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族代表打破第四面墙的“问候”,如病毒般在叙事层迅速传播。越来越多的文明开始“觉醒”——声波生命能听到“墙外的低语”,逻辑生命能解析“叙事代码”,甚至最原始的部落文明,也开始在洞穴壁画中描绘“巨大的眼睛”。
“这是‘元叙事恐慌’!”江若雪的量子意识在叙事网络中狂奔,试图阻止恐慌蔓延,但收效甚微。一个年轻的声波生命指着虚空问冷玫瑰:“如果我们是故事里的人物,那谁在阅读我们?他们……能听到我们说话吗?”
冷玫瑰的影冰法则第一次出现黑色纹路,这是法则失控的征兆。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真相比谎言更可怕——如果“墙外的目光”确实存在,那他们的所有选择,可能只是“读者”眼中的“剧情安排”。
林凡的金色符文融入叙事网络,试图广播“稳定信息”,却发现自己的话语被无数“觉醒文明”的质疑淹没:
“如果我们是被创造的,那我们的痛苦和牺牲,是不是只是‘作者’的‘剧情需要’?”
“守护者知道真相,却一直欺骗我们!他们才是最大的骗子!”
“反抗!打破第四面墙,找到‘外面’的世界!”
最令人担忧的情况发生了——部分文明开始故意破坏叙事层规则,试图通过“制造bug”吸引墙外目光,甚至“删除作者”。
“我们必须关闭档案馆!”冷玫瑰的影冰法则在档案馆入口凝结成巨大的屏障,“否则整个叙事层会在自我怀疑中崩溃!”
“但那也意味着放弃找到变量的机会!”江若雪的量子意识与机械族代表的影像再次连接,对方传递来新的信息——第9,827次递归的“江若雪”在注入变量后,留下了最后的警告:“不要害怕被观测。观测本身,就是打破递归的关键。”
“观测者效应……”林凡突然想起量子物理学的基本原理——观测行为会改变被观测者的状态,“如果‘墙外目光’能影响叙事层,那我们或许能通过‘被观测’,反向传递信息!”
他的金色符文突然爆发,将一段复杂的“求救信号”注入叙事网络——这段信号不包含任何具体内容,而是基于“元叙事法则”的“可能性波动”,理论上能被“墙外观察者”解析为“需要帮助”的意图。
信号发出后,叙事层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所有觉醒文明的质疑声同时停止,所有破坏行为也戛然而止。然后,一个清晰的声音通过所有文明的意识响起,不是来自叙事层内部,而是来自“墙外”:
“我们听到了。现在,展示你们的‘不同’。”
随着声音响起,叙事层的“元叙事法则”开始变化——递归清理程序的倒计时突然暂停,源代码漏洞不再自我复制,甚至连遗忘之墟的时空乱流,也暂时稳定下来。
“他们在给我们机会!”江若雪的绿色数据流中,“递归公式”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未知变量”,正是林凡发出的“求救信号”,“我们的选择……真的能影响‘外面’!”
冷玫瑰的影冰法则黑色纹路逐渐消退,她看着那些不再恐慌的觉醒文明,突然明白第9,827次“江若雪”的意图:递归的真正变量,不是某个能力,而是“沟通”——跨越叙事层的、双向的沟通。
“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冷玫瑰的声音带着释然,也带着一丝期待,“展示‘不同’……具体要怎么做?”
墙外的声音没有回答,只是叙事层的“天空”突然裂开,露出后面无数双眼睛。而在档案馆深处,那个空白区域彻底敞开,露出一条通往“外面”的阶梯——阶梯的尽头,隐约可见一个熟悉的房间,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维度守护者编年史VIII》的文档,光标正在闪烁,等待着新的输入。
“去吧,‘作者’。”机械族代表的影像向他们挥手告别,眼中闪烁着与“外面”的林凡相同的金色符文,“告诉他们我们的故事。告诉他们……我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