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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的嘲讽像一场冰冷的冬雨,将陈默心中最后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浇得透心凉。他在书房的黑暗中瘫了整整一夜,没有进食,没有动弹,甚至连思绪都像是被冻住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疲惫和虚无。

“摆烂模式”?“花样作死模式”?系统给出的选项充满了诱人的堕落气息。是啊,既然努力是徒劳,既然结局早已注定,为什么不干脆躺平,或者干脆来个痛快的,结束这憋屈的一世?总好过现在这样,像一头被蒙上眼、拴在磨盘上的驴,自以为在前进,实则只是在原地打转,最终精疲力尽地被宰杀。

天亮时分,一丝微光从窗缝挤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条狭长的、苍白的光带。陈默动了动僵硬的脖子,目光空洞地落在那光带上。求死的念头,在前八世他有过无数次,但这一世,当这个念头再次清晰浮现时,他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不甘。

不是不甘心失败,而是不甘心以这样一种毫无价值的、作为“替罪羊”和“废物点心”的方式失败。被申阳那种蠢猪当成平息怒火的祭品?被熊启、宜阳乡侯那些虫豸踩在脚下?这比被始皇锐士因为错别字射杀,比被荔枝噎死,还要让他感到恶心。

“妈的……”他沙哑地骂了一句,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就算要死,也得死得有点动静吧?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烂在河南国这个泥坑里,被扣上一顶“通敌”或“无能”的帽子,他陈默丢不起这个人!

求生的本能,或者说,一种扭曲的、不想让敌人(尽管那些虫豸可能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称心如意的好胜心,让他挣扎着从席子上爬了起来。身体因为久坐和寒冷而僵硬酸痛,胃里空空如也,泛起酸水。

他推开书房门,刺眼的阳光让他眯起了眼。小仆役守在门外,显然一夜未眠,眼巴巴地看着他,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恐惧。

“客卿……您,您没事吧?”小仆役怯生生地问。

陈默看着这孩子最多不过十五六岁的稚嫩面孔,想起自己刚来时,他还带着对新主家的一丝憧憬和畏惧。如今,这憧憬怕是早已破灭,只剩下对前途未卜的恐惧了。自己若是倒了,这府中上下,包括这个孩子,下场可想而知。

一股莫名的责任感涌上心头。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拍了拍小仆役的肩膀:“没事,饿不死。去弄点吃的来,粟米饭就行,再弄点咸菜。”

小仆役如蒙大赦,飞快地跑去了。

陈默走到院中,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夹杂着尘土和淡淡马粪味的空气。尽管这空气污浊,却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他强迫自己不再去回想昨天的羞辱和系统的嘲讽,而是开始像计算机一样,冷静地分析当前仅剩的、可能还有一点点掌控权的领域。

对汉贸易。

这是他作为“客卿”,名义上还负责的唯一一块事务。也是申阳目前暂时不会动,甚至可能还指望能捞点好处的地方。毕竟,王府的用度,尤其是那些宗室勋贵的奢侈享受,很大程度上依赖着这条贸易线路输入的珍宝奇玩。

“既然内部改革寸步难行,那就先看看,这条唯一的对外通道,还能不能挤出点油水,或者……留下点什么。”陈默心里盘算着。这是一种典型的“职场摆烂”心态——主业已经完蛋,那就只能在边角料工作上找点存在感,或者说,留条后路。

吃完那碗粗糙得拉嗓子眼的粟米饭,陈默换上一身稍微整洁点的衣服,决定去市集和府库看看。他需要最直观地了解,与汉国的贸易,到底给这座摇摇欲坠的都城带来了什么,又改变了什么。

他没有带随从,独自一人走出了客卿府。街道依旧破败,行人面有菜色,但相比于他刚重生时那种死气沉沉,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流动感。

他首先去了西市。这里是商贾聚集之地,也是来自汉地货物的主要集散地。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气味:牲畜的膻臊、皮革的腥味、某种廉价香料的刺鼻味,以及……一丝熟悉的、久违的咸味。

是盐。

陈默精神一振,循着气味走去。只见一个不大的摊位上,摆着几个粗陶罐,里面是略显灰暗、但颗粒分明的盐。几个穿着稍显体面的市民正在排队购买,摊主则小心翼翼地用木勺称量,神色间带着一种难得的从容。

“这盐,怎么卖?”陈默凑上前,压低声音问道。

摊主瞥了他一眼,见其衣着不像寻常百姓,客气地回答:“客官,这是上好的安邑盐,比官盐便宜三成,只要五十钱一升。”

五十钱!陈默心中一惊。他记得刚来时,城内盐价一度飙升至百钱以上,而且有价无市,普通百姓只能淡食,或者冒险去刮又苦又涩的土盐。安邑(河东郡)此时应在汉军控制下或影响范围内,这盐显然是通过贸易渠道流过来的。

“货源可还稳定?”陈默状似随意地打听。

摊主脸上露出一丝警惕,但看陈默不像找茬的,便低声道:“托……托那位默客卿的福,这几个月,断断续续总能有些货来。虽不多,但也让大伙儿能喘口气了。”

陈默愣了一下,默客卿?是在说他?他没想到,自己那份被迫签订的“不平等条约”,在宏观上资了敌,但在微观上,竟然真的让这座都城的底层百姓,获得了一点实实在在的好处——能吃上价格相对合理的盐。

这种极其微小的、间接的正面反馈,像一根细小的针,在他冰冷绝望的心头,轻轻刺了一下,不痛,反而带来一丝奇异的感觉。

他离开盐摊,又在市集上转了转。确实能看到一些来自汉地或经由汉地转手的货物:粗糙但结实的铁农具、一些色彩鲜艳的蜀锦边角料、甚至还有几罐据说是从南阳传来的、味道奇怪的酱料。

贸易,就像一条细微的血管,虽然输送的主要是供养上层阶级的“脂肪和糖分”,但终究有那么一点点“红细胞”——比如盐,比如铁农具——渗透到了这具病体的末端,维持着最低限度的生机。

接着,陈默又去了府库。掌管府库的小吏见到他,虽然不像以前那样热情,但至少还保持着表面的恭敬。毕竟,陈默现在名义上还是“客卿”,而且对汉贸易的账目,理论上还归他管。

陈默没有去看那些记录着奢侈品入库的华丽账册,而是直接要求查看粮食和盐铁的出入记录。

账目显示,通过贸易,府库确实获得了一定数量的盐和少量铜。这些物资,一部分被申阳和宗室勋贵消耗,另一小部分,则按照陈默早先(在他还有一点话语权时)极力坚持的“比例原则”,被用于维持都城的基本运转和极低水平的军需。

“客卿您看,”小吏指着账目上一行小字,带着几分讨好说道,“上月换来的这批盐,按您早先定的规矩,拨了一部分给市舶司平抑盐价,虽然……虽然杯水车薪,但总归是做了。还有这点铜,工坊那边紧巴巴地凑了凑,好歹修复了几架守城的弩机。”

陈默默默地看着。这些数字,在庞大的战争消耗和贵族贪欲面前,渺小得可怜。修复几架弩机?对于即将到来的楚汉铁骑而言,恐怕连挠痒痒都算不上。平抑盐价?也仅仅是让少数人暂时免于淡食而已。

但,这确确实实是发生了的、一点点的、正向的改变。是他陈默这个名字,与这个时代产生过的、为数不多的、不那么负面的联结。

离开府库,陈默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城南。这里曾是他规划中,那条被宜阳乡侯以“风水”之名阻断的水利工程 intended to 灌溉的区域。当时工程只完成了不到三分之一。

他本以为会看到一片荒芜。然而,走近之后,他却发现,那已经修好的、短短的一截水渠,竟然真的在发挥着作用!渠水汩汩流淌,虽然水量不大,却滋润了渠道两旁大约几十亩的田地。田里的粟苗,虽然长得蔫头耷脑,明显缺乏照料,但至少……是绿的。

一个老农正蹲在田埂上,用木瓢小心翼翼地舀着渠水,浇灌着离渠稍远的几棵苗。看到陈默这个衣着体面的人靠近,老农显得有些紧张,下意识地护住了水瓢。

陈默停下脚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老丈,这水渠……还能用?”

老农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番,见他没有恶意,才松了口气,嘟囔道:“能用咋的?不能用又咋的?就修了这么一截,上游还被那些天杀的把源头给断了!这点水,也就够俺们这几户人家,捡点漏,浇浇边角地,吊着命罢咧!”

话虽如此,但陈默能看出,老农眼神里,对这“吊着命”的水,还是存着一丝珍视。没有这截废渠,这几亩地,恐怕连这点绿意都不会有。

“总比没有强,是吧?”陈默轻声说了一句,像是在问老农,又像是在问自己。

老农愣了一下,浑浊的眼睛看了看渠水,又看了看陈默,似乎不明白这个贵人为何有此一问,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啊……是,是,总比没有强……好歹能多收几斗粟,饿不死人。”

“饿不死人……”陈默重复着这四个字,心中五味杂陈。

他所有的宏图大略,所有的“种田流”幻想,最终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收缩成了最卑微、最原始的四个字——饿不死人。

他改变不了河南国覆灭的命运,动摇不了宗室武将的利益集团,甚至无法保住一个无辜小吏的性命。但他那份被迫签订的贸易协议,他那只修了一小截就被迫停工的水渠,的的确确,让一些最底层的平民,能够多吃到一点盐,多收获几斗粮食,从而……饿不死。

这算成功吗?在系统的评价体系里,这恐怕连“微弱成效”都算不上,简直是失败中的失败。

但这算完全徒劳吗?看着那老农舀水时专注的样子,看着西市百姓买到盐时那略微放松的神情,陈默又无法斩钉截铁地说“是”。

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在他心中蔓延。依然是巨大的无力感和挫败感,但在这片冰冷的绝望之海上,似乎漂来了一小块浮木——一种基于最低限度人道主义的、微不足道的慰藉。

他拯救不了任何人,甚至拯救不了自己。但他无意间的举动,或许……让少数人多了一丝在乱世中苟延残喘的机会。

这他妈算什么事儿?陈默苦笑了一下。他这第九世,难道最终的意义,就是成为一个……极其失败的、间接的、微型慈善家?

【叮!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中出现非典型性积极信号(疑似自我安慰?)。数据分析:宿主正试图从“毫无价值”的失败中,挖掘出0.0001%的“人道主义闪光点”。系统评价:这是一种高级的自我欺骗技巧,有助于维持精神稳定,避免立即崩溃。值得鼓励(但并不增加生存几率)。】

系统的吐槽适时响起,依旧毒舌,但不知为何,陈默这次却没有感到愤怒,反而有种被说破心事般的滑稽感。

“滚蛋。”他在心里骂了一句,但语气却不再那么激烈。

他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摆烂?还是继续?

他似乎找到了一个介于两者之间的、极其憋屈的中间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但只为那“饿不死人”的一丝丝可能。**

就像那个老农,明知水渠只有一截,源头被断,还是要去舀那点水,浇那几棵苗。

愚蠢吗?愚蠢。

徒劳吗?大概率是徒劳。

但除此之外,他此刻还能做什么呢?难道真的现在就去找根绳子上吊,或者冲进将军府对熊启大喊“向我开炮”?

“罢了……”陈默摇了摇头,转身向着客卿府走去。背影依旧萧索,但脚步却不再像昨夜那般虚浮。

那就……再看看吧。看看这贸易,还能不能榨出最后一点油水。看看这河南国,到底会以一种怎样滑稽而惨烈的方式走向终点。

顺便,看看能不能在终局到来之前,给自己找一个稍微……体面一点,或者至少能恶心一下那帮虫豸的死法。

这微弱的、荒诞的、建立在“饿不死人”基础上的曙光,竟然暂时驱散了他求死的阴霾,让他决定,再苟延残喘一段时间。

这真他妈是黑色幽默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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