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以后真要用到兵法时，不报他贾将的名号就是了。反正他也没什么名声！”
柳如云在思索完利弊瞬后，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不行！”
柳如云斩钉截铁，语气不容置疑，“贾将，今天你这徒弟，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她知道今天要是错过这村就没有这个店了，要不是他今天要不是被自己逼到这个份上，估计连“师门规矩”都不会吐露。
过了今天，他有了防备，嘴巴只会更严！
必须趁热打铁，一举拿下！
今天这事，必须成！
贾将看着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强硬无比的柳如云，彻底无语了。
这娘们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啊！
贾将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试图用称呼警醒她：“义母，此举有悖礼仪规矩。”您想想，真要是那样，以后咱们……这怎么称呼啊？这不乱套了吗？”
“怎么称呼？”
柳如云嗤笑一声，凤眸斜睨着他，带着看穿一切的戏谑，
“贾将，你扪心自问，你虽一口一个义母，到底有多少真心不用我说了吧，不过就是个称呼而已，有那么重要吗？”
“实在不行，咱们就各论各的！”
“人前，你依旧称我为‘义母’，人后……”
柳如云眼神微凝，闪过一抹深意。：
“我唤你‘师傅’，亦无不可。”
贾将：“！！！”
各……各论各的？人前义母，人后师父？
卧槽！
你这操作也太骚了吧！”
贾将张大了嘴巴，看着眼前这位为了“拜师”彻底豁出去了。
第一次感觉古人似乎也不是那么封建啊！
柳如云看着他目瞪口呆的样子，知道自己这招让他心动了！
于是乘胜追击，语气带着一丝撒娇的腔调：
“师傅，你就同意了吧！”
看着柳如云那暗藏诱惑的模样，贾将心里跟猫抓似的，痒得不行。
他血液都加快了几分。
虽然他一时半会儿还想不明白柳如云为啥对兵法执着到这种地步，甚至不惜自降身份。
但他敏锐地意识到，这绝对是个机会！
一个能将柳如云更深地绑定在自己身边，甚至逐步掌控她的绝佳机会。
不过，在这之前，他得先探探这娘们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她能为了学习兵法，能做到那一步？
贾将脸上故意露出极其挣扎的神色，眉头拧成了疙瘩，沉默了半晌，像是经过无比艰难的思想斗争，缓缓摇头：
“还、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
柳如云脸上的期待瞬间凝固，不解地看着他。
明明这家伙刚才已经心动了，怎么又给拒绝了呢？
贾将叹了口气，表情沉重得像要上刑场：
“师门门规森严，我怕义母您接受那些规矩！”
“门规森严？” 柳如云红唇一撇，带着几分不屑，
“再森严的门规，总要讲道理吧？这可吓不到我！”
她以为贾将还是在找借口推脱。
“讲道理？进了师门，师父，就是道理，弟子需要对师父绝对服从，您明白吗？”
贾将目光一凝，紧紧盯着柳如云，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
“绝……绝对服从？”
柳如云明显愣了一下，咀嚼着这个词，凤眸中闪过一丝迟疑。
这听起来有人强人所难的意味。
贾将见她被镇住，于是补充道：“比如，两军对阵，你明知上前是死路一条，但你也得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明白吗！”
“要这么残酷？”
柳如云彻底惊呆了？
这和奴隶、死士有什么区别？
她想象中的师徒传承，虽有尊卑，但更多是学问技艺的传授，何曾想过会是这般毫无人情的绝对掌控？
贾将看着柳如云那被震慑住、甚至有些动摇的表情，语重心长地劝道：“听我一句劝，放弃吧。这师门，真不是您该进的。”
他这招叫以退为进，故意把条件说得极其苛刻，就是想看看柳如云的叛逆心能不能被激起来。
说不定……她反而更来劲呢？
果然，柳如云被他这近乎轻视的“劝退”刺激到了，胸脯起伏了一下，猛地抬起头，目光死死地盯着他：
“能告诉我，为什么立下如此不近人情的规矩，目的究竟是什么吗？”
贾将心中暗笑，说起胡话来眼睛都不带眨的：
“信任，为了养成一种超越生死、毫无保留的绝对信任！”
“超越生死的信任？”
柳如云喃喃重复着，心中的荒诞感和抵触情绪，竟被这番看似有理有据的歪理邪说冲淡了不少。
似乎……也有几分道理？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
若没有这等铁律，如何能练出真正的铁军？
这一刻，她心中的天平再次剧烈摇摆。
那么……自己可以接受吗？
为了学到兵法，真的要将自己完全交给眼前这个家伙吗？
柳如云她的目光落在贾将脸上，仔细审视着。
通过这些时日的接触，他的手段层出不穷，让她感觉这家伙绝对有真本事。
坚持，还是放弃在她心中激烈碰撞。
最终，对力量的渴望，对于阳家可能失败后，接下来要面对的悲惨命运，压倒了那点犹豫和羞耻感。
柳如云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后退一步，敛衽屈膝，竟真的要行那拜师叩首的大礼。
“如云……拜见……”
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清晰，一条腿已经跪下，一只眼看也要触地。
就在这关键时刻。
“且慢！”
贾将突然出声阻止。
他没有想到柳如云的心会这么坚定，本以为她会拒绝，没想到她居然水灵灵的准备给自己下跪磕头了。
看来自己得继续加磅啊。
柳如云动作一顿，疑惑地抬起头，不解地望向他。
难不成他又要反悔？
只见贾将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用一种平淡却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入门自然是有入门的规矩。”
“还请……先行沐浴更衣。”
柳如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