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配合，简直可怕。”
“六剑奴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分开皆为猛将，合则所向披靡。”
“若是六人齐攻，恐怕连刺客柒也难寻生路。”
……
万众屏息之际，六剑奴首次与刺客柒正面交锋。
真刚当先冲锋，气势如雷。
转魄与灭魂两姐妹分列左右，步伐一致，节奏精准，紧随其后半步距离，随时准备策应主攻。
“哈哈，纳命来！”
与此同时，乱神不知何时已悄然绕至刺客柒背后。
乱神剑寒光一闪，直指背心。
纵使能挡住正面强攻，背后偷袭也绝难防备！
而在这一片密不透风的攻势之中，魍魉凭借六剑奴中最顶尖的轻功，在四人围杀的缝隙间穿梭自如。
身形如幻影，忽左忽右，不正面强攻，却总在死角突袭。
只待对手稍有破绽，便立刻夺命！
当然，谁也没有忽略——
此刻仍潜伏在暗处、未曾露面的断水。
双方都在等待最关键的那一刻到来。
“这已不是简单的围攻，而是无处可逃的绝境。”
“即便柒能抵御住真刚与乱神的联手一击。”
“转魄和灭魂的配合，也早已封死了所有退路。”
“更不用提魍魉与断水，正伺机而动，只等破绽出现。”
“陷入此局，命不久矣。”
早先还有人以为，柒虽独对六剑奴，难以取胜。
但凭借诡异身法，或可寻得一线生机。
如今，几乎无人再抱希望。
六剑奴的攻势如流水无缝，层层叠压。
谁也无法想象，柒还能从中活命。
“他太自负了！”
眼见刀光逼近脊背，柒却依旧静立不动。
仿佛已被杀意冻结，毫无反击之意。
武当七子看得心急如焚，频频顿足。
“师父，难道真的束手无策？”
张翠山低声开口，目光未离战局。
“嗯……”
张三丰轻抚长须，久久不语。
思绪翻涌，竟未察觉手中胡须已被扯落数根。
“六人合击，气势贯通天地。”
“若内力远胜于彼，或可强行震散阵型。”
“但单论剑招变化……”
他眉头微皱，神情罕见凝重。
缓缓摇头。
“为师思虑良久，竟也找不出一种方式。”
“能让柒在同一瞬间，化解六道杀机。”
连张三丰都如此表态。
武当七子面色骤然发白。
“呵，这六剑奴的确不容小觑。”
崖边，曼珠沙华低声呢喃。
“我们要不要现在出手？”
赤牙紧握双拳，眼中战意升腾。
青凤望着远处的身影，语气平静如初。
“相信他。”
“因为他是，刺客柒。”
“哈哈哈，纳命来！”
剑尖距后心仅差寸许，柒仍未有动作。
乱神以为其已魂飞魄散，笑声愈发猖獗。
可就在刹那，直面柒的真刚心头猛然一颤。
他看见柒缓缓抬起了头。
咔哒——
那柄始终未曾出鞘的刀，刀柄轻震。
一声脆响，如同猛兽睁眼。
“你哋成日咁躁，点执啊。”
“唔使惊，等我执完先。”
话音落地，刀光乍起。
六剑奴同时浑身剧痛，如被千刀万剐！
“那是……什么？”
若非他们之间存有心灵感应，几欲跪倒。
就算六剑奴再自信，也难以接受眼前这一幕。
同一刹那，他们竟全都体会到千刀万剐般的剧痛！
“这是……刀意的冲击？”
“不对……这股连神魂都要被撕碎成尘的感觉……”
“绝非寻常武者所能掌握的刀势！”
原本气势如虹、步步紧逼的真刚与乱神，被迫仓皇后撤，转攻为守。
“迟了。”
刺客柒的声音冷得像冰。
他拔刀而出的瞬间，六道凌厉无匹的刀光，竟自一柄刀中同时迸发！
“啊——”
真刚与乱神几乎在同一息内，被刀光洞穿胸膛，身形剧烈一震！
……
“居然能以一刀引动六重刀影！”
“六剑奴是六人合一，这刺客柒倒像是把六人之力融于一身！”
“该不会是哪吒重生吧？”
“可我总觉得，刚才那一斩，藏着更深的东西。”
有人目光如炬，察觉到那刀光背后，似乎另有玄机。
……
“呃……”
真刚和乱神踉跄倒退，胸口赫然出现贯穿性的大洞，前后通透，甚至能望见对方背后的景象。
但诡异的是，两人并未倒下，伤口处也没有鲜血喷涌。
“哈哈哈，你没想到吧！”
乱神脸上肌肉因剧痛而扭曲，却仍咧嘴狂笑，眼神阴森如鬼魅。
“赵高大人赐予我们的蛊身，早已让我们超脱生死！”
“凡俗之力，根本无法终结我们！”
他放声大笑，胸前血肉不断蠕动，如同活物般缓缓修复。
……
“这也太离谱了。”
“这哪里还是人类，分明是炼狱里爬出的怪物！”
“要是他们真如所说杀不死，那刺客柒再强，又能撑多久？”
就在刺客柒出刀的一瞬，六剑奴的攻势全面瓦解，众人曾以为胜机已现。
可乱神接下来的话，却像冷水浇头，熄灭了所有希望。
……
“嘿嘿嘿，你现在如何选择呢？”
“是耗尽一切手段，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取我们性命，在绝望中力竭而亡？”
“还是现在就放下武器，跪地求死，好让过程痛快些？”
“哈哈哈，不过无论你怎么选，赵高大人都不会留你活路，哈……”
笑声骤停。
因为刺客柒终于抬起了手。
那柄始终握在他掌中的刀，此刻缓缓显现全貌。
当刀身彻底暴露在众人视线中时——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瞳孔猛缩。
……
“这……真的是兵器？”
“骗谁呢！随便捡块锈铁都比这玩意像样！”
“这刀经历过怎样的磨难，才会显得如此残破不堪？”
“精钢该用在关键处，柒难道真以为自己强到能靠意志弥补兵器的缺陷？”
“竟拿一把连废铁都不如的东西当武器？”
原本还在激烈争辩柒与六剑奴胜负归属的九州众人。
此刻纷纷将注意力转向柒手中那柄锈迹斑斑的刀！
他们脸上写满了困惑。
因为所有人都看得真切。
那把刀，根本不像能用于实战的模样！
不，哪怕只是随意一挥，恐怕就会当场断裂！
“他到底图什么？”
“谁会拿一把几乎碎裂的刀上阵拼杀！？”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脱口而出。
……
“这种刀……还能算兵器吗？”
李世民自认见识广博，此时也不由反复揉眼。
可无论看几遍，那刀身上的裂痕都清晰可见，纵横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