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伯爵领了西门庆的密令,自去精心策划。
西门庆本人,则将日间的挫败与恼怒,尽数发泄在了宋蕙莲那丰腴的身子上。
如今他与宋蕙莲如今真真是,奸夫遇淫妇,干柴擦烈火。
宋蕙莲本就风骚入骨,又仗着西门庆的宠幸和潘金莲的“庇护”,越发没了顾忌,变着花样迎合。
两人在潘金莲提供的厢房里,白日宣淫已是家常便饭,各种淫声浪语不绝于耳。
潘金莲果然“信守承诺”。
不仅提供场地,还时常带着庞春梅在一旁凑趣,或是递个茶水,或是说些风话助兴,将西门庆伺候得舒舒服服。
西门庆对她更是满意,金银赏赐如同流水般淌来。
宋蕙莲也因此对潘金莲愈发“感激”和依赖,却不知自己只是别人手中的玩物和棋子。
而潘金莲自己,与陈敬济的私情也如藤蔓般疯狂滋长。
借着府中管事的名义,两人接触频繁。
陈敬济彻底被潘金莲的风情万种和成熟媚态所俘获,一颗心牢牢系在她身上。
两人时常在花园假山后、或是借故在外书房独处,耳鬓厮磨,情话绵绵,虽尚未突破最后防线,但那层窗户纸早已捅破,只差一个合适的时机。
潘金莲享受着这年轻男子充满激情的爱慕,将其作为对西门庆冷落和自己内心空虚的补偿。
然而,一片淫靡喧嚣之下,一个被遗忘的关键人物即将归来。
来旺。
他前往东京的公干已近尾声,不日便将回到清河县。
这只被蒙在鼓里的“苦主”的回归,无疑将在西门庆这滩浑水中投下一块巨石。
吕茅这边的日子与西门庆相比可就差远了。
坐拥两位美人在府里却忙得脚不沾地。
他深知与西门庆的最终对决,根基在于实力。
他将从李瓶儿处得来的三千两银子拿出来,这几乎是李瓶儿的全部积蓄,她也毫不犹豫地拿了出来,可见对其完全信任和托付。
吕茅将这些银子全部投入到了新产业的筹备中。
这笔巨款被分成了几个部分:
第一部分是技术转化。
那两名系统召唤来的高级纺织工匠,拿着《天工开物·纺织篇精要》,日夜研究,并根据现有的条件,开始绘制改良纺车、织机的图纸。
吕茅在南门外悄悄租下了一个大院子,作为临时工坊和研发基地。
第二步是设备制造。
凭借在南门一带极高的声望,吕茅轻易招募到了一批手艺精湛的木匠和铁匠,由系统工匠指导,开始秘密打造新型的多锭纺纱机和水力织机的关键部件。
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在密闭的工坊内回响,却鲜为外人所知。
第三是人员培训。
吕茅让孙雪娥和李瓶儿暗中物色了一批手脚麻利、家境清贫的妇人少女,以“武记新绣坊”的名义招募进来,由系统工匠先行传授基础的纺纱、辨识原料等技能。
这些女工对未来能有一份稳定收入充满期待,学习格外认真。
第四是场地建设。
吕茅更是委托牙人,在清河县下游水流湍急之处,物色了一块合适的土地,准备兴建利用水力驱动的大型纺织工坊。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又极为保密地进行着。
吕茅就像一只织网的蜘蛛,耐心而缜密。
他将商业竞争的胜负手,押在了这超越时代的纺织技术上。
他要用品质和成本,正面击溃西门庆赖以自豪的绸缎庄生意。
这日,来旺风尘仆仆地从东京归来。
他这趟差事办得妥当,将蔡太师的生辰礼物安全送达,又依着西门庆的吩咐,在东京采买了许多时兴的货物、绸缎并一些海外奇巧玩意儿。
他先到前边账房,与陈敬济交割清楚了银钱货物,一应账目分明,分毫不差。
办完了正事,来旺惦记着家中。
便往后边走来,想寻西门庆回个话,也顺便看看许久未见的妻子宋蕙莲。
到了后边,却不见西门庆身影。
只见潘金莲独自坐在廊下,拿着个绣绷在做针线,庞春梅在一旁伺候着。
来旺连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礼作揖:
“五娘安好。”
潘金莲抬起眼皮,瞧了他一眼。
脸上似笑非笑,放下绣绷,说道:
“哟,是来旺回来了。这趟远差辛苦你了,差事可还顺利?”
来旺躬身回道:
“托爹和五娘的福,一切顺利。刚已和姐夫交割清楚了。”
“那就好。”
潘金莲点了点头,语气慵懒。
“官人这会儿许是在前头忙,或是去别处散心了,你且等等吧。”
来旺应了声是。
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
“五娘,不知……不知小人那屋里头的,如今可在灶上?怎地这后边像是清静了不少。”
他感觉有些奇怪,往日这时辰,灶上正是忙活的时候,人来人往,今日却显得有些冷清。
潘金莲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她用帕子掩了掩嘴角,慢条斯理地说道:
“来旺啊,你还不知道吧?你家那慧莲嫂子,如今可不是从前在灶上烟熏火燎的模样了。官人怜她,早就不让她做那些粗重活计了,如今只在这后边……伺候着。”
她特意在“伺候”二字上顿了顿。
接着眼波流转,继续道:
“说是伺候,其实也不过是跟着我们姐妹几个一处玩笑取乐,听听曲儿,荡荡秋千,轻省得很。哪里还用得着她再去下厨?你呀,就安心吧,官人亏待不了她。”
来旺听着这话,心里咯噔一下。
他只觉得五味杂陈。
媳妇不用再做苦活,本是好事,可这“在后边伺候”、“玩笑取乐”是什么意思?
他一个做丈夫的在外奔波,妻子却在主家后院里陪着主子和姨娘们玩乐?
这……这成何体统?
他心中疑窦丛生,却又不敢多问,只得讷讷地应道:
“是……是,多谢爹和五娘照拂。那……那小人不打扰五娘了,先回家去看看。”
潘金莲笑着说:“去吧去吧,回家好生歇着,一会儿看到你家的我便叫她回来看你。”
“五娘费心了!”
来旺说罢,满腹心事地告辞退了出去。
潘金莲看着来旺略显沉重的背影,嘴角浮现出笑意。
时候到了!
她立刻起身,款步走向自己院子旁边那间专供西门庆与宋蕙莲幽会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