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海事总局的审讯室,烛火摇曳,映照着墙上斑驳的血迹。被铁链锁在木桩上的倭寇小头目,脸上布满伤痕,却依旧梗着脖子,眼神凶狠地瞪着面前的锦衣卫。“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从我嘴里套出东西,做梦!” 他用生硬的汉话嘶吼着,唾沫星子溅在地上。
骆养性站在一旁,面色冷峻。连续三天的审讯,刑具用了不少,可这伙倭寇像是铁打的,要么闭口不言,要么胡言乱语,根本得不到有用的信息。他走到陈默身边,低声道:“老板,这些倭寇比寻常海盗难对付得多,不仅忍耐力强,还懂反审讯的法子,怕是背后有人专门训练过。”
陈默看着囚室里的倭寇,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沉思。硬刑行不通,那就得用 “软招”—— 他想起现代审讯中的心理战术,或许能派上用场。“骆养性,暂停用刑。把这个小头目单独关到小黑屋,给饭给水,治伤,但不准任何人跟他说话,让他一个人待着。其他几个普通倭寇分开审讯,让他们‘偶然’听到,他们的头目已经招供,正在指认他们的罪行。另外,找个死囚,穿上倭寇的衣服,在他们看得见的地方‘处决’,就说是不肯招供的同伙。”
骆养性虽有些疑惑,但还是立刻照办。他知道,陛下的想法往往出人意料,却总能奏效。
三天后,效果开始显现。被关在小黑屋的倭寇小头目,起初还能硬撑,可日复一日的寂静和黑暗,让他越来越焦虑。他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同伴是否真的招供,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精神日渐崩溃。
而另外几个普通倭寇,在听到 “头目叛变” 的流言,又亲眼看到 “同伙被处决” 后,心理防线彻底垮了。其中一个年轻倭寇,在审讯时突然跪倒在地,哭喊道:“我说!我说!我们不是普通海盗,是萨摩藩‘萨摩之鹰’大人的手下!这次来大明,是要试探你们的海防,还要破坏你们的船坞!”
“萨摩之鹰?” 审讯官心中一凛,追问下去,“谁派你们来的?跟谁接头?”
年轻倭寇颤抖着回答:“是… 是一个叫‘范先生’的大明商人跟我们接头的!他给我们提供情报,告诉我们你们的巡航路线,还说事成之后,会给我们很多银子和军火!”
消息传到陈默耳中,他立刻下令:“全力追查‘范先生’!查他的身份、往来的商户,还有和朝中哪些人有牵扯!另外,让格物院整理萨摩藩的资料,朕要知道这个‘萨摩之鹰’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很清楚,这个 “范先生” 背后,很可能就是朝中反对海事总局的势力。他们不敢明着对抗,就勾结海外势力,试图破坏新政,这比倭寇本身更危险。
与此同时,宁波海战大捷和水泥工事的消息传回京城,朝堂风向悄然改变。以往反对海事总局的官员,大多沉默不语;成国公朱希忠更是称病不上朝,避开了朝堂的讨论。而原本持观望态度的官员,开始纷纷上奏,赞扬皇帝的功绩。
“陛下督师东南,一举荡平倭寇,扬我国威,实乃大明之幸!”
“海事总局初建便有如此战绩,可见陛下高瞻远瞩,新政利国利民!”
“水泥一物,坚不可摧,若推广至全国,修筑城池、堡垒,必能加强国防!”
张居正抓住机会,在朝堂上提出增加海事总局预算、扩充水师编制的奏请。这一次,反对的声音寥寥无几,奏请很快就得到了批准。甚至深居宫中的李太后,也特意召见张居正,询问皇帝的近况,并赏赐了一批药材和绸缎,让他转交陈默,以示支持。
张居正将朝堂的情况写成密信,加急送往宁波。信中写道:“陛下大捷,朝野震动,反对者暂不敢妄动。太后亦表支持,海事建设暂无阻碍,望陛下安心推进,早日肃清海疆。”
陈默看着密信,脸上露出了笑容。一次实实在在的胜利,比任何辩解都管用。他将密信递给骆养性和徐光启,说道:“看来,咱们的努力没白费。朝堂上的阻力小了,接下来,就能放开手脚干了!”
他当即下达新的指令:“骆养性,加快追查‘范先生’和萨摩藩的线索,务必找到他们勾结的证据;徐光启,水泥量产要提速,不仅要修炮台,还要尝试用水泥加固战船的关键部位,提升防御力;船坞那边,启动‘二号原型舰’的建造,吨位要更大,火力要更强,争取明年能下水试航!”
海风从窗外吹入,带着咸腥的气息。陈默走到海图前,手指在琉球、日本的方向轻轻划过。他知道,倭寇只是小麻烦,“范先生” 和背后的势力,以及海外的萨摩藩,才是真正的威胁。但他并不畏惧 —— 海事总局已经站稳了脚跟,只要继续强化实力,主动出击,定能扫清所有障碍。
“接下来,该轮到我们掌握主动权了。” 陈默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大明的海疆,绝不能让外人肆意践踏!”
“范先生” 的真实身份何时能查明?他与朝中哪股势力有关联?“萨摩之鹰” 得知手下被俘,会采取怎样的报复行动?“二号原型舰” 的建造会遇到新的技术难题吗?陈默计划的 “主动出击”,首个目标会是倭寇的据点,还是萨摩藩的势力范围?朝堂上的反对势力暂时蛰伏,未来会以怎样的方式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