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离岛码头,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拂着送别的人群。天光微熹,海平面尽头泛着鱼肚白,几艘海船静静地停靠在岸边,其中最为醒目的,便是船帆上绘有龙形图案的“南十字”船队死兆星号。
叶辰、空和派蒙站在码头上,准备启程。凌霄站在叶辰的肩头,锐利的眼睛扫视着四周。前来送行的人,几乎囊括了如今稻妻权力格局中最核心的人物,阵仗可谓空前。
雷电将军影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依旧是一身简易和服,神色平静,紫色的眼眸中少了几分威压,多了几分释然与淡淡的期许。她亲自前来,已是无声的认可与祝福。
八重神子站在影的身侧,手中把玩着神乐铃,狐媚的眼眸带着笑意,目光在叶辰和空身上流转,最后对空说道:“小家伙,下一段旅程,可是在智慧的国度——须弥哦。那里的学问和麻烦,可都不比稻妻少,路上小心咯。”她的话语,为空的旅途指明了方向。
珊瑚宫心海也秘密前来,她向空和叶辰微微欠身:“二位对海只岛和稻妻的恩情,心海没齿难忘。祝你们一路顺风。”
托马用力拍了拍空的肩膀,又对叶辰郑重地点了点头:“保重!有空常回来看看!神里家和稻妻,永远欢迎你们!”
神里绫人则是一如既往的从容,他对叶辰和空拱手道:“二位,前路漫漫,多多保重。稻妻的大门,随时为你们敞开。”他的目光在叶辰身上多停留了一瞬,带着嘱托与信任。
最后的告别,留给了神里绫华和长野原宵宫。
宵宫第一个冲了上来,眼睛还是红红的,显然哭过。她不管不顾地扑进叶辰怀里,紧紧抱了他一下,然后抬起头,踮起脚尖,在叶辰的唇上用力印下一个带着泪水和火药味的、炽热而短暂的吻。
“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她声音哽咽,却努力做出凶巴巴的样子命令道。接着,她飞快地从手腕上解下一根编织精巧的、鲜红色的幸运绳,不由分说地系在了叶辰的左手腕上,打了个死结,“这个给你!戴着它,就像本小姐一直在你身边保佑你一样!不准摘下来!”
叶辰看着手腕上那抹鲜艳的红色,又看了看宵宫强忍泪水的模样,心中柔软,点了点头:“好,不摘。”
宵宫这才退后一步,用力揉了揉眼睛,站到一旁,把最后的时间留给了绫华。
绫华缓缓走上前,她的步伐依旧优雅,但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她站在叶辰面前,仰起头,淡紫色的眼眸中水光潋滟,深深地望着他,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
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踮起脚尖,闭上眼,将一个极致温柔、缠绵悱恻的吻,印在了叶辰的唇上。这个吻,带着椿花的清冷幽香和无尽的不舍,比任何言语都更令人心颤。
一吻结束,她睁开眼,眼中已是一片决然。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解下了自己佩刀“雾切之回光”刀镡上那枚象征着神里家高贵身份、由冰蚕丝与纯净水晶编织而成的、流转着淡淡寒气的剑穗。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这枚珍贵的剑穗,系在了叶辰腰间龙渊剑的剑柄末端。
洁白的剑穗与古朴的龙渊剑相得益彰,随风轻轻摆动。
“待到稻妻诸事安定,新秩序稳固,”绫华的声音轻柔却坚定无比,如同誓言,“我便去寻你。天涯海角,亦往之。”
宵宫也立刻大声接口道:“还有我!等我帮老爹把店里的新烟花推广到全提瓦特,我也去找你!”
叶辰看着眼前两位倾国倾城、却愿为他许下跨越山海誓言的少女,心中涌起滔天巨浪。他伸手,轻轻握了握绫华微凉的手,又对宵宫点了点头,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句郑重的承诺:
“好,我等着你们。”
这时,死兆星号上传来了船员准备起航的号角声。
“该上船了!”派蒙飞过来催促道。
叶辰和空最后对送行的众人抱拳示意。
“保重!”
“一路顺风!”
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叶辰和空转身,踏上了通往死兆星号的跳板。
船锚缓缓拉起,风帆鼓满海风。大船开始缓缓驶离码头。
叶辰站在船舷边,望着码头上越来越小的人群,目光最终定格在那一道紫色和一道红色的身影上。手腕上的红绳鲜艳,剑柄上的剑穗洁白,在晨风中轻轻摇曳。
绫华向前追了几步,双手放在嘴边,用尽全身力气,对着远去的船帆喊道:
“叶辰——!空——!派蒙——!”
“一定要记得写信回来——!”
她的声音顺着海风,清晰地传到了船上。
叶辰深深望了一眼,将码头上的一切刻入心底,然后转身,面向广阔无垠的大海。
空和派蒙也站在他身边,望着海平面上升起的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