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鹏飞回头看去,蒋美欣和随从。一行几个人,向李鹏飞走了过来 ,江美欣的手下还提着各种营养品和补品。
“李鹏飞,我过来看望一下你母亲,”蒋美欣说道。
“任教授,这位就是华兰国际贸易公司的总经理蒋小姐。”李鹏飞向任教授介绍。
“哎呀,原来您就是华兰公司的总经理啊,没想到你这么年轻,感谢贵公司的慷慨资助,我替我们医院替患者感谢你们。”
“主要是李鹏飞帮助过我,所以他给我打电话说这件事情,我立刻就同意了,这次他母亲手术成功也多亏您,我也要好好感谢您。如果您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贵公司帮忙的尽管开口。 ”蒋美欣给自己助理递了个眼色,方面的助理连忙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任教授,然后说道,“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什么事情您直接跟我联系。”
任教授接过名片,说道,“好的,好的。”
李鹏飞突然开口问任教授,“任教授,脑瘤术后要注意些什么?”
任教授回答道,“这个手术恢复至关重要,你务必注意以下几点,这样,你拿个笔记一下。”
“不用,任教授我记得住。”
“好,伤口位置要保持头部敷料清洁干燥,防止感染。拆线前避免伤口沾水。
病情稳定以后,要做康复训练,需在康复师指导下尽早进行语言、运动和认知功能训练,促进神经功能恢复。
还要按时复查,严格遵医嘱定期复查头颅mRI,监测是否有肿瘤复发迹象。
好在你母亲这个瘤子属于良性的。康复好以后。如出现剧烈头痛、呕吐、抽搐、意识模糊或症状加重,请立即就医。
你要保持耐心,康复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通常情况下,患者恢复的时间是6个月左右的时间。”
“好的,谢谢您,任教授,我都记住了。”李鹏飞说道。
“李鹏飞,我们现在去看望一下你母亲吧。”
李鹏飞的母亲已经被送到单独的vip病房。
李鹏飞和蒋美欣一行人来的母亲病房,病房内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
母亲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但呼吸平稳。李鹏飞走近,看见护士正坐在床边,正小心地用棉签蘸水润湿母亲的嘴唇。
蒋美欣的手下把一些营养品补品都放在病床边,蒋美欣眼中带着真诚的关切,柔声对李鹏飞说道,“李鹏飞,你放心,阿姨应该很快能醒过来。”
“谢谢。”李鹏飞说道。
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心电监护仪规律而冰冷的“滴答”声。母亲依旧深度昏迷,躺在白色的病床中央,像一尊易碎的雕塑。她的脸色苍白得几乎与枕头融为一体,鼻腔里插着氧气管,额头被厚厚的纱布严密包裹,只露出紧闭的双眼和微蹙的眉头,仿佛仍在与体内的病魔无声抗争。
李鹏飞身体前倾,一只手紧紧握着母亲没有输液的那只冰凉的手,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攥成拳,目光死死盯着母亲的脸,仿佛想用自己的意志力将她唤醒。
蒋美欣在一旁看着李鹏飞,没有再多说话,只是安静地陪伴着,过了一会,李鹏飞开口说道,“谢谢你的帮忙,也谢谢你过来看我母亲,天色已晚,我送你出去吧。”
“好。”蒋美欣回答道。
李鹏飞把蒋美欣送了出去,送上车。随后他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晚上7:30。
先去超市买一些备用品,明天下午三婶坐的火车要到了,他还得去火车站接三婶。
李鹏飞拎着刚从超市买来的生活用品,路过停车场。看向超市侧面的物流区时,他脚步一顿。
远处仓库的后门附近,远远围着一圈人,几辆警车歪斜地停着那里,顶灯无声却刺眼地旋转,将一种不合时宜的紧张感硬生生摁进了这个夜晚。
职业本能让李鹏飞立刻改变了方向。然后他看见了钱昌明,喊了一声,“钱队。”
钱昌明看到李鹏飞,对警戒线外的警察说了一声,让他进来。
李鹏飞进来以后,眼前看到的景象,让他也不由得心头一沉。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倒在冰冷的混凝土地面上,胸口一片深色的濡湿还在缓慢扩大,一把水果刀丢在一旁。
她眼睛瞪着,残留着惊恐和难以置信。法医初步判断,一刀毙命,手法干脆利落,甚至带点不管不顾的狠劲。
旁边,一个看似十七八岁的男孩被两个警察死死按在地上,他穿着明显大好几号的黑色外套,帽子掉了,露出汗湿的头发,口罩被扯到下巴,脸上毫无血色,身体却在剧烈地颤抖,不是害怕,更像是一种脱力后的痉挛。他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嘴唇紧抿,一声不吭。
一位警官语气带着费解,指出这小子众目睽睽之下冲过来捅人,捅完也不跑,就站那儿发呆,后来有人报了警,他们就过来了,直接把人按了,但问什么都不说,跟哑巴似的。
现场证据清晰得近乎单调,超市里最常见的水果刀作为凶器、好几个吓坏了的仓库员工和路人作为目击证人、凶手当场被捕。这一切看起来就是一桩冲动杀人,简单明了,几乎可以结案。
李鹏飞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太简单了,反而透着反常。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为何要如此决绝地杀害这个女人?抢劫不像,女人身上的钱包完好。
随机杀人也不像,他的目标明确,动作毫无犹豫。
李鹏飞蹲下身,仔细看着那把沾血的刀,又看了看男孩那双干净却指节发白的手。
他立刻和钱昌明说道,这少年看似随机,但目标却很明确,重点要调查他们俩的关系,重点查社会关系,看两个人有没是交集,还要查这女人的背景和感情状况。
钱昌明点点头,说他也是这么想的。
信息很快反馈回来。
女人姓王,是这家超市的老员工,风评一般,据说私生活有些复杂,最近似乎和一个有家室的男同事走得特别近。
而这个男孩,叫岑小波,在校高中生,成绩中等,平时很安静,父母是普通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