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祁县的深夜,寒风卷着雪粒,抽打在范府厚重的包铁木门上。子时刚过,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骤然响起,木门轰然碎裂,火把的光芒如潮水般涌入,将府内的黑暗撕裂。骆养性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站在火光中央,眼神冷得像冰:“奉旨缉拿钦犯范永斗!抵抗者,格杀勿论!”?
锦衣卫如狼似虎地冲入府内,刀光闪烁间,家丁护院的惊呼与求饶声此起彼伏。骆养性直奔后院 —— 他早已通过密探摸清,范永斗的书房和卧房是核心之地。然而,书房内烛火未熄,桌上还放着未写完的书信,砚台里的墨汁尚有余温,人却不见踪影。卧房的衣柜被翻乱,床底的暗格也敞开着,显然范永斗提前收到了风声。?
“搜!仔细查每一处角落,尤其是夹壁墙、地窖!” 骆养性咬牙下令。他知道,范永斗是晋商走私网络的核心,一旦让他逃脱,此前所有努力都将功亏一篑。锦衣卫立刻分散开来,撬地板、敲墙壁,连府内的假山石都被一一查验,誓要将这只 “老狐狸” 揪出来。?
与此同时,登莱外海的隐秘锚地,海水泛着冰冷的微光。郑芝龙亲自带领数十名水鬼,口衔短刃,借着夜色掩护,悄无声息地潜到几艘停泊的船只下。这些船挂着商船旗号,却在船舷两侧暗藏火炮,正是范永斗与萨摩藩交易的走私船。水鬼们用特制钩索攀上船舷,值守的倭兵还在打盹,便被冰冷的刀锋抹了脖子,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郑芝龙带人冲入船舱,在底舱发现了用油布严密包裹的货物。扯开油布的瞬间,他眼中闪过厉色 —— 里面竟是两百支崭新的火绳枪,还有数十桶火药!“人赃并获!” 他低喝一声,命令手下控制船员、清点货物。?
可就在此时,锚地外围突然亮起数点灯火,低沉的号角声划破夜空。三艘体型更大的战船从黑暗中驶出,船帆上印着萨摩藩的家纹,正呈包围之势逼近!“是萨摩藩的接应船队!” 郑芝龙心头一沉,立刻派人向俞咨皋的 “定国号” 发信号求援。?
“定国号” 上,俞咨皋见此情景,毫不犹豫下令:“全军备战!升起满帆,抢占上风位!火炮装填实心弹,瞄准敌船水线!绝不能让他们带走一支枪、一桶火药!” 明军战船迅速调整阵型,炮口对准来袭的萨摩船,海面瞬间笼罩在紧张的战云之下。?
江南苏州的清晨,太湖畔的桑蚕实验场外围挤满了人。徐光启站在临时搭建的木台上,身后跟着宋应星和格物院的学生。台下,有前来上工的农户、织工,也有沈季礼派来的眼线,还有不少观望的乡绅商贾。?
“近来流言不少,说我院的新蚕是‘妖物’,说实验场要不了多久就会倒闭。” 徐光启的声音洪亮,压过了台下的窃窃私语,“今日我不辩流言,只让大家亲眼看看,何为格物之能!”?
宋应星会意,指挥学生抬上几个蒙着布的竹匾。当布幔被掀开时,台下瞬间炸开了锅 —— 竹匾里,白白胖胖的春蚕正啃食着桑叶,沙沙作响。“这是春蚕?现在可是冬天啊!” 有人惊呼,满脸难以置信。?
“没错!这是我院用温房技术反季节孵育的春蚕!” 徐光启高举双手,声音铿锵,“从此江南养蚕,不再受季节限制!朝廷办实验场,不是为了抢大家的生计,而是要让每一个蚕农、织工,靠自己的双手吃饱穿暖!那些靠垄断生丝、散布谣言谋利的人,终究会被时代抛弃!”?
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不少农户当场表示要加入实验场。沈季礼的眼线脸色煞白,悄悄挤出人群 —— 他们知道,徐光启这一手,彻底击碎了他们扰乱人心的阴谋。?
山西范府的夹壁墙内,范永斗蜷缩在黑暗中,听着外面锦衣卫的搜查声,浑身发抖。他藏在这里,本想等风声过后从密道逃走,却没想到锦衣卫搜查得如此仔细。突然,头顶传来木板被撬动的声音,一道火光照了进来,骆养性的脸出现在眼前:“范老爷,躲得够深啊!” 范永斗眼前一黑,瘫倒在地。?
登莱外海,炮声震天。“定国号” 的重炮轰鸣,实心弹击中萨摩船的水线,木屑飞溅。郑芝龙率领船队从侧面夹击,明军士兵跳上敌船,与萨摩兵展开白刃战。经过一个时辰的激战,三艘萨摩船一艘被击沉,两艘被俘,无一人逃脱。?
定海行宫内,陈默接到捷报,眼中闪过锐光。他拿起朱笔,在奏报上批示:“范永斗通敌叛国,抄家夷三族,家产充入北伐军需;俞咨皋、郑芝龙平定萨摩接应船队,赏白银千两,升一级;徐光启反季节养蚕之术,刊印成册,颁行天下!”?
帝国的铁拳落下,陆上的走私网络被摧毁,海上的威胁被击退,江南的新政迎来曙光。但陈默知道,这并非结束 —— 范永斗背后是否还有更大的势力?萨摩藩会不会因此报复?北疆的战事又将如何发展?新的风暴,仍在酝酿之中。?
范永斗被擒后,会否供出更多勾结势力?萨摩藩遭遇惨败,是否会联合荷兰人再次挑衅?徐光启的养蚕技术推广,还会遇到哪些阻力?北疆的戚继光,能否借助新补充的军需,彻底击退北虏?帝国的前路,依旧充满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