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极殿的鎏金铜炉里,檀香袅袅升起,却驱不散殿内残留的紧张气息。文武百官身着朝服,分列两侧,目光小心翼翼地投向龙椅上的陈默。经历了昨日的宫闱喋血,这位年轻皇帝身上多了几分慑人的威严,平静的眼神扫过之处,无人敢与之对视。
“昨日逆贼朱希忠谋逆,已伏诛;太妃自戕,此事暂告一段落。” 陈默的声音清晰而沉稳,打破了殿内的寂静,“朕治国,向来以‘赏罚分明’为纲。今日便对此次事变相关人等,论功行赏,依罪定罚。”
他首先宣读对逆党的处置:“朱希忠虽死,罪不容赦!追夺其成国公爵位,家产抄没入官,直系族人贬为庶民,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回京;参与谋逆的核心党羽十三人,查实罪证后,斩首示众,家眷流放;其余被迫附和、态度暧昧者,罚俸半年至三年不等,降级留用,以观后效。”
这番处置,既以雷霆手段严惩首恶,又避免株连过广引发朝堂动荡。不少曾被迫签名的官员暗自松了口气,看向陈默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 —— 这位皇帝,既有铁血手腕,亦懂权衡之术。
处置完逆党,陈默话锋一转,开始论功行赏:“京营副将周遇吉,临危受命,死守西直门,击退叛军,忠勇可嘉!特擢升为京营总兵官,赐爵一等伯,世袭罔替,赏黄金百两!”
周遇吉上前一步,跪地谢恩:“臣谢陛下隆恩!定当誓死效忠陛下,守护京畿!”
“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身陷囹圄仍坚守本心,揭露逆谋,功不可没!加授司礼监秉笔太监,仍掌印信,总管内廷大小事务,赏银五百两!”
冯保颤巍巍地跪倒,声音哽咽:“老奴… 谢陛下信任!定当尽心竭力,辅佐陛下!”
“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侦缉逆党,潜入宫闱解救宗室,平叛有功!加授太子少保,仍掌锦衣卫事,兼领京畿锦衣卫千户所,赏锦缎千匹!”
“内阁首辅张居正,坐镇京城,稳定朝局,暗中联络忠良,为平叛奠定根基!特加授太傅,赏双俸,总揽新政推行,朕离京期间,朝政由你全权主持!”
张居正躬身领旨:“臣定不负陛下所托,守好大明江山,推进新政!”
一道道封赏旨意下达,一个以陈默为核心,涵盖军方、内廷、特务机构与文官集团的权力体系彻底成型,新政的推行自此有了更稳固的保障。
朝会即将结束时,一名锦衣卫校尉手持八百里加急密报,匆匆闯入殿内:“陛下!琉球急报!萨摩藩趁我大明内乱,增兵五千,战船二十艘,猛攻那霸港!骆指挥副手率部死守,已退守港口核心区域,伤亡惨重,请求陛下速发援兵!”
陈默脸色骤沉,猛地将密报拍在龙案上:“倭奴竟敢趁虚而入!真当我大明可欺!” 他看向殿外,目光锐利如刀,“徐光启!”
“臣在!” 徐光启快步出列。
“‘定国号’修复进度如何?”
“回陛下,主体结构已加固,受损帆装更换过半,半数火炮已校准,预计十日可出海。”
“十日太久!” 陈默斩钉截铁,“给你七日!七日后,朕要亲率‘定国号’南下琉球,让萨摩藩知道,我大明的藩属,不是他们能随意染指的!”
“臣遵旨!定在七日内完成修复!” 徐光启咬牙领命。
陈默又看向张居正:“张先生,朕离京后,你需重点推进两事:一是命工部与格物院合作,在黄河、淮河险工段试行水泥加固堤坝,减少水患;二是命户部在天津、登莱选址,筹备‘官督商办’海运试点,逐步替代部分漕运,降低运输成本。”
“臣领旨!定不负陛下所托!”
七日后,天津港。“定国号” 巨舰焕然一新,三层炮甲板上的火炮黑洞洞地对准海面,帆装整齐,在阳光下泛着金属的光泽。陈默身着戎装,登上旗舰,身后是整装待发的水师将士。
“起航!目标,琉球!” 随着他一声令下,“定国号” 缓缓驶离港口,舰队紧随其后,在海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航迹。
然而,陈默未曾察觉,在他离开后,江南苏州的一艘豪华画舫内,一场密谋正悄然进行。几大漕运商会的老板围坐在一起,脸色凝重。
“皇帝要搞海运试点,这是断咱们的活路啊!” 肥胖的粮商拍着桌子,怒不可遏,“漕运的‘岁修’银子、过闸费,哪一样不是咱们的根基?他搞海运,咱们喝西北风去?”
“还有那水泥修堤坝,以后黄河漕运的维护银子,咱们也捞不到了。” 盐商忧心忡忡,“听说京城里,成国公的旧部还在,几位勋贵也对新政不满,咱们或许… 能联合他们,给皇帝添点麻烦?”
“对!” 绸缎商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咱们在江南散布流言,就说皇帝弃祖宗陆权基业于不顾,穷兵黩武,耗尽国库搞海战,让百姓怨声载道!到时候,朝堂上再有人发难,看他还怎么推进新政!”
几人相视一笑,一场针对新政的暗流,在江南悄然涌动。而远在海上的陈默,正一心奔赴琉球,未曾想到,自己后方的隐患,已悄然埋下。
陈默率领 “定国号” 抵达琉球后,能否一举击溃萨摩藩舰队,解那霸港之围?“定国号” 的实战表现,能否证明其 “大明最强战舰” 的实力?张居正推行水泥修堤与海运试点时,会遭遇江南漕运集团与勋贵残余的怎样阻挠?流言在江南扩散后,是否会引发民变,动摇新政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