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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文元年的冬风,比漠北的刀还烈。

北平城头的 “燕” 字王旗被两名禁军校尉拽着边角往下扯,猩红绸缎在朔风中打了个旋,像片断翅的血蝶,落在积着薄雪的女墙上。取而代之的明黄龙旗,金线绣的五爪龙在铅灰色天空下泛着冷光,把城墙根下冻硬的血迹都映得发蓝 —— 那是上个月巷战留下的痕迹,如今被新雪盖了大半,只留些暗红的印子,像未干的泪痕。

受降仪式选在北平城外的校场,冻土被马蹄踩得邦邦硬。

朝廷大军的长枪阵排出半里地,枪尖上凝着霜花,反射的寒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城墙上、街道口,挤着些裹着破棉袄的北平百姓,有人攥着冻裂的玉米饼,有人怀里揣着给当兵的儿子缝的棉鞋,眼神里混着惧意与好奇,望着校场中央那个跪着的人。

朱棣的玄色锦袍沾了雪,自缚的麻绳勒得手腕发红,粗粝的麻线嵌进皮肉里,渗出血珠。

他垂着头,能看见宦官尖细的靴子尖在冻土上敲着节奏,那声音和宣旨的语调一样,又脆又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削燕王朱棣爵,授征北大将军,即日离北平,统兵北上…… 钦此。”

“钦此” 二字落时,朱棣的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冰碴子硌得额角生疼,他却没敢动 —— 不是怕疼,是怕人看见他眼底的火。

昨夜在临时羁押的府邸,他摸着世子朱高炽冻得发紫的手,想起二十年前跟着父亲朱元璋打元兵的日子:那时他也是这样跪在雪地里,父亲却会伸手把他拉起来,说 “咱朱家的儿郎,跪天跪地跪祖宗,不跪旁人”。

可如今,他跪的是自己的侄儿,跪的是他曾誓死守护的大明皇权。

肩膀的颤抖不是因为冷。

他能听见身后八千旧部的甲胄碰撞声,能闻见空气中未散的硝烟味,还能想起燕王府里那些他亲手栽种的老槐树 —— 如今该被朝廷的人砍了烧火了吧?

屈辱像雪水灌进衣领,顺着脊梁往下淌;可释然也藏在心底:至少没像其他藩王那样被圈在南京的宅院里,至少还能握着刀,去大宁卫那边杀残元鞑子。

他就这么磕着头,直到宦官不耐烦地咳嗽,才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臣…… 领旨。”

南京紫禁城的暖阁里,地龙烧得正旺。

朱允炆把周朔和耿炳文的密奏放在紫檀木桌上,手指摩挲着 “朱棣叩首” 那四个字,眼底没什么波澜。窗外飘着细雪,落在琉璃瓦上,悄无声息就化了 —— 南京的雪总没北平的烈,就像这朝堂上的事,看似温和,实则藏着刀。

“陛下,” 兵部尚书齐泰站在一旁,手里攥着个暖手炉,“朱棣虽降,但其旧部仍有八千,若放去大宁卫,恐生变数。不如……”

“不如什么?” 朱允炆抬眼,目光清亮,“杀了他?让天下人说朕杀叔?还是把他圈在南京,让他的旧部在北平闹事?” 他拿起朱笔,在密奏上画了道横线,“给他人,不给地;给兵,不给粮。大宁卫离北平千里,粮草全靠朝廷接济,他若敢反,断了粮道,他手下的兵第一个会反他。”

这话让齐泰松了口气,却没让朱允炆停下笔。他很快拟了三道旨意:第一道让耿炳文守北平,清点王府库银时特意注明 “燕藩旧属若愿归降,既往不咎”;第二道升周朔为都督佥事,把燕军里擅长用火器的老兵编入 “神机新军”,还特意加了句 “新军需每月演练三次,由周朔亲自督阵”;第三道最关键,准许朱棣带八千旧部去大宁卫建 “北庭都护府”,却在末尾加了行小字 ——“世子朱高炽留北平,待朱棣到任后再行北上”。

“陛下这是……” 齐泰愣了愣。

“朱高炽身子弱,留他在北平养伤,合情合理。”

朱允炆放下笔,指尖在 “朱高炽” 三个字上点了点,“朱棣是枭雄,可他最疼这个儿子。留个念想在北平,他在大宁卫就不敢胡来。”

旨意送到北平时,朱棣正在庭院里看雪。梅枝上的雪积得厚,压断了一根细枝,“咔嗒” 一声落在青石板上。他接过旨意,没让下人拆,自己用指甲挑开蜡封,一字一句地读。看到 “朱高炽留北平” 时,他手指顿了顿,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身后的侍卫长低声问:“王爷,要不要……”

“不必。” 朱棣把旨意折好,放进怀里,雪落在他的发梢,瞬间就化了,“这是允炆能给的最好条件了。至少,咱还能去北边杀鞑子,总比在南京当笼中鸟强。”

三日后,北平北门的积雪被扫开一条道。

朱棣穿着新发的征北大将军袍,腰间佩着太祖皇帝赐的七星剑,却没戴头盔 —— 他想再看看北平的城。

世子朱高炽扶着车门,脸色苍白,咳嗽了好几声,才勉强说:“父王,到了大宁卫,记得给孩儿写信。”

“嗯。” 朱棣拍了拍他的手,没多说什么。他怕多说一句,就忍不住把这孩子也带走 —— 可他不能。身后的八千旧部排着队,甲胄上的雪还没化,像披了层霜。

骑兵的马蹄踏在冻雪上,脆响传得老远,混着车轮碾冰的吱呀声,在空旷的雪原上拖出一道歪歪扭扭的墨痕 —— 那是甲士们的影子在白雪里投下的印记,一半浸着离乡的凉,一半燃着赴险的烈。

城门口站着个穿灰僧袍的人,是姚广孝。

他手里捻着串佛珠,转得飞快,佛号念得又轻又低,可眼底却没什么慈悲 —— 半年前,他还在燕王府的密室里,给朱棣画 “清君侧” 的行军图;如今,他只能站在这里,看着昔日主君像个囚徒似的离开。朱棣经过他身边时,脚步顿了顿,却没回头,只说了句:“大师,北平的佛,还得您来护。”

姚广孝的佛珠猛地停了,指尖泛白,低声应道:“王爷放心,贫僧会护着。” 直到队伍走得没影了,他才抬起头,望着北边的天空,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笑 —— 谁也没看见,他袖口里藏着张纸条,上面写着 “大宁卫可联兀良哈部”。

与此同时,燕王府的偏院正闹得厉害。

朱高煦把密旨摔在地上,茶碗 “哐当” 一声碎了,滚烫的茶水溅在他的靴子上,他却像没感觉似的,攥着拳头吼:“京中历练?武学苑进修?这分明是把我当人质!”

旁边的管家吓得跪在地上,哆嗦着说:“二公子,王爷临走前说了,让您…… 忍一时。”

“忍?” 朱高煦弯腰捡起密旨,指节捏得发白,纸上的字都被他揉皱了,“我朱高煦的刀,是用来杀鞑子的,不是用来在南京看脸色的!” 可他想起父亲临走前的眼神 —— 那眼神里有嘱托,有无奈,还有一丝他看不懂的期待。

他深吸一口气,把密旨往怀里一塞,咬牙道:“行,我去南京。但告诉陛下,别把我当软柿子捏,不然……” 他没说完,只拔出腰间的刀,对着院中的老槐树砍了下去,树皮裂开一道深痕,像道流血的伤口。

腊月的南京,奉天殿里烛火通明。

鎏金柱上的龙纹在火光下泛着冷光,百官的朝服下摆垂在金砖地上,连呼吸都放得极轻。这是靖难之役后的第一次大朝会,空气中除了劫后余生的松弛,还藏着些不易察觉的紧张 —— 谁都想知道,这位年轻的皇帝,接下来要拿谁开刀。

朱允炆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百官,声音不高,却像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水里:“诸卿,燕逆之乱已平,可天下的病,还没好。”

他顿了顿,看着户部左侍郎张敬之 —— 这位张大人年近六十,靠熬资历爬到侍郎的位置,去年江南水灾,他上报的赈灾粮款少了三成,却把责任推给下面的州官。

“张大人,” 朱允炆突然开口,“去年江南赈灾,你说苏州府拖延粮款,可有证据?”

张敬之吓得一哆嗦,连忙躬身:“臣…… 臣有文书为证。”

“文书?” 朱允炆冷笑一声,让太监把一叠账本递下去,“这是苏州府呈上来的交割记录,粮款三天内就运到了灾区。倒是你,把朝廷拨的十万石粮食,挪了三万石给你老家的宗族,这事怎么说?”

张敬之的脸瞬间白了,“噗通” 一声跪在地上,嘴里喊着 “臣罪该万死”。百官们都屏住了呼吸,没人敢说话 —— 他们没想到,皇帝连这种陈年旧账都查得这么清楚。

“不止张大人。” 朱允炆的声音又响起来,这次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天下吏治,积弊太深!有人靠空谈道德混日子,有人靠拉关系升官,还有人把朝廷的俸禄当自家的钱袋!长此以往,大明的根基迟早会烂!”

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所以,朕决意推行《考成法》!从今日起,百官的考绩,只看实绩,不看资历!”

这话像道惊雷,炸得百官议论纷纷。朱允炆没让他们多吵,很快就念出了《考成法》的条款:“户部,每年赋税征收完成率要达九成五,超额一成者,知府升按察使;不足八成者,罚俸半年,再不足,革职!工部,水利工程要按期完工,延期一月者,主事降一级;若偷工减料,直接交大理寺问罪!还有吏部,每月要查一次地方官的实绩,敢包庇者,同罪!”

他的目光落在兵部主事李默身上 —— 这位三十岁的年轻官员,去年在山东治水,带着百姓挖了二十里水渠,却因为没给上司送礼,连个嘉奖都没拿到。

“李主事,” 朱允炆说,“你去年治水有功,按《考成法》,升你为山东按察副使,即日赴任。”

李默愣了愣,随即激动地跪下来,声音都有些发颤:“臣…… 臣谢陛下!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朝堂上的气氛瞬间变了。靠资历混日子的官员,比如张敬之,头垂得更低了,额头抵在金砖上,不敢抬头;而那些实干的年轻官员,眼里都燃起了光,悄悄挺直了腰板。他们终于明白,这位年轻的皇帝,不仅要稳住江山,还要把这浑浊的官场,彻底清一清。

退朝后,朱允炆没回后宫,而是去了乾清宫。

太监们早就把一张巨大的白纸铺在书桌上,炭笔放在旁边,砚台里的墨还冒着热气。

他脱下龙袍,只穿件素色的常服,拿起炭笔,在纸上画了个表格,左边写 “改革领域”,右边写 “具体措施”。

“税收。” 他在左边写下两个字,右边跟着画了道横线,“废人头税,行摊丁入亩 —— 按土地多少收税,这样百姓才肯种地。”

他想起前世学的历史,明朝后期的农民起义,很多都是因为人头税太重,百姓交不起才反的。他不想重蹈覆辙。

“教育。” 又写了两个字,右边写,“州县设蒙学,免费教识字,三年内要让五成孩童能读书。”

他记得北平的百姓,很多人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官府的文书来了,只能让识字的人念 —— 这样很容易被贪官欺负。只有让百姓识字,才能让他们知道朝廷的政策,才能监督官员。

“科技。” 这两个字写得格外重,右边写,“格物书院要造新火器,比神机营的火铳射程远一倍;还要改进水车,让江南的稻田能多收两成粮。”

他前世是学工程的,知道科技的重要性 —— 只有武器比别人强,粮食比别人多,大明才能真正强大起来。

炭笔在纸上沙沙作响,窗外的雪还在下,落在窗棂上,像在轻轻敲门。朱允炆看着纸上的字,嘴角露出一丝笑。

靖难之役只是第一步,他清理了燕藩这个旧障碍,现在,他要亲手画出一个他理想中的大明 —— 一个没有贪官、没有战乱、百姓能吃饱饭、能读书的大明。

“建文二年,该是个新开始了。” 他低声说,把炭笔放在桌上。纸上的蓝图还没画完,还有税收、法律、军事,很多很多事要做。

但他不着急,他有时间,有决心,还有那些愿意跟着他干的官员。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把紫禁城的屋顶都盖成了白色。新的雪,盖过了旧的痕迹;新的时代,也该跟着来了。

朱允炆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冷风吹进来,带着雪的气息。他知道,未来还有很多挑战,比如残元的威胁,比如旧官僚的阻挠,但他不怕 —— 他是从现代来的人,他知道未来的方向,也知道该怎么去走。

“大明,会越来越好的。”

他轻声说,目光望向北方,像是在看北平的雪,又像是在看更远的大宁卫,看那片等待他去开拓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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