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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临在黑风岭的夜色中与王世充的人周旋时,漳水之畔的王家镇,正被一层浓得化不开的杀气笼罩。这方他用血汗撑起的小小天地,正经历着建镇以来最凛冽的风暴——就像柳轻眉昨夜在灯下缝补时担忧的那样,没有王临在,这堵用泥土和信念筑成的墙,似乎随时都会被狂风撕碎。

镇外的联军营地,篝火燃了一夜,火星在黑暗中噼啪作响,像一群窥伺猎物的眼睛。李家庄的管事去请示庄主后便没了音讯,黑风寨的土匪们早已按捺不住——他们裤腰带上还缠着上次劫掠时抢的粗布,胃里空空如也,王家镇那炊烟袅袅的模样,早让他们的贪婪像野草般疯长。有人踹翻了脚边的陶罐,粗声骂道:“什么狗屁李家庄!再不动手,里面的粮食都被藏起来了!”旁边几个土匪跟着起哄,手里的砍刀在火光下晃着冷光,连李家庄的镇丁都按不住这股躁动——他们也眼馋镇里的存粮,只是碍于庄主的命令才勉强按兵不动。

黎明撕开夜色时,薄雾像一层湿冷的纱,裹着整个王家镇。镇墙上的守军缩了缩脖子,露水沾在他们磨破的袖口上,冰凉刺骨。突然,一个年轻的斥候揉了揉眼睛,嘶声喊道:“敌营动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投向下方——数百名土匪在李家庄镇丁的皮鞭抽打下,乱哄哄地集结起来,有的人光着脚,有的人裹着破棉袄,手里的兵器五花八门,有锈迹斑斑的砍刀,有削尖的木棍,甚至还有人扛着锄头。他们推着一架简陋的攻城槌——那是用两根粗壮的树干捆成的,顶端包着铁皮,被十几个人呼喝着往前挪;旁边还有几架临时赶制的云梯,竹竿绑着麻绳,摇摇晃晃的,却透着一股蛮不讲理的凶狠,朝着镇门和南段那处被雨水冲得有些低矮的土墙逼近!

“敌袭!准备战斗!”雷虎的吼声像炸雷般划破清晨的宁静!他本就熬了一夜,眼睛里布满血丝,此刻更是红得吓人。他一把抓过身边的步弓——那弓是王临亲手调试过的,拉力刚好适合他的臂力,此刻弓弦在他粗糙的手里绷得笔直。墙头上,所有能动的人都站了起来:镇丁们握着磨得发亮的长枪,他们的脸因为长期缺粮而泛着青灰色,却死死咬着牙;妇孺们昨天刚被柳轻眉组织起来,此刻也搬着石头,蹲在墙垛后面,手心里全是汗。

柳轻眉提着一个木篮跑了过来,篮子里是最后一点烧开的热水,还有用粗布撕成的绷带和熬稠的草药膏。她的头发用一根木簪别着,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皮肤上,素色的布裙上沾了泥点,却依旧跑得稳当。“雷大哥,喝点热水润润嗓子!”她把一个陶碗递到雷虎面前,碗沿还冒着热气,“这是用剩下的半把甘草煮的,能缓点乏。”

雷虎接过碗,仰头灌了一大口,热水滑过喉咙,却压不住胸腔里的火气。他瞥见柳轻眉手腕上缠着的布条——那是昨天给伤兵包扎时被刀划破的,心里一动,想起王临出发前塞给他的那把匕首,刀柄上还缠着柳轻眉缝的布条。“柳先生,你回后面去吧,这里危险!”

柳轻眉摇摇头,蹲下身给一个年轻镇丁包扎手臂上的擦伤,声音轻轻的,却很坚定:“我在这里,能帮你们递递东西,也能让大家安心些。”她的手指触到镇丁冰凉的皮肤,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这孩子才十四岁,是流民里的孤儿,昨天还跟她说“柳先生,等主公回来,我想跟着秦将军学骑马”。她抬头望向西方,天边的薄雾还没散,王临此刻在哪里?是不是也在这样的晨光里赶路?她想起前晚王临出发前,她在灯下给王临缝短褐的衬里,王临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一块磨平的鹅卵石,轻声说:“轻眉,等我找到唐使回来,咱们把镇东的空地开辟出来,种上小麦,再盖几间学堂,让孩子们都能认字。”她当时红了脸,把一块用麦芽糖捏的小兔子塞到他手里,低声说:“路上小心,我等你回来。”此刻,那块糖的甜味似乎还留在指尖,支撑着她站在这里。

“铛!铛!铛!”苏老丈的铜锣声突然响了起来,他的背更驼了,手里的锣锤却攥得死紧,锣面边缘已经敲裂了一道缝,每一声都像从胸腔里挤出来的,带着嘶哑的颤音:“守住镇子!守住家!主公在等着我们!”

就在这时,雷虎的眼睛猛地一缩:“放箭!”

土匪们已经冲到了五十步外,最前面的几个举着盾牌,嗷嗷叫着往前冲。稀疏的箭矢从墙头射下,大多数被盾牌挡住,却有一支精准地射中了一个土匪的喉咙——那是秦玉罗留下的锐士队老兵射的,他的手臂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脸色却依旧平静,只是拉弓的速度慢了些,显然是饿坏了。

第一个土匪倒下了,鲜血溅在地上,被晨露浸湿的泥土瞬间染上暗红。但更多的土匪踩着同伴的尸体冲了上来,他们像疯了一样,把云梯架在土墙的缺口处,有的甚至不用云梯,踩着人堆往上爬,手里的砍刀胡乱挥舞,嘴里喊着“抢粮食!杀进去!”

“滚木!礌石!砸!”雷虎红着眼睛大吼,他一把推开身边的镇丁,亲自抱起一根碗口粗的滚木,朝着云梯上的土匪砸去!“砰”的一声闷响,那个正往上爬的土匪惨叫着摔了下去,撞在下面的人堆里,骨头碎裂的声音隔着老远都能听到。

但土匪太多了,像蝗虫一样密密麻麻。很快,南段的土墙就被突破了——一个光着膀子的土匪头目,手里拿着一柄鬼头刀,踩着云梯的顶端翻了上来,一刀就劈倒了旁边的一个镇丁!“哈哈哈!破城了!”他狂笑着,刀光朝着雷虎劈来!

“找死!”雷虎弃了弓,抄起身边的厚背砍刀,迎着刀光冲了上去!两柄刀撞在一起,火星四溅,雷虎的虎口被震得发麻,那土匪头目却被震得后退了两步——雷虎常年打铁,臂力比寻常人强上三倍,这一下硬拼,对方显然吃了亏。

“刀斧手上!”雷虎嘶吼着,身后的几个甲士队老兵立刻冲了上来,与土匪们展开了白刃战。刀光剑影里,鲜血溅在墙上、地上,甚至溅到了柳轻眉的脸上,她却只是抹了一把,继续给受伤的镇丁包扎,只是手微微有些抖。

镇墙上的厮杀越来越惨烈。雷虎的刀已经卷了刃,身上的衣服被划开了好几道口子,伤口里渗出来的血把衣服染成了深褐色,他却像不知道疼一样,每一刀都劈向土匪的要害。一个土匪从背后偷袭他,他甚至不用回头,肘部猛地向后一顶,正中那土匪的胸口,只听“咔嚓”一声,土匪闷哼着倒下了。“守住!为主公守住镇子!”他的嗓子已经哑得像破锣,却依旧嘶吼着,每一声都像鞭子一样抽在守军的心上。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午后,太阳升到了头顶,却被战场上的烟尘遮住了,只透出一片昏黄的光。镇墙下的尸体已经堆了两层,最下面的被踩得变了形,暗红的血顺着墙根流成小溪,在地上汇成一个个小水洼,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守军的伤亡越来越大,原本五十多人的队伍,此刻只剩下不到三十人,箭矢早就射完了,滚木礌石也所剩无几,连柳轻眉带来的热水都喝光了,每个人的嘴唇都干裂起皮,体力到了极限。

雷虎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手里的砍刀再也举不起来了。他看着眼前越来越多的土匪,心里第一次生出了绝望——难道真的守不住了?主公还没回来,镇子就要破了?

就在这时,镇外敌军的后方突然响起一阵骚动,有人惊呼:“后面!后面有队伍!”

雷虎猛地抬起头,朝着北面望去——烟尘滚滚,像一堵黑色的墙压了过来,一支队伍正朝着战场疾驰而来!队伍的旗帜在烟尘里猎猎作响,那是王家镇的旗帜!虽然旗帜已经被撕得破破烂烂,却依旧顽强地飘着!队伍中间,十几辆粮车被护得严严实实,苦布下面鼓鼓囊囊的,显然装满了粮食!

是秦玉罗!她回来了!

雷虎的眼睛瞬间亮了,像濒死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挣扎着站起来,朝着队伍望去——秦玉罗骑在一匹枣红色的战马上,那匹马已经跑得口吐白沫,马身上插着几支箭,却依旧往前冲。秦玉罗的银甲已经被血染成了暗红色,原本束得整齐的发髻散了,几缕头发贴在脸上,左臂上还插着一支断箭,箭杆露在外面,随着马匹的奔跑晃来晃去。但她的脊梁依旧挺得笔直,手里的亮银枪在阳光下泛着寒光,每一次挥舞,都能挑翻一个挡路的土匪,像一朵在血海里绽放的银花。

“是秦将军!秦将军抢粮回来了!”镇墙上爆发出惊喜的呼喊,那些原本已经瘫倒的守军,此刻竟挣扎着站了起来,眼里重新燃起了希望。

“弟兄们!随我杀出去!接应秦将军!”雷虎爆发出最后的力气,他捡起地上的一支长枪,朝着镇门跑去!剩下的二十多个守军也跟着他,手里拿着断刀、木棍,甚至还有人举着石头,跟在他身后。

“嘎吱——”沉重的镇门被推开一条缝,雷虎带着人冲了出去!镇外的联军显然没料到王家镇还能杀出援军,一时间乱了阵脚——土匪们本就是乌合之众,见后面来了队伍,心里先怯了;李家庄的镇丁们虽然想抵抗,却被自己人挤得东倒西歪,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防御。

秦玉罗看到镇门打开,雷虎冲了出来,银牙一咬,喉咙里发出一声娇叱:“锐士队!随我冲!”她的声音已经嘶哑,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那些跟随她出去抢粮的锐士,此刻只剩下四十多人,人人带伤,有的甚至连马都丢了,却依旧跟着她往前冲——他们是秦玉罗一手带出来的,从洛阳到漳水,早就把她当成了主心骨,也把王家镇当成了家。

亮银枪舞出一片寒光,秦玉罗的左臂中箭,却丝毫没有影响她的动作。她想起出发前,王临拉着她的胳膊,皱着眉说:“玉罗,落鹰涧那边乱,你带的人少,别硬拼,能抢到粮食就好,实在不行,保命要紧。”她当时笑着拍开他的手:“主公放心,我的枪法你还信不过?保证把粮食带回来。”可现在,她带回来的粮食是有了,却折了一半的弟兄——想到那些跟着她出生入死的兄弟,永远倒在了落鹰涧的乱军里,她的眼睛一酸,枪尖却更狠了,朝着一个李家庄的小头目刺去,一枪穿透了对方的胸膛!

“老雷!镇子怎么样?”秦玉罗冲到雷虎身边,喘着粗气问道,一边挥枪格开一支射来的冷箭。她的战马突然嘶鸣一声,前腿一软,倒了下去,她顺势从马背上跳下来,落地时踉跄了一下,却立刻站稳了脚跟,继续往前冲。

“快撑不住了!”雷虎一边砍倒一个土匪,一边大喊,“但你们回来就好!粮食……”他的目光落在后面的粮车上,眼睛亮得吓人——镇里的粮食早就断了,昨天妇孺们已经开始吃树皮和草根,这些粮食,就是救命的甘霖!

“抢到了二十多车!”秦玉罗的语气里带着沉痛,“落鹰涧全乱了,窦建德的人、罗艺的人,还有不知道哪来的散兵,都在抢粮。我们拼了命才杀出一条血路,不然……”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朝着粮车的方向努了努嘴,“快!护着粮食进镇!”

雷虎点点头,立刻指挥着手下:“你们几个,去护着粮车!其他人,跟着我和秦将军断后!”

就在这时,联军的阵脚突然稳住了——李家庄的管事不知何时回来了,他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手里拿着一柄长剑,朝着混乱的人群嘶吼:“都别跑!谁跑我砍了谁!那粮车是我们的!抢到手,每人分一斗!”土匪们听到“分粮食”,眼睛又亮了,原本溃散的队伍重新集结起来,朝着粮车的方向冲来!

“拦住他们!”秦玉罗大喊着,和雷虎背靠背站在一起,挡住了联军的去路。亮银枪和砍刀交替挥舞,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惨叫和鲜血。粮车旁边的锐士们也拼了命,用身体挡住粮车,有的甚至抱着土匪滚到地上,互相厮打。

一辆粮车被土匪点燃了,苦布烧了起来,火焰顺着车辕往上窜,里面的小麦撒了一地,被踩踏成了泥浆。秦玉罗看到了,眼睛都红了,她想冲过去灭火,却被几个土匪缠住,根本脱不开身。“混蛋!”她嘶吼着,枪尖刺穿了一个土匪的肩膀,却被另一个土匪用刀砍中了右腿,鲜血瞬间渗了出来,染红了她的战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镇墙上突然传来柳轻眉的声音:“扔!快扔下去!”

只见柳轻眉指挥着几个妇孺,把一个个陶罐朝着联军的阵中扔去——陶罐里装着点燃的艾草和硫磺,那是镇里最后一点用来熏蝗虫的东西。陶罐摔在地上,立刻碎裂开来,浓烟滚滚,带着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了整个战场。联军的人被呛得直咳嗽,有的甚至眼泪都流了出来,视线也模糊了。

“就是现在!冲!”雷虎抓住机会,大喊着,和秦玉罗一起,护着剩下的十几辆粮车,朝着镇门的方向冲去!

浓烟里,联军的攻击乱了套,有的甚至误伤了自己人。秦玉罗和雷虎趁机带着粮车和残兵,狼狈不堪地退入了镇门!

“快!关门!上门闩!”雷虎嘶吼着,和最后几个士兵合力推着沉重的镇门。“砰”的一声,镇门关上了,粗大的木闩被插了进去,刚好挡住了几个冲过来的土匪,他们的手被夹在门缝里,发出凄厉的惨叫。

几乎在门闩落下的瞬间,联军就像潮水般拍打在镇门上,“咚咚咚”的巨响传来,门板都在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撞碎。但镇门暂时守住了。

镇内,所有人都瘫倒在地,大口喘着气,连欢呼的力气都没有。有的直接躺在了地上,不管地上的泥土和血污;有的靠在墙上,手里还紧紧握着兵器,眼睛却闭了起来;妇孺们围了上来,给伤兵递水、包扎,哭声和叹息声交织在一起。

秦玉罗踉跄着走到镇中心的土堆旁——那是王临平时用来观察镇外情况的地方,他总是站在这里,手里拿着一张简陋的地图,眉头微蹙。她扶着土堆,慢慢坐了下来,右腿的伤口疼得她直抽气,左臂的断箭还插在肉里,一动就钻心地疼。她抬起头,看着镇内的景象:伤兵们躺在地上,有的已经昏了过去;妇孺们抱着孩子,眼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粮车旁边,几个锐士正在清点粮食,脸上带着疲惫的笑容。

可她的心里却沉甸甸的——折了五十多个弟兄,才换来这十几车粮食。她想起落鹰涧的惨状,那些弟兄为了掩护粮车,死死挡住窦建德的散兵,最后全部倒在了血泊里,连尸体都没能带回来。她的眼睛一酸,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沾满血污的银甲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秦将军,粮食清点好了,一共十七车,有小麦,还有几车豆子和杂粮,够全镇人吃半个月了。”一个锐士走过来,低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喜悦,却也藏着悲伤。

秦玉罗点点头,擦了擦眼泪,挣扎着站起来:“把粮食分下去,先给伤兵和孩子吃,其他人减半。另外,组织人手加固镇墙,把缺口补上,再准备些滚木礌石——他们肯定还会再来的。”她的声音依旧嘶哑,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走到镇门旁边,摸了摸冰冷的门板,门板上还留着联军砍砸的痕迹,深一道浅一道的。她望向西方,天边的太阳已经开始西斜,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却照不进她心里的担忧。王临,你到底在哪里?找到李唐使者了吗?你知道镇里差点就破了吗?

她从怀里掏出一块磨平的玉佩——那是王临上次去漳水边捡的,说玉能辟邪,给了她。她一直带在身上,打仗的时候就攥在手里,好像这样就能获得力量。此刻,玉佩被她的手心捂得发烫,却依旧压不住心里的焦虑。

而就在王家镇的人们暂时喘了口气时,镇外西北方向的山岗上,那支神秘的马队再次出现了。五个穿着黑色劲装的人,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双锐利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下方的战场。镇墙上的炊烟、联军的骂声、王家镇的疲惫,都被他们尽收眼底。

“王家镇已是强弩之末。”一个人低声说道,声音里没有丝毫情绪,“秦玉罗带回来的粮食,撑不了多久。刘黑闼的大军一到,这里就是死地。”

为首的人手指摩挲着腰间的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模糊的“唐”字,在夕阳下泛着冷光。他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消息已经送到长安了。现在,就看那位王镇主,是不是真的有胆量,赌一把了。”

“那王世充的人呢?还在黑风岭等着?”另一个人问道。

“让他们等着。”为首的人冷笑一声,“王世充想螳螂捕蝉,却不知黄雀在后。这盘棋,该我们落子了。”

马队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岗的阴影里,只留下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土。

黑云压城城欲摧。王家镇的城墙暂时守住了,可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秦玉罗握着手里的玉佩,望着西方的落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王临,你一定要回来。我们都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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