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的寂静,在弥漫着暧昧气息的洞厅内持续了良久。
“今日之事……”
李子凡率先打破沉默,目光扫过众女:“都是我的责任,我……”
他无法直言,说是那四个老魔头在作祟,只能将憋屈压在心底,化为对众人的歉意。
“李公子……你,不必过于自责。”
静心尊者毕竟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她最先稳住心神,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袍。
虽然脸颊依旧带着未褪的红晕,她轻轻摇头,开口道:
“方才那蚀骨香,乃是上古奇毒,专攻道心与七情六欲,防不胜防。”
“莫说是公子……便是真正的圣人降临,若无专门克制之法,恐怕也难免……一时失守。”
“此乃天意弄人,实在怨不得公子。”
“……”
她的目光扫过周围那些描绘着赤裸交合场景的古老壁画,叹息道:
“看来此地主人,心性……颇为特殊,设下此等考验,或许另有深意。我等能保住性命,已属万幸。”
她这番话,一半是事实,一半是自我安慰。
身为青莲教长老,清白被毁,岂能真的心如止水?
但事已至此,纠缠于谁的过错已无意义,何必让别人为难?
更重要的是,她隐约感觉到,经历此事后,体内停滞多年的修为瓶颈,竟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这让她心情更为复杂。
柳芸见静心尊者开口,也连忙附和:“静心长老所言极是,公子救我等于危难,此番……此番意外,实乃遗迹险恶所致,绝非公子本意。”
“还请公子切勿挂怀,以免乱了心境。”
她低着头,不敢看李子凡,耳根通红,心中五味杂陈,但理智告诉她,这是目前最好的处理方式。
随即,其余几名女弟子也纷纷低声表态,只是她们闪烁的眼神和紧攥衣角的手,暴露了内心的想法。
女子的清白何等珍贵,岂是几句不怪就能轻易揭过?
场中,唯有苏晚照始终沉默不语。
她蜷缩在李子凡那件宽大的玄色外袍里,目光低垂,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子凡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自然听出了那些女子话语中的言不由衷。
心中暗叹,他又何尝不想负起责任?但他根本无法对眼前这些女子做出任何承诺。
“抱歉了……诸位。”李子凡声音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此事暂且不提,遗迹探索尚未完成,前路或许还有凶险,当以正事为重,整理一下,我们……继续出发吧。”
说完,李子凡转过身,率先向甬道深处走去。
而众女整理凌乱的衣衫,幸好她们都有备用衣物在储物法器之中。
片刻后,队伍重新集结,只是气氛已然不同。
彼此间的目光接触时,都带着一丝闪躲,但在无形中,一种因共享了最隐秘的经历,产生的信任感,也在悄然滋生。
而接下来的几天,探索变得异常顺利。
李子凡自然而然地承担起了保护者的角色。
他的神识探查更加细致,对于遗迹中残存的禁制、陷阱、乃至一些隐匿的守护傀儡,往往能提前洞察,并以雷霆手段迅速清除。
他的真元似乎对上古禁制有着天生的克制力,举手投足间,便能化解危机。
而青莲教众女,也心领神会地扮演着辅助者。
静心尊者凭借对古籍的了解和手中的中枢令牌,精准定位一个个可能藏有珍宝的偏殿、丹房、器阁。
柳芸等人则负责清理战场,收集散落的灵石、材料,配合得天衣无缝。
李子凡下意识地将她们视作了自己的女人,在分配战利品时,出手极为大方。
找到的上古灵丹、珍稀矿藏、失传的功法玉简,他往往只取一些自己感兴趣或可能对沐汐雪有用的,其余大部分都公平地分给了众女。
在遇到一些需要冒险试探的机关时,他更是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将众女护在身后。
这种无声的照顾与担当,渐渐抚平了众女心中的部分委屈。
她们看向李子凡的眼神,也从最初的躲闪,逐渐变得复杂,甚至在一些年轻弟子眼中,还悄悄升起了一丝情愫……
苏晚照依旧沉默寡言,但她的目光却几乎时时刻刻都追随着李子凡的身影。
看着他从容破禁的英姿,看着他分发宝物时平静的侧脸,看着他偶尔流露出无人能懂的深邃眼神……她的心,越陷越深。
那袭玄衣,已然成了她眼中唯一的色彩。
在这诡异而和谐的氛围中,遗迹探索的效率高得惊人。
藏经阁的残破玉简,虽然大多风化,但仍找到了几门失传的上古水属性神通残篇。
炼丹殿内,虽然丹炉早已熄灭,却在角落发现了数个密封完好的玉瓶,里面装着药力流失不多的极品灵丹。
育兽池早已干涸,但池底沉淀的各种珍稀妖兽的遗骸、内丹,却是炼器、制符的无价之宝。
收获,堆积如山!
然而,最大的收获,并非这些外物。
就在探索进行到第三天,当众人在一处灵气氤氲的灵眼秘室中调息时,惊人的变化发生了。
未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