眼睛一亮，这倒是个机会。“好，到时候我和清鸢一起去，灵机你远程支援，鹰眼在会场外围盯着，看看能不能找到书房的入口。”
雾彻底散了，阳光照进天井，落在海棠树上。众人的脸上都带着几分坚定 —— 隐蔽监控已经启动，人字匙的方向已经锁定，接下来，就是等待时机，给赵家、给暗阁，致命一击。而此刻，赵家庄园的书房里，赵老正看着桌上的人字匙，对身边的幽十卫首领说：“林辰他们到京都了，盯紧点，别让他们靠近龙眠穴，这把钥匙，只能是我们的。”
幽十卫首领躬身应道：“放心，庄园的每一个角落都有我们的人，他们只要敢来，就别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