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冷风卷起街角的碎纸屑，迪卢克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黑暗之中。
科尔森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思维迅速恢复了冷静。他环顾一下四周，看着倒地的特工、报废的无人机，以及散落一地的武器零件，眉头微皱。
“立即清理现场。抹除所有战斗痕迹，回收装备残骸，确保不留任何线索。”
科尔森沉声下令，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闻言，特工们迅速行动起来，有人搀扶伤员，有人收集武器碎片，还有人用便携式设备扫描周围，确保没有遗留任何可追踪的电子信号。
科尔森走向那三名与迪卢克短暂交手的特工——其中一人手腕脱臼，另外两人昏迷刚醒，正揉着太阳穴，脸色苍白。
“追踪器安装成功了吗？”
科尔森沉声问道。
三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点头，说道：
“已经按计划执行，长官。刚才在和目标交手时，微型追踪器已经附着在他的风衣内侧，理论上不会被发现。”
科尔森微微颔首，目光冷峻道：
“很好，辛苦你们了。”
随后，科尔森转向另外两名站在无人机控制终端旁的特工，眼神锐利，寒声道：
“解除他们两个的武装。”
那两名特工脸色一变，其中一人下意识地辩解道：
“长官，我们只是——”
“未经允许擅自开火，差点激怒目标？！你们是第一天出来当特工吗？！还需要我强调行动纪律？！”
科尔森打断他们的辩解，语气冰冷的说道。
两人沉默片刻，最终没有反驳，顺从地交出了配枪和通讯设备。
科尔森示意两名安保人员上前，说道：
“带他们回去，单独关押，等待审查。”
在场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神盾局的纪律严明，即便是最精锐的特工，也必须服从命令。
两名无人机操作手被带走时，全程没有反抗，只是脸色阴沉，目光闪烁。
十分钟后，现场已清理完毕，五辆黑色SUV驶离现场，融入纽约的夜色之中。
科尔森坐在中间那辆车的后座，指尖在平板上快速滑动，调出刚刚接收到迪卢克身上的追踪信号。
屏幕上的地图显示，迪卢克的移动轨迹正在实时更新。
见信号回传正常，他拨通了尼克·弗瑞的加密通讯频道。
“长官，行动结束。目标已脱离接触，但我们成功植入了追踪器。”
科尔森的声音低沉而平稳，汇报道。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的尼克·弗瑞的独眼微微眯起，语带不满的说道：
“你们发生冲突了？”
科尔森听出了尼克·弗瑞的不满，连忙解释道：
“发生了一点意外，但仅限于自卫。三名特工轻伤，十二架无人机报废，两名操作手擅自开火，已被控制。”
尼克·弗瑞沉默了一秒，似乎是在判断事情的严重性，随后便淡淡说道：
“局面控制下来就行，他的位置呢？”
科尔森将追踪数据同步传输过去：
“信号稳定，他目前正在移动，但是他的轨迹……有点奇怪。”
尼克·弗瑞的终端接收到数据，全息投影显示的追踪路线图上，迪卢克的移动路径呈现出某种规律性的折返。
片刻后，轨迹逐渐清晰——
“S”、“b”
这两个红色的字母，如书写般工整地烙印在地图上，仿佛某种无声的嘲讽。
尼克·弗瑞盯着全息投影，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无奈道：
“他已经发现了。”
看着“Sb”这两个字母，科尔森也不由的一阵苦笑，说道：
“非常抱歉长官，这是我的失职。”
尼克·弗瑞揉了揉太阳穴，罕见地感到了一丝头疼，也没有苛责科尔森，说道：
“你们先回来吧，之后和夜枭的接触要更谨慎些。这次人家保持了克制，但是下一次可就未必了。”
说到谨慎，科尔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向尼克·弗瑞汇报道：
“长官，这次行一件事，我觉得可能需要跟您汇报一下。
关于那两名擅自开火，攻击夜枭的无人机操作手……他们不是新人，而是服役超过八年的资深特工。
按常理，他们不该犯这种低级错误。”
“……你想说什么？”
“我怀疑……他们两个很可能是受到了某种影响。或者是……有人给了他们额外的指令。”
科尔森谨慎地选择措辞，说道。
尼克·弗瑞没有立即回应，只是盯着屏幕上的“S”和“b”，眼神深邃。
通讯频道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科尔森耐心等待，他知道尼克·弗瑞在权衡利弊——神盾局内部自查不是小事，一旦启动，可能会引发连锁反应。
特别是尼克·弗瑞刚上台没多久，自己的势力还没有培植起来的当口。
很容易就会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指责这是在搞大清洗，他尼克·弗瑞就是想当第二个胡佛。
如此一来就很被动了。
终于，尼克·弗瑞开口了，他的声音沙哑低沉，说道：
“先把人带回来，不要打草惊蛇。”
“长官，如果真有内鬼——”
没等科尔森说完，尼克·弗瑞便直接打断他，说道：
“我知道这有多恶劣，但我们现在有更优先的目标。”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地图上，迪卢克的信号仍在移动，仿佛在无声地宣告：
“你们的小把戏，我早就看穿了。”
这次，尼克·弗瑞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明显的森冷之意，说道：
“在将局内事务理顺之前，我们暂时先按兵不动。先查清楚那两个特工的背景，但不要惊动任何人。”
科尔森会意，点点头回答道：
“明白，我会安排信得过的人，24小时看着他们两个的。”
说完那两个可疑特工，科尔森又将话题转移到了迪卢克身上，问道：
“长官，关于夜枭……我们还继续安排人员追踪吗？”
闻言，尼克·弗瑞淡淡道：
“不必了。既然他知道我们在监视，再跟下去只会浪费时间。先撤回所有外勤人员，集中精力处理奥巴代亚的问题。”
“是，局长。”
通讯切断，科尔森放下终端，望向窗外飞速掠过的城市光影。
他知道，今晚的交锋只是开始。
而迪卢克……显然比他们所预想中的还要更加危险与狡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