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道元经》。
这五个字，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在郑穆的耳边轻轻炸响。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来了，终于来了。
新手大礼包开完了，现在是发核心金手指的时间了。
云溪道人看着他瞬间亮起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清虚道元经》是我茅山历代祖师呕心沥血，完善至今的顶尖心法。”
“它并非追求术法之威，也不追求杀伐之力。”
“它只修一点，那便是根基。”
云溪道人伸出一根手指，语气沉凝。
“练气士，引天地灵气入体，在丹田开辟气海，气海的大小，便决定了你日后的潜力与上限。”
“寻常功法，开辟出的气海，不过一汪池塘。”
“而修行《清虚道元经》，若能大成，开辟出的气海，将是江河湖海。”
郑穆听得心潮澎湃，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懂了。
别人的丹田是小水坑，我的丹田要建成三峡大坝。
发电量都不是一个级别的。
他按捺住内心的激动，问出了一个所有穿越者都关心的问题。
“师尊，学了这个……能长生吗？”
云溪道人闻言，似乎有些意外，随即失笑。
“长生？”
他摇了摇头，目光悠远，仿佛看透了千百年的时光。
“仙路漫漫，长生何其艰难。”
“练气、筑基、金丹、元婴……每一个境界都如一道天堑，拦住了万千修士。”
“不过，路虽难，却并非无路可走。”
“《清虚道元经》便是一张通往更高处的门票，至于能走多远，全看你自己的机缘与造化。”
郑穆点了点头，心中一片火热。
有门票就行。
只要能进场，管他头等舱还是经济舱，先上了车再说。
“弟子明白了。”
“好。”
云溪道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且看好，我只为你演练一遍。”
话音落下，云溪道人闭上双眼，双手在身前缓缓划出一个玄奥的轨迹。
他整个人的气息瞬间一变。
如果说刚才他还是一个和蔼的长者，那么现在，他便化作了这方天地的一部分。
他的一呼一吸，都与山间的风，林中的雾，地下的灵脉产生了共鸣。
无数肉眼难辨的灵气光点，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环绕着他，形成一道道淡青色的气旋。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气归元，元守一，一化虚，虚纳百川……”
晦涩深奥的经文从云溪道人口中缓缓念出。
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敲击在郑穆的心神之上。
他听得云里雾里，感觉脑子变成了一团浆糊。
这比高数还难啊喂！
就在郑穆快要宕机的时候，他丹田深处，那颗一直沉寂的九霄雷种，忽然轻轻一颤。
嗡。
一丝丝紫色的电光在雷种表面流转。
那些原本听不懂的经文奥义，在这一刻，仿佛被翻译成了最简单直白的大白话。
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脑海。
什么丹田气旋，什么灵气周天运转……
瞬间就懂了。
甚至还能举一反三。
郑穆下意识地跟着云溪道人的节奏呼吸吐纳，身上也开始浮现出淡淡的灵气光点。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当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天际，云溪道人缓缓收功，睁开了双眼。
他看着盘坐在地，周身灵气盎然，已经入定的郑穆，眼中闪过惊讶，随即化为浓浓的欣慰。
他没有打扰，只是悄然转身，离开了院落。
直到月上中天，郑穆才悠悠转醒。
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那浊气在空中竟然凝成了一道白线，久久不散。
郑穆握了握拳头，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充盈之感。
这就……《清虚道元经》大成了？
好像……也不是很难嘛。
他挠了挠头，决定趁热打铁，正式开始冲击练气期。
次日清晨。
郑穆盘坐在院落中央的古松之下。
他双目紧闭，心神沉入丹田，开始运转《清虚道元经》。
轰！
功法运转的瞬间，他体内的九霄雷种猛然爆发出璀璨的紫光。
一丝丝细密的紫色电弧从他毛孔中钻出，在他体表噼啪作响，交织成一张细密的雷网。
院落中，那些液化成雾的浓郁灵气，仿佛受到了某种致命的吸引，陡然变得狂暴起来。
灵雾化作一道肉眼可见的白色龙卷，疯狂地涌入郑穆的口鼻，灌入他的四肢百骸。
他的身体，如同一个无底的黑洞，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能量。
轰隆！
一声沉闷的巨响从他体内传出。
一道璀璨夺目的金色光柱，猛地从他天灵盖冲天而起，撕裂云层，直入九霄。
整座茅山，都为之剧烈震动了一下。
山林间，无数鸟兽惊惶奔走，仿佛末日降临。
上清殿前，几名正在洒扫的中年道士手一抖，扫帚掉在了地上。
他们目瞪口呆地望着那道贯穿天地的金色光柱，满脸骇然。
“那……那是什么？”
“那个方向……是掌门赐给新师兄的别院！”
“如此异象，难道……难道是玄微师兄突破到练气期了？”
“我的天，这才拜师第二天吧？这就练气了？这还是人吗？”
后山，几处洞府之中，数道苍老而强大的气息被惊醒。
几位常年闭关的长老纷纷睁开双眼。
目光穿透石壁，望向那道金色光柱，浑浊的眼眸中爆发出惊人的神采。
“此等根基，此等异象！”
“天佑我茅山！振兴指日可待啊！”
演武场上，无数正在晨练的弟子也都停下了动作。
齐刷刷地抬头望天，脸上写满了震惊与羡慕。
“好强的气息，是谁突破了？”
“肯定是哪位核心师兄吧！”
“这动静也太大了，简直闻所未闻！”
一处偏僻的弟子房内，脸色依旧苍白的石坚推开窗户，看到了那道让他心神俱颤的金色光柱。
他的拳头瞬间紧握，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郑穆！”
他死死地盯着光柱的方向，眼中燃烧着不甘与疯狂的火焰。
“我绝不会输给你！”
此刻，身处风暴中心的郑穆，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觉。
金色光柱来得快，去得也快。
片刻之后，所有光芒尽数收敛，倒灌回他的体内。
郑穆的丹田之中，一片混沌的虚无被骤然撑开。
一股磅礴的真气与一股灼热的暖流同时涌入。
那片刚刚开辟的空间，起初只有一个鱼塘大小。
但随着能量的不断灌入，它开始疯狂扩张。
很快，就从鱼塘，变成了一片望不到边际的浩瀚湖泊，面积足有几千平方米。
时间一晃，便是十几天过去。
这十几天里，郑穆就没睁开过眼，彻底沉浸在了开辟丹田的奇妙状态之中。
外界的风雨，山间的鸟鸣，都与他无关。
他院子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布下了一道玄奥的法阵，隔绝了内外的一切气息。
云溪道人曾来过两次，每次都只是静静地站在法阵外。
感受着里面那道越发沉凝厚重的气息，然后满意地点点头，又悄然离去。
终于，在第十五天的黄昏。
郑穆那广阔无垠的丹田空间内，最后一丝混沌的雾气被磅礴的法力彻底撑开。
整个空间猛地一震，彻底稳固了下来。
郑穆心神沉入其中，看着这片浩瀚的空间，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这还是丹田吗？
说好的一片小湖泊呢？
这特么直接快赶上一个小型水库了吧！
他粗略地用神念丈量了一下。
好家伙。
直径……足足有一万米。
法力在其中奔涌，掀起阵阵浪涛，雄浑得不像话。
“这就是练气初期？”
郑穆缓缓睁开双眼，一道精光从眸中一闪而过，随即隐去。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然后猛地一握。
空气中发出一声沉闷的爆响。
一股难以言喻的强大之感，充斥着四肢百骸。
他感觉自己现在能一拳打死一头牛。
不，一头大象都绰绰有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