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教室，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裴锦离和江星柠之间的空气仿佛掺了蜜糖，甜得有些发腻，却又裹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
上课铃刚响，裴锦离就跷起二郎腿，用脚尖踢了踢江星柠的膝盖，“昨天没睡好，腿酸。”
江星柠二话不说，放下笔半跪到她脚边，指尖熟练地按揉着她的小腿。
力道不轻不重，恰好能缓解肌肉的酸胀。
周围同学投来异样的目光，她却像是没看见似的，专注地盯着裴锦离的膝盖，那里的皮肤白得像瓷，在阳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去，楼下便利店买瓶冰美式。”裴锦离忽然开口，将一张百元钞丢在她课本上，“要加双份浓缩。”
江星柠捡起钱刚要起身，又被她叫住，“等等，顺便带包草莓味的软糖。”
手机适时震动，江星柠瞥见微信弹出裴锦离的转账提醒，又是四位数。
【恶女系统：宿主！您昨天刚让她参加项目，今天又故意刁难！行为逻辑混乱！】
裴锦离没理会系统的聒噪，等江星柠走出教室，才慢悠悠地翻开课本。
书页挡住半张脸，她的视线却越过纸缝，偷偷往门口瞟，直到那道纤细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才不自然地咳嗽两声。
【恶女系统：您似乎在专注观察，是发现了什么特别之处吗？】
“观察她的表情变化，才知道下一步怎么折磨她。”裴锦离面不改色地翻着书，指尖却在书页上戳出个小坑，“不懂就别瞎说。”
【恶女系统：明明是担心人家跑太远中暑吧。】
此时的江星柠正从沈宴洲的办公室出来，手里捏着两张折得整齐的报名表。
纸页边缘被指尖攥得发皱，她却浑然不觉，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女主系统：警告！宿主兴奋值超标！检测到情绪波动与裴锦离高度相关！请立即回归主线剧情！】
江星柠脚步不停，指尖轻轻摩挲着报名表上的“科技创新大赛”字样，“我这是以退为进。”
她低声反驳，声音里带着点雀跃，“男人都这样，越是容易得到越不珍惜。”
“我现在把裴锦离伺候舒服了，程骏城早晚得急着来‘救’我，这不正好加速剧情吗？”
【女主系统：...理论上成立，但过度接触恶毒女配对积分获取不利！宿主不想升级系统调查裴锦离了？】
江星柠的脚步顿了顿，停在走廊的窗边。
阳光透过玻璃落在她脸上，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我现在有多少积分？”
【女主系统：当前积分785。因近期任务多次偏离，累计扣除215，距离系统升级还差215。】
“不着急。”她轻轻晃了晃手里的报名表，指尖在“裴锦离”三个字可能出现的位置点了点，“机会多的是。”
说罢，她推开教室门。
裴锦离正低头假装刷题，笔尖却在草稿纸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人。
等江星柠走近，才慌忙用橡皮擦掉，动作快得像做贼。
“姐姐，报名表拿来了。”江星柠将其中一张推到裴锦离面前，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像触电似的缩回手。
裴锦离的耳尖“腾”地红了，拿起报名表假装翻看，余光却瞥见江星柠垂着的眼，长睫毛像小扇子似的，正微微颤抖。
【恶女系统：警告！此项目风险过高！建议立即放弃！】
【女主系统：提示！男主程骏城将参与后续赛程！是提升积分与默契值的绝佳机会！】
江星柠也正好抬头，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撞了个正着。
像有电流窜过，裴锦离慌忙别过脸，江星柠却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眼底的笑意像浸了蜜似的，甜得快要溢出来。
教室后排的李虎偷偷撞了撞同桌的胳膊，朝两人的方向努了努嘴，“你看裴姐和她那小跟班，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同桌推了推眼镜，低声道，“没看见裴姐刚还瞪她吗？估计是又在想怎么折腾人呢。”
只有裴锦离自己知道，刚才那一眼里藏了多少没说出口的心思。
她低头看着报名表，指尖无意识地在纸页上划着圈，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和江星柠一起做项目，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恶女系统：宿主！危险想法！请立即掐灭！】
裴锦离轻咳一声，用笔尖敲了敲桌子，“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填。”
“填错一个字，今晚就去把别墅的游泳池刷三遍。”
江星柠连忙低下头，拿起笔认真填写，嘴角却始终扬着抹藏不住的笑意。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交叠的报名表上，仿佛在悄悄预示着什么。
江星柠的身影消失在办公楼拐角时，裴锦离脸上的漫不经心瞬间敛去。
她捏着笔的指节泛白，桌下的脚狠狠碾着地面，昨晚江星柠提起邻居爷爷时，眼底一闪而过的焦虑，此刻突然在脑海里清晰起来。
“李虎。”她猛地起身，椅腿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后排的李虎正跟跟班打游戏，闻言一个激灵站起来，“裴姐？”
“带上你的人，跟我走。”裴锦离抓起椅背上的外套甩在肩上，黑色皮衣下摆扫过桌面，带起一阵风。
她没多说一个字，径直走出教室，军靴踩在走廊地砖上的声响像敲在鼓点上。
李虎等人面面相觑，还是赶紧跟上，小跑着才能勉强追上她的步子。
“裴姐，这是要去哪儿啊？”有人忍不住问。
裴锦离头也没回，“到了就知道。”
宾利车在狭窄的巷口停下时，车身与斑驳的墙壁几乎擦出火花。
裴锦离推开车门，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踏上坑洼的水泥路，黑色皮衣在灰扑扑的巷子里格外扎眼。
她靠在车门上，指尖夹着根没点燃的烟，目光扫过墙皮剥落的居民楼。
晾衣绳上挂满褪色的衣物，垃圾桶旁堆着半人高的废品，空气里飘着油烟和霉味混合的气息。
“裴姐，这地方...”李虎从后面的车上下来，忍不住皱紧眉头，名贵的运动鞋差点踩进污水坑。
裴锦离吐掉嘴里的烟蒂，声音冷得像冰，“这个小区里有个病重的老人，找到他，送江城最好的医院。”
【恶女系统：警报！宿主行为严重偏离任务！救助关键Npc将大幅降低女主黑化值！当前黑化值53%！】
“吵死了。”裴锦离掏了掏耳朵，皮手套摩擦着耳廓发出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