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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临决定弃庄突围的话音刚落,便如同一颗惊雷在郕安庄上空炸响,比盛夏骤至的暴雨更让人措手不及,庄内庄外瞬间掀起了滔天波澜。

庄户们的脚底板早已和这片土地长在了一起——田埂边那棵歪脖子老槐树,是李家小子小时候爬树掏鸟窝的据点;村东头的水井,井水清冽甘甜,滋养了庄里三代人;就连地头那些被锄头磨出包浆的石头,都刻着每家每户春种秋收的印记。如今要骤然舍弃,不少老人抱着自家的门框哭到浑身发抖,妇人则一边抹泪一边往包袱里塞着孩子的旧衣裳,哭声像细密的针,扎得人心头发紧。

难民们更是如同受惊的羊群,本就颠沛流离的他们,听闻要再次逃亡,恐慌瞬间攥住了所有人的心脏。有人瘫坐在地上,双手抓着泥土喃喃自语:“弃庄?往哪里走啊?”也有人望着远方尘土飞扬的方向,声音发颤:“瓦岗骑兵的马蹄声,隔着十里地都能听见,我们这两条腿,怎么跑得过他们的马?”

“王公子!我们不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农拄着锄头,颤巍巍地冲到王临面前,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决绝,“这地是我们一镢头一镢头刨出来的,房子是我们一砖一瓦垒起来的,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地里!”

“是啊!外面比这里凶险百倍,上个月我亲眼看见邻村的人逃出去,没走两天就被乱兵抢了,最后连个全尸都没留下!”一个脸上带着疤痕的难民喊道,声音里满是绝望。

还有人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小声嗫嚅:“瓦岗军...他们要是来收粮,我们把粮食都给他们,投降不行吗?”

质疑声、哭喊声、绝望的叹息声交织在一起,像一张沉重的网,压得整个郕安庄喘不过气。王临知道,此刻哪怕多犹豫一炷香的时间,都可能让所有人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快步跳上一辆装满麦种的粮车,粗糙的麻袋硌得他膝盖生疼,却丝毫顾不上——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乡亲们!静一静!都听我说!”

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沙哑,却有着穿透混乱的力量。庄户们渐渐停下了哭喊,难民们也抬起头,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

“我知道大家舍不得!”王临的声音里带着共情的颤抖,“这片土地,春天我们顶着寒风播种,夏天我们冒着烈日除草,秋天我们踩着晨露收割,每一寸土都混着我们的汗珠子!这庄里的每一间屋,每一道墙,都是我们的家!我王临的根,也在这里,我比任何人都舍不得!”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人群,语气骤然变得沉重:“但是!瓦岗军的先锋骑兵,不是来跟我们要粮食的!他们是来劫掠的!是来杀戮的!上个月从汲郡逃来的李老汉,你们还记得吗?他的村子被瓦岗军烧了,他的老伴、儿子、孙子,全被他们杀了!他身上那道从肩膀划到腰的伤,就是瓦岗骑兵用马刀砍的!”

人群里传来一阵吸气声,有人下意识地看向角落里沉默的李老汉,老人低着头,肩膀止不住地发抖,那道狰狞的伤疤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投降?”王临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悲愤,“在那些杀红了眼的骑兵眼里,我们不是人,是待宰的羔羊,是能抢粮食的活靶子!你们以为交出粮食就能活?去年河内郡的张家庄,交出了所有存粮,最后还是被瓦岗军屠了庄,男人全被杀了,女人被掳走,连刚出生的孩子都没放过!”

这番话像一盆冰水,浇灭了所有人心中最后的侥幸。庄户们攥紧了手里的锄头,难民们的脸色变得惨白,绝望再次涌上心头,却多了几分对瓦岗军的痛恨。

“守在这里,我们拿什么抵挡?”王临指着庄外低矮的土墙,声音铿锵有力,“靠我们手里的锄头、镰刀吗?靠这连马都挡不住的土墙吗?瓦岗骑兵冲过来,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我们所有人都会死!这片我们用血汗浇灌的土地,会被鲜血染红,然后被他们一把火烧成灰烬!到时候,我们连埋骨的地方都没有!”

他话锋一转,指向西北方向,那里隐约能看到连绵的山影:“只有走!才有活路!西北方向的太行山余脉,山高林密,沟谷纵横!瓦岗骑兵的马再快,进了山也跑不起来,他们的马刀在树林里连挥舞都费劲!那里,才有我们喘口气、活下去的机会!”

说到这里,王临单膝跪地,右手按在胸口,目光坚定如铁:“我王临在此立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带大家找到新的安身之地!这郕安庄,我们今天失去的,将来我一定带大家十倍、百倍地拿回来!但现在,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他的声音嘶哑却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砸在人们的心上。庄户们想起王临当初带着大家开荒时的日夜,想起他分粮时的公平,想起他对抗小股乱兵时的勇敢——这个年轻人,从来没有让他们失望过。哭泣声渐渐停了,人们的眼神从迷茫变得坚定,从绝望变得燃起希望。

“我们听王公子的!”一个年轻的庄户率先喊道,举起了手里的锄头。

“对!跟着王公子走!他能让我们过上好日子,也一定能让我们活下去!”

“王公子,你说怎么走,我们就怎么走!”

庄户们的呐喊声此起彼伏,像一团火,点燃了所有人的斗志。难民们看着庄户们对王临的信任,心中的慌乱渐渐消散,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混乱的场面一点点被控制住。

与此同时,赵锋正骑着一匹快马,在乡间小路上疾驰。马蹄扬起的尘土呛得他直咳嗽,他却丝毫不敢放慢速度——他要追上那些从秦州逃来的溃兵。半个时辰前,这些溃兵听说秦州城闭了门,正准备往东边逃,要是让他们跑远了,郕安庄的突围之路,又少了一分力量。

终于,在一片荒草地上,赵锋追上了那支溃兵。溃兵们衣衫褴褛,有的拄着断矛,有的背着破弓,正有气无力地走着。赵锋勒住马,大声喊道:“张校尉!等一等!”

溃兵校尉张奎回过头,看到赵锋,皱了皱眉:“是你?有事?”他本想着去东边碰碰运气,实在不行就抢几个村子度日,对郕安庄本就没放在心上。

赵锋跳下马,快步走到张奎面前,语气急促:“张校尉,瓦岗军的先锋骑兵已经到了汲郡边境,不出两天就会到这里!而且秦州城四门紧闭,不管是百姓还是溃兵,一概不让进!”

张奎的脸色瞬间变了,他身后的溃兵们也炸开了锅——瓦岗骑兵的厉害,他们早有耳闻;秦州城进不去,他们这百十号人,没粮没水,在平原上遇到瓦岗骑兵,跟送死没区别!

“你...你说的是真的?”张奎抓住赵锋的胳膊,声音发颤。

“千真万确!”赵锋用力点头,“王临兄弟知道你们的情况,特意让我来请你们回郕安庄,一起突围!”

张奎愣住了,眼神里满是怀疑:“那个王临...他才多大年纪?真能带我们突围?”

“王兄弟虽然年轻,但智勇双全!上次我们庄遇到一股乱兵,就是他用计把乱兵引到陷阱里,保住了整个庄子!”赵锋语气坚定,“他言出必行,绝不会骗你们!留在外面,你们早晚是瓦岗骑兵的刀下鬼;跟他走,我们一起进山,还有一线生机!而且,他那里还有粮——足够我们支撑到山里的粮!”

“粮”字像一道闪电,击中了所有溃兵的心。他们已经两天没正经吃过一顿饭了,肚子饿得咕咕叫,听到“粮”,不少人咽了咽口水。张奎咬了咬牙,一拳砸在自己的大腿上:“妈的!横竖都是个死!老子就信他一回!兄弟们,调头!回郕安庄!”

溃兵们没有反对,一个个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光——有粮,有活路,总比在这里等死强。

当张奎带着百余名溃兵返回郕安庄时,庄内早已忙得热火朝天。刘仁正组织着庄户和难民中的青壮,将粮囤里的小麦、粟米装袋,往牛车上搬;种子被小心地装在陶罐里,绑在车辕上;锄头、镰刀等农具则堆在一旁,用草绳捆好——这些都是将来重建家园的希望,一点都不能丢。柳轻眉则带着几个妇人,在树荫下准备干粮,她们将炒熟的麦粒磨成粉,和着少量粗盐做成饼,用油纸包好,分给老弱妇孺;她收集的草药也被分类整理,止血的、退烧的、治外伤的,分别装在布包里,由专人看管。

看到溃兵们拿着兵刃走进庄,庄户们瞬间紧张起来,有人下意识地举起了锄头。王临连忙走上前,脸上没有丝毫敌意:“张校尉,欢迎回来!时间紧迫,麻烦你立刻让兄弟们帮忙维持秩序,护送车队——我们半个时辰后就出发!”

张奎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明明只有二十出头,却在如此危急的时刻镇定自若,指挥有度,心中不由生出一丝佩服。他抱了抱拳,语气诚恳:“王从事,张某之前多有冒犯,还望海涵!我和兄弟们这条命,今天就交给你了!你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

有了这百余名手持兵刃、见过血的溃兵加入,转移队伍的底气顿时足了不少。张奎的手下虽然军纪松散,但对付难民中想趁机抢东西的宵小之辈,或是在队伍混乱时维持秩序,却是绰绰有余。他们分散在队伍四周,手里的刀矛闪着寒光,原本有些嘈杂的队伍,瞬间安静了不少。

日头渐渐偏西,金色的夕阳洒在郕安庄的土墙上,给这座刚刚建立不久的庄子镀上了一层悲壮的光晕。一支庞大的队伍缓缓离开了庄门,向着西北方向的群山进发。队伍绵延数里,像一条艰难爬行的巨龙——前面是骑着马探路的王临、赵锋和张奎,中间是装满粮食、种子和农具的牛车、驴车,吱呀作响的车轮声在空旷的田野里格外清晰;后面是扶老携幼的人群,老人拄着拐杖,孩子被父母抱在怀里,脚步蹒跚却坚定。

算上郕安庄的四百多庄户、沿途加入的六百多难民,再加上张奎的百余名溃兵,这支队伍的总人数已经近两千。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却没有了之前的绝望,因为他们知道,只要跟着前面那个骑在马上的年轻人,就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王临勒住马,回头望向渐渐消失在暮色中的郕安庄。夕阳最后的光芒落在庄门上,那扇他亲手钉上的木门,此刻显得格外模糊。他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这是他在乱世中亲手建立的第一块基石,是他和庄户们用血汗筑起的家,如今却只能被迫放弃。李密的瓦岗军、腐朽的朝廷、这该死的乱世...这笔账,他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王大哥,我们会回来的,对吗?”柳轻眉策马来到他身边,声音轻柔,眼角却含着泪光。她手里还攥着一株从庄里带来的薄荷,那是她春天种下的,如今却只能带着它逃亡。

王临伸出手,紧紧握住柳轻眉的手,她的手有些凉,却很坚定。他用力点头,语气斩钉截铁:“一定会!我发誓!”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想给他们太多喘息的时间。就在队伍离开郕安庄不到二十里地,天色完全黑透,只有几颗星星在天上微弱地闪烁时,后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报——!王从事!不好了!”一个斥候发疯般地打马狂奔过来,马身上的汗水浸透了马鞍,他的声音带着极度的惊恐,几乎是喊出来的,“来了!瓦岗骑兵!好多好多!他们打着‘徐’字旗!离我们不到十里地了!”

“徐”字旗?!王临、赵锋和张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们都知道,瓦岗军中打着“徐”字旗的,正是大将徐世积——徐茂功!此人用兵如神,麾下的骑兵更是精锐中的精锐,在平原上作战,几乎从无败绩!

对于这支以老弱妇孺为主、连走路都费劲的队伍来说,在平原上被徐世积的精锐骑兵追上,意味着什么,每个人都心知肚明——那是灭顶之灾!

“快!加快速度!”王临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剑,剑尖指向前方隐约可见的一片黑黢黢的树林,声音因为急切而变得嘶哑,“所有人都往前面那片树林跑!进了树林,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队伍瞬间大乱!哭喊声、尖叫声、孩子的啼哭声骤然响起,像一把把尖刀刺破了夜晚的宁静。人们再也顾不上秩序,互相推搡着,拼命向前奔跑;牛车上的粮食袋子掉在了地上,却没人敢回头去捡;驴车在颠簸中差点翻倒,赶车的老汉急得直哭,却只能死死拽着缰绳。

死亡的阴影,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所有人。

大地开始传来沉闷的震动,一开始只是轻微的颤动,很快就变得越来越响,像远处滚来的雷声,一步步逼近。远处的地平线上,已经可以看到一条长长的火把长龙,火光跳跃着,如同地狱里伸出来的鬼火,正以极快的速度向他们逼近。

瓦岗骑兵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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