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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的双耳,便是这深宫中最精准的度量衡。

靴底碾过金砖的声音,在他耳中并非一成不变。

材质、重量、磨损程度,甚至主人落步时的心绪,都会化作最细微的音差。

近来,大司马贾充的脚步声变得愈发沉重且急促,入宫的频率远超往常。

更关键的是,每次他从昭阳殿面圣而出,那双官靴踏在金砖上时,总会发出一种沉闷黏滞的“噗”声,像是踩过腐叶覆盖的湿土,吸音而滞涩——这声音极轻,却逃不过裴元的耳朵。

他曾于东府外守候过一夜,听见清晨扫地的聋役清扫廊道,扫帚上抖落的青黑色泥屑落地时,正是这般闷响。

那一夜细雨初歇,裴元倚墙静听,忽闻两名校事府差役低声交谈:“今日审完那犯人,靴底全是那青黑烂泥,黏得像裹了尸油。”语毕,一人轻笑,“东府后园的‘鬼土’,踩一脚,魂都沉三分。”

裴元记下了这声音,也记下了“青磷土”三字。

后来,他借李昭之手,取得一块密封陶罐中的湿泥样本,置于琴匣旁。

每逢夜雨滴落其上,那“噗噗”之声,与贾充靴底踏地之音,竟分毫不差。

他将此发现密奏于御座上的年轻天子曹髦。

曹髦把玩着一枚玉佩,目光沉静如水。

宫中何处有新泥?

唯有东府后园。

而那里,正是贾充麾下校事府用以密审人犯的所在,园中泥土因常年血水浸润,混有磷火,呈诡异的青黑色,被称为“青磷土”。

一步,两步……贾充的脚步声在曹髦脑中回响。

这沉重的步履,踏响的不是宫中地砖,而是曹氏宗族与旧臣们走向末路的丧钟。

他正在罗织罪名,一张针对“曹党”的大网已然张开,甚至可能已经开始收网,抓捕那些外围的羽翼了。

曹髦眼中寒芒一闪,对裴元低语数句。

数日后,司马昭设宴,召裴元当席演奏。

琴音淙淙,如流水行云,正是千古名曲《广陵散》。

满座公卿听得如痴如醉,连素来不苟言笑的司马昭也微捻胡须,神情舒展。

然而,就在乐曲渐入尾声,杀伐之气渐起之际,一道几不可闻的幽咽之音,如地底寒泉,悄然混入了激昂的琴声之中。

那并非寻常乐音,而是裴元以失传古法“裂石引”激弦,使琴腹暗震,其声不在宫商角徵羽五音之内,谓之“幽煞之音”。

久闻者气血逆流,魂魄动摇,如坠深渊,不得自持。

此音非耳可闻,直透颅骨,扰人心神。

昔有乐师以此音惑敌,敌将当场呕血而亡。

司马昭猛地皱起眉头,锐利的目光扫向左右,厉声问道:“何处来的杂音?”

左右侍从一脸茫然,面面相觑:“大将军,并无杂音啊。”

见司马昭面色不悦,众人皆噤若寒蝉。

三更已过,大将军府内烛火未熄。

司马昭独坐帐中,耳畔似仍有那幽咽之声盘旋不去,如丝如缕,扰得心神难安。

他揉了揉太阳穴,忽觉一阵眩晕袭来,仿佛有细针在颅内轻轻刮动,指尖触额,冷汗微渗,如寒露凝肤。

**冷月无声,移过宫檐,将清辉洒入长乐宫深处。

一豆烛火在风中轻晃,映出曹髦嘴角那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

“琴中一音,已乱其心神。”他轻啜一口温酒,低语如风,“明日朝会,便是我癫狂之时。”

次日早朝,曹髦正襟危坐,议及边防军务,神色如常。

忽然,他脸色一白,猛地扶住龙案,急促地喘息起来,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指尖冰凉,触感如握寒铁。

“陛下!”内侍大惊,慌忙上前搀扶。

曹髦却一把推开他,双目圆睁,死死盯着空无一人的殿角——那一瞬间,他仿佛真看到了父皇披血而来,龙袍染赤,口唇微动,似在低语。

“别过来……别过来!先帝……朕昨夜又见到先帝了……他说……他说宫中有鬼,是来索命的……”

他声音颤抖,眼中泪光闪动,不知是演,还是痛到了极处。

满朝文武哗然,惊愕地面面相觑。

一个皇帝,在朝堂之上公然言鬼神,这简直是荒唐到了极点!

贾充站在百官之首,垂下的眼帘后,一抹难以抑制的喜色一闪而过。

退朝之后,他立刻奔赴大将军府,向司马昭密报:“陛下今日在朝上胡言乱语,神志已然昏乱。依臣之见,此乃天赐良机,或可不废而崩,免去天下悠悠之口。”

他深知,司马昭虽掌兵权,然事涉废立,仍需其母张春华点头——那位曾亲手鸩杀政敌、素有“毒凤”之称的老妇,才是司马氏真正的影子主宰。

于是他甚至迫不及待地去见了张春华,阴狠地建议道:“太后可降懿旨,命太医为陛下调制‘安神汤’。只需剂量稍重,不出三日,便可永除后患。”

他们不知道的是,太医署的一举一动,早已在曹髦的亲信宦官李昭的监视之下。

李昭早年曾在太医署为杂役,识得药性,更与一名老药童有旧,每月初一,必以赏钱换得药方抄录。

据方中剂量推算,钩吻与乌头若日服两剂,不出三日,必致神昏气绝。

当“安神汤”的方子里赫然出现了钩吻与乌头这两味剧毒之物的名字时,药童手一抖,墨汁滴落,却仍迅速誊抄一份,趁夜塞入李昭的香囊。

曹髦坐在昏暗的内殿中,听完密报,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笑。

“他们要我死得像个病人,”他对着摇曳的烛火轻声自语,“我偏要活得像个疯子。”

三日后,就在贾充等人以为“安神汤”即将生效时,曹髦却突然下旨,召裴元于长乐宫偏殿,独奏大曲《破阵乐》。

殿内仅有两名小宦官侍奉,他们都是贾充新近安插进来的眼线。

《破阵乐》的鼓点雄浑激昂,金戈铁马之声仿佛穿透了宫墙,震得梁上尘埃簌簌落下,触之如细雪拂面,鼻息间尽是陈年木灰的呛味。

曹髦坐在御座上,起初只是随着节拍微微颤抖,双目赤红,额角青筋跳动。

他闭上眼,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痛感如针,刺得他清醒,也刺得他愤怒升腾。

“我要疯……我要疯……”他在心中默念,仿佛听见父皇临终前的咳血声,看见母后被拖出寝殿时的白发飘散。

忽然,一声重鼓炸响——

他猛地睁眼,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拔出悬于壁上的天子剑,疯狂地劈砍着殿内的廊柱。

剑锋撕裂空气的锐响、木屑飞溅的噼啪声、柱体震动的嗡鸣,在狭小偏殿中回荡。

朱红漆柱上留下一道道深可见骨的划痕,指尖抚过,粗糙而温热,仿佛渗出了血,掌心传来木刺扎入的细微痛感。

两名小宦官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牙齿相击,发出细碎的咯咯声,冷汗浸透内衫,贴背如冰。

曹髦砍累了,又弃剑于地,扑倒在地板上,像个无助的孩子般嚎啕大哭,哭声嘶哑,混着抽噎与呜咽,地板的凉意透过衣袍渗入骨髓:“叔父……叔父救我……他们都要害我……”

这一场惊心动魄的“癫狂”,被两名宦官“亲眼所见”,一字不落地传到了贾充耳中。

贾充初闻尚存疑虑,命心腹宦官反复查问两名眼线,确认陛下言行毫无章法,甚至错认内侍为先帝灵影,方信其真疯。

当夜,贾充密召心腹数人,于府中密室举杯:“曹髦小儿已然疯癫,不足为虑!我等只需静待其暴病而亡,便可迎立新君,大事可成!”众人低声附和,酒杯轻碰,笑语压抑而阴冷。

他们无人知晓,在那场看似癫狂的表演中,曹髦每一声“杀”字的怒吼,都并非随口而出。

其发声的间隔、长短,都精准地踩在了裴元敲击的鼓点上。

那是洛阳城中,曹氏旧部暗中编练的夜巡死士,夜间紧急集结的暗号。

而真正扭转乾坤的情报,却藏在一个“聋”字之上。

曹髦早就命李昭用重金收买了宫中一名年老的聋役。

此人因耳聋,从不参与宫人间的闲聊,为人也最不起眼,专司清扫各处宫殿的落叶与尘埃。

裴元将他从贾充脚步声中听出的频率变化、从其随从交谈中捕捉到的语速缓急,编成了一套复杂的“音谱暗码”。

这套暗码基于古琴“十三徽位”的指法组合,每种组合代表一个数字或字母,如同摩尔斯电码般精密。

裴元演奏时,在固定段落插入三组异常滑音作为信号起始标志。

李昭立于殿外,手中紧握一枚铜铃,每当裴元弹出特定徽位时,他便以左手拇指在掌心刻下一道短划——那是他们多年磨合出的“无声记号”。

再由李昭将这套暗码,转化为另一套更隐蔽的指令,交给那名聋役。

此人虽聋,却眼神锐利,记性极佳。

李昭曾以“宫廷扫地规程”为名,教他一套“十二节律”,每种节奏对应不同指令。

寻常人扫地轻重随意,而此人每日寅时扫长乐宫前廊,总是一、三、五重,二、四、六轻,第七下必顿三拍——这非懒即怪,宫人皆笑其呆,却不知那是‘东府有变’的警讯。

他靠脚底感受地砖的震颤,左手紧握特制竹帚,柄端嵌有铜环,每一下扫动,不同力度带来不同频率的嗡鸣,震动传入骨中,如鼓点般清晰。

他自幼习此“地听扫法”,每一击轻重缓急,皆如刻刀入木,分毫不差。

就在贾充大宴宾客的那个夜晚,依据聋役传递来的“扫地节奏”,曹髦提前得知了三名被通缉的曹氏旧吏的藏身之处即将暴露。

他立刻启动暗线,将三人连夜转移。

次日凌晨,当贾充的校事府精锐如狼似虎地扑向那处民宅时,只看到人去楼空的景象。

贾充接到报告,在府中暴跳如雷,怒斥属下:“定是情报有误!给我查!”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布下的天罗地网,为何会屡屡扑空。

他永远不会想到,他最严密的谋划,是被一个盲人“听”了去,再由一个聋子“说”给了那个他眼中的“疯皇帝”。

深夜,万籁俱寂。

曹髦独自立于宫中最高的观星台上,夜风猎猎,吹动他宽大的玄色帝袍,衣袂翻飞,触之如铁布绷紧,寒意刺骨。

裴元抱着古琴,如一尊雕像般静立其后。

风中,送来远处更夫的打更声。三更已过。

盲眼的琴师忽然开口,声音平静无波:“陛下,三更鼓后,东市方向,有刀鸣之声。”

金属轻颤的嗡鸣,夹在风中,如蛛丝般细微,却清晰可辨,仿佛有千军万马在暗巷中悄然列阵。

曹髦凝视着夜幕,点了点头,声音同样沉静:“是我们的刀。”那些被他提前转移的旧吏,正在清除贾充安插在城中的部分眼线。

裴元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了一下琴弦,发出一声清越的铮鸣,仿佛在回应那些远方的刀剑之声。

“他们以为,盲者无用,聋者无知,疯者无谋。”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可您曾说,这世上最锋利的刃,往往就藏在最不为人知的暗处。”

夜风陡然转烈,将他翻飞的袍角卷起,在清冷的月光下,宛如一面蓄势待发的战旗,正于无声中初次扬起。

万籁俱寂,唯有远方更鼓隐隐,如同战鼓初擂。

良久,曹髦才缓缓从袖中抽出一册薄薄的卷宗,封皮上用篆文写着《宗室录》三字。

他借着星光,翻至末页,那里记录着早已被排挤出权力中心、散于各地的远支宗亲。

他的手指,在“曹据”、“曹宇”等几个名字上轻轻一点。

曹据曾镇守淮南,麾下仍有旧部;曹宇与凉州豪族联姻,隐有兵权。

二人虽称病不出,却是曹氏最后的屏障。

他合上《宗室录》,转身望向廊柱后的阴影:

“李昭。”

李昭的身影无声无息地从廊柱后走出,单膝跪地:“奴婢在。”

“去查。”曹髦将名册递给他,目光幽深如渊,“我要知道这些叔祖们,如今身边都有谁,病的,又到底是身,还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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