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台市体育馆。
这里是决定宫城县高中排球界王座归属的最终舞台。春季高中排球宫城县预选赛,决赛。
体育馆内座无虚席,这不仅仅是一场决赛,这更是一场——王权交替后的复仇之战。
场地的两侧,是两片激烈对撞的应援海洋。
一边,是紫与白的怒涛。鼓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沉重、急促,如同复仇的战鼓。那面“王者·白鸟泽”的横幅依旧高悬,但此刻,它更像是一面宣告旧日君主回归的檄文。他们是宫城曾经的绝对统治者,夏季赛的意外失利,是他们王朝历史上从未有过的耻辱。今天,他们只为复仇而来。
另一边,是黑色的新王。应援声充满了卫冕者的自信与激情。学生、老师、毕业生们用尽全力嘶吼着。那面写着“飞吧”的横幅,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乌鸦一旦飞起,就绝不会再轻易落下。
在观众席的某个角落,气氛显得格外复杂。
青叶城西的队员们穿着他们的蓝白色队服,默默地坐在那里。就在昨天,他们刚刚在半决赛中,与宫城县的绝对王者白鸟泽鏖战三局,最终以两分之差,遗憾地结束了他们这一代人的高中排球生涯。
“嘁,真是让人火大到极点的对决。”及川彻双手抱胸,翘着腿。
他身旁的岩泉一没有说话,亲手被白鸟泽淘汰的苦涩还未散去,此刻却要坐在这里,观看决赛,这种感觉无异于在伤口上撒盐。
“喂,岩酱,”及川彻的声音低了下来,语气里满是嘲讽与复杂,“你说,这是不是最糟糕的剧本?一边是那个把我挡了整整三年的牛岛混蛋,另一边是那个走了狗屎运、被怪物大脑捡走的‘小飞雄’……不管谁赢,都让人超级不爽啊。”
“喂,岩酱,”及川彻的声音低了下来,“你觉得,这次谁会赢?”
“五五开。”岩泉一的回答出乎意料的谨慎,“上一次,白鸟泽输在轻敌和情报不足。这一次,他们是带着复大仇的猛兽。但是……”
“但是,”及川彻接过了话头,目光缓缓移动到乌野阵中,落在了那个正在和教练乌养系心低声交流的22号——北川圭身上,“乌野的那个怪物大脑,也变得更强了。这几个月,他们只会比夏天时更可怕。”
“矛与矛的对决。”及川彻淡淡的说道
不远处,伊达工业的众人也在用他们的方式观察着这场对决。
“唔哦!气势完全不一样了!”黄金川贯至激动地站了起来,“乌野那边,完全没有挑战者的感觉,反而像是‘放马过来’一样!”
“安静点,黄金川。”二口坚治皱着眉,但他的目光也同样无法从场上移开,“他们是夏天的冠军,当然有这个底气。问题是,白鸟泽的复仇火焰,他们到底能不能扛得住。”
“青根,你怎么看?”他问向身边那个沉默如山的高大男人。
青根高伸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两根手指,分别指向白鸟泽的牛岛若利,和乌野场边的北川圭。然后,他将两根手指,重重地、来回撞击了好几次。
意思不言而喻。
“全员,热身!”
场内,乌养系心的声音响起。
乌野的队员们齐声应和,开始绕场慢跑。
与夏季赛时不同,此刻的他们,充满了兴奋。
日向翔阳依旧战意沸腾,但他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观察和思考。
影山飞雄在反复活动着手指,他知道,今天他不仅要面对牛岛的炮弹,更要面对一个对他和北川的战术了如指掌的、全新的白鸟泽。
月岛萤推了推眼镜,表情冷静。夏季赛的胜利让他真正爱上了拦网带来的快感,今天,他将要面对的是牛岛若利和白鸟泽全队针对他“柔性拦网”的破解之法。
而北川圭,他默默地做着拉伸。
体育馆的另一侧入口,传来一阵骚动。
白鸟泽学院的队员们,入场了。
他们依旧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但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所有人的心脏上,那股复仇的压迫感,让整个体育馆的空气都变得粘稠。
为首的,正是牛岛若利。
他径直走向乌野的半场,停在网前,隔着球网,目光直视着乌野全员,最终定格在北川圭脸上。
“上一次,是你们赢了。”牛岛若利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但胜利,不会有第二次。”
他们的热身简单而高效,每一次扣球,都像是复仇的炮火。尤其是牛岛若利,那势大力沉的扣球,每一次砸在地板上发出的巨响,都像是在宣告:找场子来了。
“咕咚。”田中龙之介咽了口唾沫,“这家伙……气场比上次恐怖多了。”
“大家。”
一个平静的声音,在乌野众人身后响起。
是北川圭。
他走到队伍中间,目光扫过每一个队友的脸。
“听到了吗?前任国王,来收复他的失地了。”他从容地笑了笑。
“上一次,我们是狩猎者,我们推翻了一个王朝。而今天,”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我们是守城者。我们要用我们的爪牙和羽翼,告诉所有挑战者——新的王朝,已经建立!”
“他们带着复仇而来,我们就用更强的实力,把他们的复仇,彻底碾碎!”
“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时代,已经变了!”
一番话,如同一桶滚油,瞬间泼进了所有队员心中燃烧的火焰!
没错!王座已经是我们的了!
“哔——!”
热身结束的哨声响起。
双方队员列队,走向球场中央。
“请多指教!”
两支队伍的队长,泽村大地和牛岛若利,代表着新旧两代王者的双手,再一次,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播报员激昂的声音响彻整个体育馆:
“让各位久等了!现在开始,举行令和x年度,春季高中排球锦标赛,宫城县代表决定战,决赛!”
“是曾经的绝对王者,携复仇之火归来的雄鹰——白鸟泽学园!”
“还是夏季赛的新科冠军,试图开创自己王朝的飞鸦——乌野高中!”
“宫城县的王座,究竟是旧王复辟,还是新王卫冕!”
“哔——!”
主裁判吹响了开赛的长哨。
第一球,由白鸟泽发球。
全场的喧嚣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宫城县的王座归属之战,在这一刻,正式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