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八,鹅毛大雪覆盖了侯府的亭台楼阁,天地间一片素白。
产房里却暖意融融,稳婆和丫鬟们进进出出,脸上都带着紧张与期待。
嫣曦躺在床上,额头布满冷汗,抓着锦被的手青筋微露,阵痛一波波袭来,让她忍不住低呼出声。
她心底呼唤系统:“系统!屏蔽痛觉!”
【系统提示:痛觉屏蔽已激活,当前痛觉强度降低75%。】
谢珩守在门外,背着手来回踱步,耳朵紧紧贴着门板,听着里面的动静,指尖攥得发白。侯夫人在一旁不住地念佛,手里的佛珠转得飞快。
“哇——”
一声响亮的啼哭穿透门板,像道惊雷划破了侯府的寂静。谢珩猛地停下脚步,浑身一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生了!生了!”稳婆抱着襁褓冲出来,满脸喜气,“恭喜侯爷!恭喜夫人!少夫人生了位小公子,哭声洪亮,壮实着呢!”
谢珩一把推开产房的门,不顾稳婆的阻拦冲了进去。
嫣曦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发丝被汗水濡湿,却带着虚弱的笑意。她身边的襁褓里,那个小小的婴孩还在啼哭,手脚蹬得正欢。
“曦儿!”谢珩扑到床边,握住她的手,声音哽咽,“你怎么样?疼不疼?”
嫣曦摇摇头,喘着气笑:“没事……你看,他多精神。”
谢珩这才小心翼翼地看向襁褓,那小小的脸皱巴巴的,眼睛却睁得溜圆,黑葡萄似的,正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
他伸出手指,想去碰又不敢,怕自己力道重了伤着孩子,眼底的激动与珍视几乎要溢出来。
“像你,也像我。”嫣曦轻声说。
“像你,一定像你。”谢珩固执地说,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辛苦你了,曦儿。”
侯夫人跟着进来,看着襁褓里的孙儿,笑得合不拢嘴,连忙让人去祠堂报喜,又吩咐厨房炖最好的鸡汤给嫣曦补身子。
一时间,侯府上下都动了起来,下人们踩着积雪奔走相告,把这喜讯传遍了每个角落,连廊下的红灯笼都仿佛更亮了些。
消息传到外面,前来道贺的宾客络绎不绝,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侯爷平日里严肃,此刻也难得地笑着接受众人的恭喜,眼角的皱纹里都藏着笑意。
夜里,雪停了,月光透过窗棂洒进卧房。谢珩坐在床边,笨拙地学着给孩子换尿布,手指太大,总不小心碰到孩子娇嫩的皮肤,吓得他连忙缩回手,引得一旁的奶娘直笑。
“轻点,再轻点。”嫣曦靠在床头,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打趣。
“我知道,我知道。”谢珩满头大汗,终于把尿布系好,看着孩子又乖乖睡去,松了口气,眼底却满是新奇,“他真小,像只小猫似的。”
他凑到床边,轻轻碰了碰孩子的脸颊,又转头看向嫣曦,眼底的温柔浓得化不开:“曦儿,谢谢你。”
谢谢你来到我身边,谢谢你给我一个家,谢谢你为我生了个孩子。千言万语,都藏在这三个字里。
嫣曦笑了,伸手招他过来。谢珩连忙凑过去,趴在床边,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她轻轻抚摸着他的发,感受着身边孩子均匀的呼吸,心头满是前所未有的安稳。
窗外的月光静静流淌,照亮了卧房里的温馨。
这个冬天,因为这个小小的生命的到来,变得格外温暖。
侯府的欢声笑语,穿透了风雪,在寂静的夜里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