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林的幻音还没从耳边散尽,林墨揉着发沉的太阳穴,抬头望向前面的山谷 —— 谷口飘着浓灰色的瘴气,像道厚重的帘子,连阳光都透不进去。小金蹲在他肩膀上,银须对着瘴气闪着微弱的金光,小银则缩在竹筐里,爪子紧紧扒着筐边,银须偶尔抖一下,像是又感应到了什么。
“这就是黑鼠谷的外围瘴气带了。” 李阿公从背篓里掏出片晒干的灵鼠草叶,放在鼻尖闻了闻,脸色沉了沉,“瘴气里掺了蚀脉邪性,普通灵鼠草只能顶半个时辰,得靠双承灵气护着才行。” 他说着,把带来的灵鼠草分成小捆,给每个人编了个手环,“先戴上,能挡点邪气。”
赵小胖接过手环,顺手给竹筐里的幼鼠们也编了几个迷你版的,小银凑过来,用鼻尖蹭了蹭他的手指,淡红色的光在手环上绕了圈,像是在加固灵气。“离血月只剩一天半了,我们得抓紧。” 林墨掏出灵脉镜,镜面的红光已经连成了线,直指瘴气带深处,“祭坛就在谷最里面,得穿过这瘴气带才能到。”
众人刚踏进瘴气带,就觉得一股冷意顺着毛孔往里钻,呼吸都变得滞涩起来。刘老三掏出手电筒,光柱照过去,只能看到眼前五米远的地方,地面上的草全是灰黑色的,一踩就碎成粉末。小银突然从竹筐里跳出来,顺着林墨的裤腿爬到他的手腕上,银须对着左边的方向闪红光 —— 那里的瘴气似乎比别处淡些。
“跟着小银走!” 林墨调整方向,刚走了没几步,小金突然对着前方嘶鸣一声,翅膀般的耳尖竖了起来。紧接着,瘴气里传来 “嗡嗡” 的轻响,无数细小的黑影从灰雾里钻出来 —— 是蚀脉瘴虫!这些虫子比指甲盖还小,通体发黑,翅膀上沾着淡红色的黏液,一靠近就往人的衣领、袖口钻。
“别让它们碰到皮肤!” 父亲赶紧掏出灵鼠油,往自己和林墨的袖口抹了些,“这虫子的黏液能吸灵气,沾到就麻烦了!” 可话音刚落,船工老王就 “哎哟” 一声,手背被只瘴虫叮了下,瞬间红了块,灵气顺着伤口往外渗,连手腕上的灵鼠草手环都暗了些。
小银突然从林墨手腕上跳下去,银须对着瘴虫群晃了晃,淡红色的灵气像张网,把周围的瘴虫都兜了进去。小金也跟着冲过去,金光裹着红光,“滋滋” 声里,瘴虫们纷纷掉在地上,化成了灰。可更多的瘴虫从瘴气深处涌来,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头皮发麻。
“这样不是办法,得找到虫窝!” 李叔举着木盾挡在前面,盾面上的灵鼠草纹被瘴虫撞得不停闪烁,“这些虫子肯定是从某个地方钻出来的,找到源头才能彻底解决!”
小银像是听懂了,突然往瘴气更浓的地方跑。林墨赶紧跟上,跑了约莫半里地,前方的瘴气突然稀薄了些,露出块半埋在土里的青石板 —— 石板上刻着只银鼠图案,正是银鼠族的标记!小银跳到石板上,爪子对着图案拍了拍,石板突然 “咔嗒” 一声,往旁边移开,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正往外冒瘴气,还有几只瘴虫从里面爬出来。
“是虫窝!” 赵小胖举起灵鼠火杖,刚想往里扔,小银却拦住了他 —— 洞口的石壁上刻着行小字,是银鼠族的文字。父亲凑过去,借着手机的光看了半天,突然眼睛一亮:“写的是‘双承气,封虫穴’!得用小金和小银的双承灵气,才能把洞口封死,还能净化里面的瘴气!”
林墨把竹筐放在地上,小金和小银同时跳到洞口前,金光和红光缠在一起,像道双色的柱子,往洞里钻。“嗡” 的一声,洞口的瘴气开始往回退,里面传来瘴虫的尖叫,没多久就没了动静。等双承灵气收回来,洞口已经被层淡金色的光封住,连只虫子都爬不出来了。
“总算解决了!” 刘老三松了口气,刚想坐下歇会儿,小银突然对着青石板后面的山壁叫起来。众人走过去,才发现山壁上有个隐蔽的洞口,洞口挂着块破旧的布帘,上面绣着银鼠族的图腾 —— 是银鼠族的遗迹!
林墨掀开布帘,里面是个不大的石室,石壁上刻满了壁画:第一幅画着银鼠族和黑鼠族的人一起祭祀灵鼠;第二幅画着两族人为了块发光的石头(脉灵石)争执;第三幅画着黑鼠族的人释放邪气,银鼠族的人带着孩子(小银的轮廓)往逃生通道跑;最后一幅画着块石碑,上面刻着 “双承合,黑鼠灭” 六个字。
“原来两族以前是盟友!” 李阿公指着第一幅壁画,“都是因为脉灵石反目……” 小银凑到壁画前,爪子摸着画里的孩子,银须闪着泪光,突然转头对着林墨叫了声,像是在说 “那是我”。
林墨蹲下来,摸了摸小银的头:“我们会帮银鼠族讨回公道的。” 他的目光落在最后一幅壁画的石碑上,“‘双承合,黑鼠灭’,说的就是你和小金吧?” 小金蹭了蹭小银的脸,双承的灵气在石室里绕了圈,壁画上的邪气图案突然淡了些。
从遗迹出来时,瘴气带的灰雾已经散了不少,阳光能照到地面了。林墨看了眼灵脉镜,离血月只剩一天了,镜面的红光直指黑鼠谷深处,能隐约看到祭坛的轮廓 —— 祭坛上已经飘起了黑色的邪气,像是在为血月祭祀做准备。
“得加快速度了!” 林墨把竹筐背好,小金和小银分别站在他的肩膀和手腕上,“天黑前必须赶到黑鼠谷,不然等血月升起来,就来不及了。”
众人顺着瘴气带的小路往谷里走,路边的草木越来越少,地面的黑石也越来越多,石头上刻着黑鼠族的图腾,邪气顺着图腾往空中飘。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前方突然开阔起来 —— 黑鼠谷的祭坛就在眼前!祭坛有三丈高,用黑石砌成,上面插满了黑色的木杖,杖上的蚀符亮着红光,祭坛中央的凹槽里,放着个黑色的盒子,里面似乎装着什么东西。
黑袍人站在祭坛下,旁边还站着几个穿黑衣服的人,手里都拿着木杖,看到林墨等人,黑袍人冷笑一声:“没想到你们真能闯过瘴气带,不过,现在来也晚了!明天血月一升,黑鼠族先祖就能复活,到时候,你们都得死!”
林墨握紧桃木剑,剑身上的鼠纹亮了起来:“别做梦了!有我在,你们别想复活什么先祖!” 小金和小银同时对着祭坛嘶鸣,双承的灵气对着蚀符射过去,“滋滋” 声里,几根木杖上的蚀符碎了。
黑袍人急了,举起木杖对着手下喊:“给我上!把他们都杀了!” 几个黑衣人立刻冲过来,木杖上的邪气对着众人挥过去。李叔举着木盾挡住,船工们举起船桨反击,赵小胖则护着竹筐里的幼鼠,不让它们受伤。
战斗一触即发,林墨看着祭坛上的黑色盒子,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 那盒子里装的,说不定就是复活黑鼠族先祖的关键,而离血月,只剩最后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