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的鎏金铜炉里,龙涎香燃出袅袅轻烟,却压不住陈默心头的烦躁。他手指点着地图上洞庭湖的蓝漆水域,眉头拧成结:“‘水鬼’?‘潜渊会’?这‘圆蛇’在江南玩得挺花啊 —— 陆上搞垄断漕运的‘分公司’,水里还养着搞暗杀的‘特种部队’,是打算把江南打造成他们的‘独立王国’?”?
黄锦捧着刚送来的江南漕运账簿,手都在抖:“皇爷,您看这账,去年江南漕粮损耗比往年多了三成,底下报的是‘水患冲毁’,可奴婢查了,去年江南根本没发大水 —— 这明摆着是‘潜渊会’和地方官勾结,把粮食贪了!”?
“贪粮事小,动摇根基事大!” 陈默 “啪” 地合上地图,“江南是咱大明的‘钱袋子’和‘粮囤子’,一年税收占全国三成,现在被他们这么折腾,再不管,早晚得闹出乱子!朕这趟‘出差’,必须去江南‘实地调研’,把这帮蛀虫连根拔了!”?
黄锦一听急了,“扑通” 跪倒在地:“皇爷万万不可!江南那地方,‘圆蛇’经营了几十年,官商勾结,黑白两道都有人!您这万金之躯去了,跟羊入虎口没区别啊!不如派个得力大臣去……”?
“派谁?” 陈默打断他,“庆王爷?他连自家田租都算不明白,去了江南怕是要被‘潜渊会’的人当冤大头耍!还是说,你觉得朝堂上那些只会喊‘祖制’的老臣,能斗得过水里的‘水鬼’?”?
他弯腰扶起黄锦,语气坚定:“朕以前在公司,为了抢个千万级的项目,都得亲自去客户公司驻场半个月。现在江南这‘项目’,关系到大明的国运,朕必须亲自去!这叫‘cEo 下沉一线,解决业务痛点’,懂吗?”?
第二天早朝,陈默刚提出要南下,金銮殿里立刻炸了锅。庆王爷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出列:“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您刚从辽东回来,龙体尚未痊愈,岂能再长途跋涉?江南之事,派个钦差去处置即可!”?
“钦差?” 陈默冷笑一声,从龙椅上走下来,目光扫过满朝文武,“去年派去江南查漕运的钦差,回来后说‘一切安好’,结果呢?漕粮被贪了三成!前年派去查盐税的,回来就辞官养老,据说在江南置了百亩良田 —— 你们说,这钦差,朕还能信吗?”?
满朝官员被问得哑口无言。陈默不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直接点将:“张居正!”?
“臣在!” 张居正往前一步,一身绯色官袍衬得他身姿挺拔。?
“朕离京期间,你代理朝政,记住十六字:‘稳住朝局,推进新政,盯紧宗室,急报速传’!” 陈默顿了顿,又补充道,“遇到庆王爷他们阻挠新政,不用跟他们废话,直接拿朕的令牌压下去 —— 咱的‘KpI’,不能因为朕出差就掉链子!”?
“臣遵旨!” 张居正躬身领命,眼神里满是干劲。?
“海瑞!” 陈默又喊了一声。?
“臣在!” 海瑞往前一站,声音洪亮得像敲钟。?
“你跟朕南下!你这把‘反腐利剑’,正好去江南给那帮贪官污吏‘做审计’!” 陈默看着他,“到了江南,不管是知府还是漕运总督,只要贪赃枉法,哪怕他是‘潜渊会’的人,你都给朕查到底!顺便把《官员绩效考核办法》在江南试点,让他们知道,混日子的时代过去了!”?
海瑞眼睛一亮,激动得脸都红了:“臣定不负陛下所托,把江南的‘蛀虫’全揪出来!”?
最后,陈默看向骆养性:“你调锦衣卫精锐三百,组成‘特别安保组’,负责朕的安全和情报收集。记住,咱们是‘微服私访’,不许摆排场,不许泄露身份 —— 谁要是露了馅,朕扣他全年绩效!”?
“臣明白!” 骆养性沉声领命。?
朝会结束后,陈默在御书房琢磨起 “出差方案”。按祖制,皇帝出巡得有千乘万骑的仪仗,沿途官员接送,百姓跪迎 —— 可这样一来,不等他到江南,“圆蛇” 的人早就收到消息,要么藏起来,要么设好陷阱等着他。?
“不行,这排场太大,跟把‘大明 cEo’的招牌挂脸上一样,太显眼了!” 陈默把祖制章程扔到一边,“得搞‘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他定下计划:让太子(虽未立,但按惯例指定了留守皇子)带着大队人马,按正常出巡路线,大张旗鼓地往南走,吸引 “圆蛇” 的注意力;而他自己,则带着海瑞、骆养性和三百锦衣卫,伪装成北方来的盐商,走小路去运河渡口,换乘商船南下。?
“这叫‘A\/b 测试’!” 陈默得意地跟黄锦解释,“明面上的队伍是‘诱饵’,咱们是‘突击检查组’,等他们反应过来,朕都已经摸到‘潜渊会’的老巢了!”?
为了这次 “出差”,陈默还做了不少准备:让格物院赶制了袖箭、烟雾弹、信号枪 —— 说是 “办公用品”,实则是防身武器;从内帑拨了五万两白银,作为 “差旅费”,毕竟在江南办事,没钱寸步难行;还跟漕运衙门打好招呼,让他们安排几条可靠的商船,在运河沿线接应,确保 “补给线” 畅通。?
出发前一晚,陈默换上一身藏青色的绸缎长袍,戴上瓜皮帽,对着镜子照了照:“嗯,这扮相,活脱脱一个北方来的暴发户盐商,一点都不像皇帝。”?
海瑞看着他的打扮,皱着眉:“陛下,这般装扮,有失龙体威严……”?
“威严能当饭吃?” 陈默拍了拍他的肩膀,“到了江南,咱们得入乡随俗,先把‘盐商’的角色扮演好,才能查出真东西!这叫‘卧底调研’,懂不?”?
三天后,天还没亮,陈默的 “微服出差团” 就悄悄出了京城。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像在为这次未知的旅程伴奏。?
陈默坐在马车上,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的景象:路边的麦田泛着绿油油的光,早起的农夫扛着锄头往田里走,远处的村落升起袅袅炊烟 —— 这才是大明最真实的样子,也是他想守护的样子。?
“陛下,您看这麦田,今年收成应该不错。” 海瑞凑过来,指着窗外,“要是江南的漕运能整顿好,这些粮食就能顺利运到北方,边防的军饷也能更充足。”?
陈默点点头:“所以啊,咱们这趟‘出差’,不仅要查‘圆蛇’,还要看看江南的民生 —— 只有知道百姓真正需要什么,新政才能推得更顺。”?
骆养性则警惕地坐在马车门口,手里握着刀,眼睛盯着四周的树林:“陛下放心,属下已经安排了前哨,方圆十里内有任何动静,都会第一时间通报。”?
陈默笑着递给他一块点心:“别这么紧张,咱们这是‘带薪出差’,就当顺便看看风景。等解决了江南的事,朕请你们吃江南的大闸蟹!”?
马车一路向南,走了五天,眼看就要到山东地界的运河渡口,前面的前哨突然快马加鞭赶了回来,脸色慌张:“大人!不好了!渡口的盘查突然严得吓人,官兵说是要抓‘江洋大盗’,可属下听见他们私下里说,要找‘北边来的肥羊’!”?
陈默的笑容瞬间收了起来,眼神变得锐利:“肥羊?看来咱们这‘卧底’还没到江南,就被人盯上了。”?
他掀开车帘,看着远处隐约可见的渡口,心里琢磨:是 “圆蛇” 的人提前收到了消息?还是地方官想趁机敲 “盐商” 的竹杠??
“骆养性,” 陈默沉声下令,“你带几个人先去渡口打探,看看盘查的官兵是什么来头,有没有‘潜渊会’的标记。记住,别暴露身份,咱们先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骆养性领命,很快消失在路边的树林里。陈默靠在马车上,手指轻轻敲击车壁 —— 看来这趟 “带薪出差”,从一开始就不会太平。江南的水,比他想象中还要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