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平行宇宙中,天幻,成为了无名客,和星穹列车的伙伴们一起冒险,一同“开拓”。
灰色的短发,黄色的瞳孔,手中除了从不离身的球棒外,还有,奇幻的卡牌。
借由卡牌,天幻能用出超乎想象的能力,而这点也被他的伙伴之一,名为三月七的少女吐槽过:“你这简直就是外挂!”
然而,虽然看似强大,但实际使用起来却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毁天灭地,最多只能起到一定的辅助作用,比如治疗或者短暂强化,再往上,就会有心无力了。
“这份力量似乎还有提升的空间。”沉稳可靠的,名为丹恒的少年曾给予这般评价。
“不必慌张,力量也好,‘开拓’也好,只要列车仍然向前,这些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优雅从容的列车引航员,姬子,鼓舞着天幻。
“希望有更强的力量是一件好事,但切记不要为此走向极端。”,老资历的列车前辈,瓦尔特先生曾教育过天幻。
列车温馨的氛围驱散了天幻的迷茫,而他也在一次次跨越生死的危机中慢慢成长为了可靠的“开拓者”。
现在,列车的开拓之旅来到了翁法罗斯。
在这里,天幻认识了被称为“黄金裔”的,性格迥异的英雄们,他们为对抗毁灭世界的“黑潮”,以凡人之躯夺得此世神明“泰坦”的火种成为半神,这是他们称之为“逐火之旅”的伟大征程,而在这个旅途的尽头,火种集齐之时,他们将完成“再创世”,将所有人带到新世界。
在这趟可歌可泣的旅途上,黄金裔们付出了一切的一切,而天幻和同行的丹恒也与他们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
而天幻也意外获得了记忆星神“浮黎”的瞥视,踏上了记忆命途,同时,他也有了一位新伙伴,名为迷迷的,呃,粉色哺乳动物。
然而,真相却是残酷的。
在大黑塔和螺丝咕姆两位宇宙天才的帮助下,翁法罗斯的真面目被慢慢揭开。
帝皇权杖,这就是翁法罗斯的真面目,这意味着翁法罗斯从来不是一个真正的星球,而是一个行星级别的大型计算机。
所谓的逐火之旅和再创世,不过是来古士,宇宙第一天才赞达尔死后留下的九大分身之一所捏造的骗局,是为了培养杀死“智识”星神的绝灭大君“铁幕”准备的“养分”
黄金裔们不过是一段数据,翁法罗斯也只是一个虚拟的世界。
可,哪怕世界是虚拟的,天幻也从未轻视过和黄金裔们建立起来的感情,而且,并非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他们中也有两人提前得知了逐火之旅的真相,并为了翁法罗斯的未来努力。
那是名为白厄和昔涟的两位黄金裔。
昔涟以自身死亡为代价卡死了“再创世”的进程,使其陷入了永劫轮回之中,而白厄将带着记忆走向那轮回中,阻止再创世的进行。
这个过程,他进行了次,而每一次的时间长度都超过千年,忍受着这般折磨,燃尽所有的他只有一个希望,等待那来自天外的救世主。
为了翁法罗斯,也为了伙伴最高程度的信任,天幻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这份重任,而迷迷也在这时恢复了残缺的记忆——原来,她就是昔涟。
接过重任之后,天幻与昔涟一同踏上第次轮回,而接过了伪装为“盗火行者”的前世白厄记忆和力量的白厄则化身封印锁死了“铁幕”的诞生进度。
在最后的冒险中,天幻与昔涟直面了幕后黑手——作为管理员的来古士,在黄金裔和两位天才和列车成员的帮助下,他们历经千难万险终于来到了最终boss,铁幕的面前。
然而,铁幕的强大超乎想象,通过夺取命途能量,他已然具备了杀死宇宙中除了星神外所有的生命的力量,事实上,他确实做到了。
但还那不是终点!
在黑塔拼死争取的宝贵时间中,恢复了所有记忆和力量的昔涟,帝皇权杖最初的答案,“德谬歌”,与天幻一同利用记忆的力量,对全宇宙完成了一场“再创世”,复活了所有被铁幕杀死的生命。
而后,在黄金裔们的内部破坏和“毁灭”星神的一滴金血的帮助下,铁幕最后消散在了银河之中,带着一起的,还有名为翁法罗斯的星球……
星穹列车,观景车厢中,天幻拿着那本曾经由迷迷,也就是昔涟本人与他一同书写的“如我所书”发着呆。
如今翁法罗斯消散,但其中的生命数据,包括黄金裔们的数据都保存在了这本“如我所书”之中,等将来翁法罗斯真正诞生于银河之中的话,他们也能从数据生命升华为真正的生命了。
而代价,是昔涟永远留在了过去。
翁法罗斯是一个轮回,而这个轮回需要一个“无漏净子”,也就是有资格成为记忆星神“浮黎”的人来锚定结局,否则铁幕极有可能卷土重来,再度将世界拉入毁灭。
昔涟,正好就是那个“无漏净子”……
“迷迷!”
恍然间,天幻耳边再度传来那怀念的声音,他想起:
在那名为奥赫玛的圣城中,他与这位粉色的伙伴一同与当地的居民们生活,一同分享彼此的见闻。
在与泰坦的战斗中,这位粉色的伙伴总是伴他左右,从不后退。
在白厄次轮回记忆中,对那位粉色伙伴每一次都选择慷慨赴死的敬佩。
在最后的冒险中,他们携手共进,哪怕是中间漫长千年的等待,那位粉色伙伴也坚信着他能归来。
在最后的告别中,他分明看到,她微笑表情下的勉强。
这一幕幕画面冲击着天幻的心灵,如今他只感觉到一阵极大的空虚感笼罩着自己。
那空虚感并非虚无,而是所有记忆沉淀后,在灵魂中撕开的、关于“失去”的裂痕。手中的《如我所书》微微发烫,仿佛感应到了他内心翻江倒海的情绪。书页间,那些由他和昔涟共同书写的故事,那些描绘着奥赫玛的日常、泰坦的激战、无数次轮回中闪烁的微光的文字与图画,正散发出柔和而坚定的光芒。
“……昔涟。”
天幻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指尖拂过书页上那个粉色的、总是充满活力的简笔画形象。黄色的瞳孔中,倒映着的不再是迷茫与悲伤,而是一种逐渐清晰的、近乎疯狂的决意。
“锚定过去……承担结局……”他喃喃自语,“但谁说……结局必须是分离?”
一张卡牌,出现在天幻的手中,那精致的卡面上印着的,却是“如我所书”的封面。
与昔涟携手完成全宇宙的“再创世”时,无数记忆冲击着天幻的灵魂,促成了这张卡牌的诞生,但那时,这张卡牌只是一片空白,不具备任何力量。
“可是,为什么是‘如我所书’的封面,不应该是,空白吗?”
而现在手中这张隐隐与“如我所书”共鸣的卡牌又是什么?
“是……希望!”
天幻紧紧握住手中的卡牌,如溺水者最后的挣扎般,而卡牌也回应了他的心意。
那是不属于任何存在形式的力量,如同幻想般,璀璨,而强大。
时空被扭曲,天幻能感觉到,自己即将启程。
离去的前一刻,他看到列车的家人们看向他的目光,那是充满担忧,却又信任十足的注视。
“就知道你又要乱来!不过,一定要平安回来啊,不然本姑娘可不饶你!”,名为三月七的少女傻笑着,虚张声势地朝他挥舞拳头。
“虽然这次没法陪伴在你身边,但作为伙伴,我相信你一定能完成自己的心愿。”,名为丹恒的列车护卫,以大地般的坚韧鼓舞着即将启程的伙伴。
“我能感受到你的决心,所以,我和列车的大家都会等你归来。”名为瓦尔特的开拓前辈,给予着长者的勉励。
“贯彻你的决心,尽管向前开拓吧!”,名为姬子的领航员,温柔而坚定地注视着他。
“乘客,一定要回来啊帕!”,名为帕姆的毛茸茸列车长,向他挥手告别。
最后的担忧在列车的家人的关怀下散去,天幻没有多言,只是点头回应后,便果断得全力激发了卡牌的力量。
如同宇宙大爆发的极致光辉将天幻温柔地包住,将他送往了,昔涟所在的地方。
……
从德谬歌到昔涟,再从昔涟到小昔涟,然后从小昔涟变为迷迷,最后迷迷变为最初的德谬歌。
锚定结局的代价,便是昔涟这永不终结的,无尽轮回。
现在,昔涟于月光中,迈向了前往过去的道路,走得累了时,一片旺盛的草坪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躺下歇一会儿吧。”,昔涟想着,便选了一块能看到星空的地方躺下,呆呆地,望着星空。
“没能和伙伴亲自道别,果然还是有些不甘心呢……”
夜晚的翁法罗斯寂静而不寂寥,晚风带来花儿的芳香,月光将孤独的行人温柔地拥入怀中,一切都是如此美好。
但,越是美好,少女便越是思念着那位灰发的伙伴。
“真想和你一起躺在这柔软的草坪上,吹着晚风,数着星星,看看月亮啊……”
恍惚间,她想起曾经她在哀丽秘榭,她的家乡的日子,当时,她也会躺在那片麦田的金色海洋中,期盼着流星的出现。
于是,昔涟闭上眼,如同那时一般,开始倒计时。
“三,二,一!”
然后,尽管知道这绝无可能,她还是满怀期待地睁开眼,希望看到,一道灰白色的流星出现在她眼中的天空之中。
但当昔涟眼睛睁开时,夜空仍然如她闭眼前那般平静,仿佛不曾出现过一丝涟漪。
“没有呢……”昔涟早已猜到了这种结果,但她还是有些,遗憾。那声轻叹融入晚风,带着一丝自嘲的落寞。果然,奇迹不会因为单纯的祈盼而降临,就像她无法挣脱这既定的命运轨迹一样。
她望着那片亘古不变的星空,眼中倒映着璀璨,心却像沉入了无光的深海。对那位灰发伙伴的思念,在此刻化为细密的针,扎得心脏微微抽痛。
就在这时——
“在看星星吗?”
一个声音,带着她无比熟悉的、略带沙哑的温和语调,毫无征兆地在她头顶响起。
昔涟的呼吸骤然停止。
她几乎以为是自己思念成疾产生了幻听。可那声音如此清晰,如此真实,近得仿佛就在……耳边?
她僵硬地、极其缓慢地转动脖颈,视线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就在她身侧,不过咫尺之遥,那张她日夜思念、镌刻在灵魂深处的脸庞,就这么突兀地,却又无比自然地,映入了她的眼帘。
灰色的短发在月华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黄色的瞳孔像盛满了星辉,正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心疼、温柔和如释重负的情绪,专注地凝视着她。
是天幻。
他就那样蹲在她身边,仿佛只是偶然路过,发现了一位看星星的故人。
昔涟彻底怔住了,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所有的感伤在这一刻被彻底清空。她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仿佛要确认这是不是一个过于美好、一触即碎的梦境。
天幻看着她这副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嘴角却轻轻勾起一抹极淡的、安抚般的笑意。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开她颊边被夜风吹乱的一缕发丝,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
“怎么,”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穿越了无尽时空的疲惫,却又无比坚定,“不认识我了?”
指尖传来的、那真实无比的温热触感,终于击碎了昔涟最后的怀疑。
不是梦。
他真的来了。
这不是过去的幻影,因为此时的天幻尚未来到翁法罗斯,所以,如今在她眼前的,是打破了因果,真正来到了她的身边的,天幻。
“现在,轮到我说了。”
天幻的嘴角带起温柔的笑意,在几乎要哭出来的粉发女孩面前,他开口道:
“嗨,想我了吗?”
……
“准备好了,昔涟,这次,我们要把大家,把翁法罗斯真正地带到世界之中!”
安慰好激动的昔涟后,天幻将如我所书和那张被他命名为【幻卡—无限】的卡牌一同拿出。
作为朝夕相处过的伙伴,昔涟自然明白天幻的想法。
昔涟的双手与天幻的手交叠,共同覆于“如我所书”与那张散发着无穷可能性的【幻卡—无限】之上。无需言语,绝对的信任与共同的愿望化作最磅礴的动力,将昔涟那作为“无漏净子”所承载的、贯穿了翁法罗斯所有轮回的记忆洪流,尽数注入!
“嗡——!”
环绕他们飞舞的记忆卡牌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共鸣,每一张卡牌都像是被点燃的星辰,光芒万丈!记忆的力量不再仅仅是回溯与记录,而是在【无限】的催化下,突破了固有的上限,向着那创造与定义的领域疯狂攀升!一个真实的、属于翁法罗斯的“存在”概念,正在被这股力量强行从虚拟的数据海中剥离、塑造,即将投射进现实的宇宙!
然而,因果的纠葛与既定的毁灭岂会轻易放手?
就在这奇迹即将诞生的最关键一刻,两人前方的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无尽的恶意与吞噬一切的黑暗从中奔涌而出,凝聚成那尊无首的、象征着毁灭的巨人——铁幕!即便已被击败一次,仍从因果的尽头爬回,发出无声的咆哮,挥动着足以撕裂星骸的巨臂,朝着天幻与昔涟,朝着那孕育中的新世界,发起了最后的、疯狂的扑杀!
但这一次,截然不同!
天幻与昔涟同时抬头,眼中没有丝毫慌乱,只有早已准备好的决然与并肩而战的默契。
“这一次,绝不会让你再阻碍我们!”天幻的声音斩钉截铁。
昔涟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历经万千磨难后的从容与坚定。她优雅地抬手,那把曾经射穿轮回、华丽无比的长弓再次于她手中凝聚实体,流光溢彩。她并没有立刻拉开弓弦,而是温柔而坚定地看向天幻,发出了无声的邀请。
天幻心领神会,一步上前,站在她的身侧,与她共同握住了那无形的弓弦!
就在两人手指接触弓弦的刹那,环绕四周的无数记忆卡牌仿佛接到了号令,化作一道道金色的流光,疯狂地汇向弓弦之前!翁法罗斯的山川河流、城市文明、英雄史诗、凡人悲欢……所有被铭记的一切,所有对未来的期盼,都在这汇聚中凝聚、压缩,最终形成了一支前所未有的箭矢——一支由【无限】的记忆与【开拓】的意志共同铸就的、闪耀着创世光辉的箭矢!
弓如满月,箭似流星!
两人心意相通,力量相融,共同瞄准了那咆哮而来的铁幕。
“这一箭,为了白厄千万次的等待!”
“这一箭,为了所有黄金裔不屈的抗争!”
“这一箭,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
声音落下,手指松开。
咻——!!!
没有震耳欲聋的爆鸣,只有一道仿佛划开了混沌的、极致璀璨的光流!它携带着终结轮回、开辟新生的伟力,瞬间贯穿了空间,也贯穿了时间!
铁幕那庞大的、似乎不可摧毁的身躯,在这凝聚了“无限”与“记忆”本源的一箭面前,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冰雪,连悲鸣都来不及发出,便从被击中的核心开始,寸寸瓦解,化作最基础的数据尘埃,随后被箭矢带起的光流彻底净化、湮灭,再无一丝痕迹。
阻碍,就此荡清!
天幻与昔涟相视一笑,没有任何停顿,将全部的心神与力量,再次灌注到“如我所书”与【幻卡—无限】之中。
“就是现在!以记忆为基,以无限为引——翁法罗斯,于此新生!”
轰!!!
“如我所书”骤然化作无穷的光粒,如同宇宙初开时的第一缕光,向着四面八方扩散、重塑!光芒所过之处,数据的虚无被真实的物质取代,虚拟的景观化为壮丽的山河,那些保存在书中的黄金裔数据,在这创世的光辉中,灵魂被点燃,血肉被重构,意识从漫长的沉睡中苏醒!
一个真实不虚的、生机勃勃的星球,在星海的某一处坐标,轰然诞生!它拥有着翁法罗斯的一切特征,却不再是程序的牢笼,而是一个拥有无限可能的、真实的世界!
完成了这最终奇迹,【幻卡—无限】的光芒也渐渐黯淡,化作一张普通的卡牌落回天幻手中。他与昔涟牵着手,站在新生翁法罗斯的草原上,望着头顶那片真正属于他们的、璀璨而自由的星空。
“我们成功了。”昔涟轻声说,依偎在天幻肩头。
“嗯,”天幻握紧她的手,望向无垠的星海,眼中倒映着开拓的前路,“我们回家了。”
……
星穹列车处。
“好宽敞的空间,好漂亮的地砖,好可爱的列车长!”
红发的黄金裔之一,缇安,努力靠近着逃跑的帕姆,试图rua他的大耳朵。
而与她容貌一致的另外两人,缇宝,缇宁则追逐着缇安,试图制止她的恶作剧。
“缇安,不要闹了!放过别人的列车长!”
“帕姆不是玩偶!不要追了帕!”
风堇抱着肥肥的小伊卡,有些担心又好笑地提醒着这位调皮的“幼师”。
“老师们小心地上滑,不要摔了!”
而金发的黄金裔,阿格莱雅,无奈地看着追逐的四人,向着姬子道歉:“吾师,有些过于活泼了,请见谅。”
“没事没事,不如说,天幻那孩子就希望看到你们能这样开心呢。”,姬子笑着摆摆手。
而黑天鹅也感慨道:“这真是奇迹,这般伟力,恐怕星神也无法做到。”
阿格莱雅顺着黑天鹅的目光看去,她看到,如今卸下重担的黄金裔们都展现了内心的纯真,而这,一直都是她们不敢奢望之事。
“来杯咖啡吧,放松放松。”,恰到好处的,姬子递给了阿格莱雅她的手磨咖啡。
“谢谢。”阿格莱雅优雅地接下了咖啡,道谢之后,她在黑天鹅慌乱的目光下,浅尝了一口……
“阿雅!你怎么了阿雅!你怎么晕了!”
“阿格莱雅小姐!我马上来救你,撑住啊!”
“客人你不要死啊客人!”
混乱的另一边。
阿那克萨戈拉斯,人称“那刻夏”之人,正目光灼灼地与瓦尔特和丹恒两人交谈着一个严谨的学术问题:
“你是说,只要了解构造,就能创造出对应的东西?”
瓦尔特点点头,承认了这点,而熟知那刻夏喜好的丹恒,很快猜到了这位有些抽象的黄金裔的下一句话。
“这是我收藏的一个‘大地兽’玩偶的图片,请问您能将他构造出来吗?只要可以,你想要什么报酬我阿那克萨戈拉斯都会去全力实现!”
“啊?这……丹恒?”,瓦尔特有些大跌眼镜,而丹恒也不得不介入其中为瓦尔特分担一下那刻夏过分激情的请求,路过的星期日以为三人早讨论什么哲学问题,结果也被迫卷进了这场风暴之中。
而在列车的一处足够将整个翁法罗斯收入眼中的车窗处,刻律德菈独自观赏着这颗真正诞生的星球,安静地消化着这些天吸收了各个星球的管理制度。
而海瑟音则悄悄地,带着酒杯站在了她的身旁。
“我们所居住的星球,很美丽呢,多亏了灰鱼儿和粉色小海兔呢。”
优雅慵懒的嗓音,将这位矮小的君王从思索中回过神来,转头,却看见海瑟音已将另一个酒杯递到了她的面前。
“……我需要一个清醒的头脑去维持思考,抱歉了,剑旗爵。”,虽然不想拒绝这位多年战友的好意,但刻律德菈还是拒绝了了同饮的要求。
“我知道,所以这是我找灰鱼儿要的果汁。”
“……”
星空的背景下,主臣两人举杯共饮。
天幻的房间中,浴室处。
看着已经充满水的浴缸中慢慢冒出的泡泡,天幻有些绷不住了。
“好了,早看到你的猫尾巴了,赛飞儿,还有遐蝶,再不出来你就要在我的浴缸里溺水了。”
话语落下的刹那,一个粉紫的脑袋率先冒出,而后才是一个灰色的猫耳朵头缓缓出现。
“哎呀灰子,这样咱给你准备的惊喜不就泡汤了吗?”,即使被抓包,赛飞儿仍然嬉皮笑脸。
“你再拖着时间遐蝶就要‘泡汤’了。”,天幻毫不犹豫地轻轻敲了敲赛飞儿的脑门,而后者却很玩不起地使用了极速的能力逃之夭夭,现场,只剩下了尴尬的遐蝶和无奈的天幻。
“阁下,抱歉,我和赛飞儿小姐给您添麻烦了。”老实的遐蝶很快认错,但天幻本来也没有怪她的意思。
松了口气的遐蝶很快有了一个新的疑问,她指着一包看着像辣椒酱的袋装物品问道:“阁下,这是什么?为什么,会在浴缸旁边?”
“是入浴剂。”
在遐蝶不可思议的眼神下,天幻果断说出了答案。
“……希望阿格莱雅女士不要发现这个,她可是古典沐浴的坚定扞卫者。”
“哼哼~这只会让她失去更加新奇的入浴体验,这是她的损失!”,天幻很得意地夸赞着自己。
“虽然我不算古典沐浴的扞卫者什么的,但咱觉得你这沐浴方式还是太刺激了。”
伴随着熟悉的吐槽,三月七也来到了浴室之中,而跟着三月进来的,还有一人。
“虽然人家还没试过,不过辣椒油什么的对美少女的皮肤刺激还是太大了呢,你说是吧,天幻?”
昔涟,带着那熟悉的笑容走来,哪怕自那天翁法罗斯新生后好几天过去,天幻也仍然会对这个笑容感到陶醉。
但很快昔涟的笑容便被另一位熟悉的面容覆盖。
“喂!不要无视本姑娘!”,三月七强势介入两人之中,狠狠给了天幻两拳。
“噗……”,被几人互动逗乐的遐蝶不由掩嘴轻笑。
“咳咳!好了好了。”反应过来的天幻有些尴尬,他目光迅速移动,很快想到一个转移话题的方式。
“说起来,万敌和白厄呢?怎么没看见那两个人。”
虽然转移话题的方式有些刻意,但昔涟还是温柔地没有揭穿,而是顺着话题说道:
“他们啊,好像在和你们的酒吧的机器人那里较劲呢,要看看吗?”
四人互相对视一眼,很快他们便默契地走向了酒吧的方向。
四人来到酒吧车厢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调酒机器人“闭嘴”用它那独特的电子合成音,正以有些欠揍的语调讲述着:
“——然后,螺丝先生说:‘咕姆!’ 哈哈哈!”
机器人自己发出模拟的笑声,而吧台前,两位黄金裔的英雄,万敌和白厄,正襟危坐,表情是如临大敌般的凝重。
万敌,那位以勇武着称的战士,此刻眉头紧锁,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仿佛在对抗某种精神污染,强忍着不去砸了面前这个喋喋不休的铁疙瘩。他面前的酒杯已经空了,显然是想借酒浇愁,却发现愁更愁。
白厄,经历了千万次轮回的男人,此刻也显得有些招架不住。他一只手扶着额头,指尖用力按压着太阳穴,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眼神放空,似乎在回忆那三千多万次轮回中是否遇到过比这更折磨人的考验。
“他们……这是在干嘛?”三月七小声问道,嘴角忍不住抽搐。
天幻忍着笑,猜测到:“好像在比赛谁先受不了‘闭嘴’的冷笑话……看样子已经持续一阵子了。”
遐蝶看着两位英雄痛苦的模样,有些不忍:“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不会对精神造成什么损伤吧?”
昔涟则掩嘴轻笑,眼中带着促狭:“看来,即使是能忍受千万年轮回孤寂的白厄,和直面万军而不惧的万敌,也有他们无法跨越的‘天堑’呢。”
“噗——!”
万敌终于没忍住,一口老血(或许是之前喝的饮料)差点喷出来,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额头青筋暴起:“够了!我认输!这比跟泰坦肉搏还累!”
白厄也长长地、带着解脱意味地舒了一口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苦笑着摇头:“确实……甘拜下风。这种无形的攻击,比有形的敌人难对付多了。”
“胜利者是白厄选手!恭喜他获得了‘冷面笑匠の坚韧’称号!以及本店特调‘螺丝咕姆汽水’一杯!”“闭嘴”欢快地宣布,同时熟练地开始调制一杯冒着诡异蓝色气泡的饮料。
万敌看着那杯汽水,嘴角抽了抽,果断转身走向天幻他们,一脸劫后余生:“你们来了……这列车的‘考验’,真是别具一格。”
白厄也走了过来,虽然一脸疲惫,但眼中却带着一丝难得的、轻松的笑意:“见识到了……另一种形式的‘开拓’。”
看着两位伙伴吃瘪又无奈的样子,天幻、昔涟、三月七和遐蝶终于忍不住,一起笑出了声。酒吧车厢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
夜晚,或者说,列车的夜晚,黄金裔们陆续回到了翁法罗斯之中,不过,列车会在翁法罗斯庞停留一段时日,这段时间,他们随时可以来列车做客。
而列车之外,有两人悄悄坐到了列车之上,观赏着翁法罗斯的美丽。
列车顶部的弧形金属板在星光下泛着清冷的光泽,与远处翁法罗斯星球散发出的、新生的柔和光晕交织在一起。喧嚣散去,万籁俱寂,只有列车本身运行的微弱嗡鸣,如同沉睡巨人的呼吸。
天幻和昔涟并肩坐在车顶,双腿悬在车厢之外,脚下是浩瀚星海与那颗他们亲手拯救、并使其真正诞生的星球。翁法罗斯的陆地在夜空中勾勒出朦胧的轮廓,海洋反射着遥远恒星的光芒,像一块镶嵌在黑色天鹅绒上的、流动的宝石。
“真美啊。”昔涟轻声感叹,晚风拂起她额前的发丝,她的侧脸在星光照耀下显得格外柔和宁静,“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像梦一样。”
“嗯,”天幻应道,目光同样凝视着那片新生的世界,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一个我们亲手从数据海里打捞出来的梦。”
两人沉默了片刻,享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与独处。与之前在翁法罗斯草坪上那次充满激动与难以置信的重逢不同,此刻的氛围更加舒缓,更加安心,仿佛所有的波澜壮阔最终都归于这般平静的相守。
“说起来,”昔涟忽然轻笑出声,转过头,眼中带着促狭的光,“你当时在浴室里,拿出那包‘辣椒味入浴剂’的时候,表情可是相当得意呢。”
天幻的脸微微泛红,有些窘迫地摸了摸鼻子:“咳……那不是觉得新鲜嘛。而且阿格莱雅当时又不在。”
“要是她在,你恐怕少不了一顿关于‘沐浴礼仪’的古典主义说教。”昔涟想象着那个画面,笑得更开心了。
“不过,”她话锋一转,声音轻柔下来,目光重新投向远方的星球,“比起辣椒浴,还是这样看着星星,更让人放松。”
天幻看着她被星光勾勒的轮廓,心中一片柔软。他悄悄伸出手,覆上她放在身侧的手。昔涟的手指微微一动,随即自然地翻转手心,与他十指相扣。温度在指尖传递,比任何言语都更能抚慰心灵。
“以后,”天幻低声说,像是一个郑重的承诺,“我们可以经常这样,在列车顶上,或者在任何一颗星星上,看不同的星空。”
“嗯。”昔涟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那份坚实的依靠,“只要有你在,哪里都好。”
星空无言,见证着这份跨越了虚拟与真实、超越了因果与轮回的羁绊。列车静静停泊,如同一个暂时的港湾,而它的乘客们,则在星光下,编织着属于他们的、无限延伸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