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轩的剑劈进黑缝的瞬间,整片天空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那不是普通的裂痕,而是连空气都在扭曲的断层。敌方首领站在西陨坑边缘,骨杖高举,八点阵基同时亮起,能量如潮水般涌向裂缝中心。屏障发出刺耳的嗡鸣,光膜开始龟裂,能量条飞速下跌。
墨轩没有退。
他把破剑往地上一插,双手按在核心晶体上,整个人像是接上了地脉主干。青衫鼓动,发丝飞扬,玉佩贴着腰侧发烫,仿佛也在跟着节奏震颤。他大吼一声:“星随我斩!”
剑光冲天而起,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直劈裂缝核心。
轰!
八点阵基同时炸裂,符纹一条接一条崩断,黑烟从地下喷出。敌方首领闷哼一声,后退三步,兜帽掀开一角,露出一张苍白到不像活人的脸。他盯着墨轩,声音沙哑:“你……不该这么快破局。”
“你不该穿这么土的袍子还装大佬。”墨轩咧嘴一笑,拔剑跃起,“这年头反派都流行黑色风衣,你偏要披麻戴孝,怪不得没人信你是终极boSS。”
话音未落,他已在半空横扫一剑。剑气化作百道金虹,迎面撞上俯冲而来的怪鸟群。那些骑着飞禽的敌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斩落空中,尸体燃起火焰,像一颗颗流星砸向地面。
东南角,李昊跪在地上,一只手撑着短刃,另一只手还在往地下输力。他的额头全是汗,衣服湿透,嘴角有血迹。第八装置的位置已经塌陷,符纹只剩最后三条还在闪烁。
他知道撑不了多久了。
但他没松手。
他用刀尖在地面敲出三长两短的震动信号——那是他们约定的暗号。
墨轩感受到了。
他回头大喊:“李昊!断其退路!”
李昊咬牙,猛地将短刃插进地底,引爆残存符阵。东南裂谷轰然塌陷,碎石滚落,截断了敌军左翼的撤退路线。十几名灰袍人来不及逃,被埋进乱石堆里。
战场局势变了。
原本整齐的战阵瞬间混乱,空中的人找不到落脚点,地面的队伍被拦腰切断。墨轩抓住机会,抬手引动屏障余力,凝成一只巨掌从天而降,直接拍碎敌方指挥台。那个穿着黑甲的统领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就被压成虚影,消散在空气中。
“清场!”墨轩落地,剑尖点地,转身看向西陨坑。
那里还有不少人想跑。
有的钻进地底,有的腾空而起,甚至有几个架起法器准备破开大气层逃走。
墨轩冷笑,脚下一踏,身影瞬间出现在西陨坑上空。他一剑封天,剑气织成大网,封锁出口。三名刚冲进高空的敌人撞上网,当场爆体,血雾洒下来,像一场红雨。
“想走?”他低头看着剩下的残兵,“问过我这颗星了吗!”
玉佩猛然发光,引动五方呼应。天地共鸣,星辰之力汇聚于剑尖。他再次举剑,对准最后三个试图合体逃遁的敌首。
剑光落下,三人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碾成虚无。
战场上安静了。
最后一道黑烟消散,风停了,火熄了,连地脉的震动都变得平缓。墨轩拄着剑站在高台,青衫染血,草茎早就不见了。他喘着气,耳朵嗡嗡响,手臂发麻,但嘴角还挂着笑。
李昊踉跄走来,脸上带伤,手里短刃插在地上,行了个歪斜却郑重的礼:“头儿……赢了。”
墨轩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还知道叫我头儿,说明没傻。”
远处传来欢呼声。
守卫们从藏身处冲出来,有人敲钟,有人放焰,有人跪在地上哭出声。星球像是松了口气,地脉流转变得温暖,像是终于睡了个好觉。
墨轩抬头看天。
云层散开,星光洒下。他忽然觉得有点累,不只是身体,还有脑子。打了这么久,终于把这群天天偷地脉、搞破坏的家伙给清干净了。
他转头问李昊:“你说他们为啥非得折腾这一出?睡得好好的非得爬起来打架。”
李昊摇头:“不知道。可能……觉得自己是主角吧。”
“哈。”墨轩笑了,“主角能轮得到他们?”
他伸手拍了拍李昊肩膀:“走,回去喝一杯。我请客。”
李昊咧嘴:“你上次说请客,结果拿的是门派库房的酒。”
“那也是酒。”
“还是被罚没的。”
“重点是喝了。”
两人说着,慢慢往高台中央走。守卫们围上来,有人递水,有人递布条包扎伤口。墨轩摆摆手,示意不用忙活。他站在原地,望着四周的废墟和残火,忽然开口:“这地方得修。”
“嗯。”李昊点头,“先搭个棚。”
“再立块碑。”
“写啥?”
“此地曾有一群不自量力的人,试图挑战本星主权,结果被揍得满地找牙。”
周围顿时哄笑起来。
墨轩也笑,笑完才发现自己站不太稳。他靠着剑,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说点收尾的话,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
玉佩动了一下。
不是震动,也不是发热,而是轻轻跳了一下,像是心跳。
他低头看去。
玉佩表面浮现出一道细线,像是裂痕,又像是某种符号正在浮现。
他皱眉,伸手去摸。
指尖刚碰到玉佩——
玉佩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