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南珩一袭华衣身姿挺拔,静静的站在一侧看着手中的书简。
身边的富贵看着南珩面沉似水的模样,谄媚讨好道。
“殿下,我觉得你没必要为此事担心嘛! 即便日后十八殿下有宋聿德和楚归鸿的襄助,那也无法与殿下相匹敌啊。”
说着,富贵仰着头,似是在回忆。
“遥想殿下当年,十六岁孤身一人上战场,一战成名;十七岁平定蜀中兵乱;十八岁收复西地边关;十九岁取东槊第一猛将首级!敢问满朝的皇子,有哪一位有如此功绩啊!”
“再说了,当朝宰相高相可是您的亲舅舅,他正以您的名义去两淮赈灾,于您的声望肯定是......”
“行了”。
南珩蹙着眉打断富贵的话,坐回了桌前。
“宋聿德此人,你知晓多少?”
富贵扣着手,思索一会儿便回答道:“这个小的了解得不是很多,只知道他是六部之首,在圣上那里说话很有分量”。
“小的还听说,宋大人呢处事圆润,与其他大人交谈甚少”。
南珩放下手里的书简,冷言道。
“这老狐狸,他有心想要帮楚归鸿解围,但却是个怂包,只知道独善其身。”
“而且这么多年来也从未敢跟十八有任何牵扯。”
富贵听此,眼前一亮:“殿下是想拉拢他?”
“想要让他主动到孤的麾下,没那么容易”。
不知为何,南珩的脑海中总是不断地浮现出今日为他仗义执言的秦书瑜的模样。
那娇小玲珑,却语气铿锵的秦相之女。
“罢了,你可知关于秦书瑜的事?”南珩突然开口问道。
一听到这个话题,富贵立刻来了精神,兴致勃勃地开始讲述起来。
“这个秦姑娘啊,她可是当今另一位丞相秦诲的爱女呢!她的容貌堪称倾城倾国,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富贵正说得眉飞色舞,却突然被南珩狠狠地瞪了一眼,吓得他赶紧闭上了嘴巴。
“呃……秦姑娘呢……世人都说她谋略双全,对待百姓更是好得没话说。而且,她可是秦家唯一的血脉啊,相传秦相对她简直是疼爱有加!”富贵连忙改了口,继续说道。
南珩的眸色逐渐变得暗沉,他的手指轻轻地点了几下桌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秦诲你了解多少”?
富贵有些局促的挠了挠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终于翻到了这个人的阅历。
“秦诲呢深受陛下重视,不仅为兵部尚书更是丞相之责,几乎是予他大任,但这个秦诲也迟迟没有站队,殿下也可以从他入手”。
南珩轻点桌面的手暂时停住,他眸光中闪着似有似无的阴光。
“明日母妃宫宴,务必要把秦相之女带到孤的眼前”。
“是”!
【宋府】
“所以,总而言之,想要活命就必须远离这个南珩!”
宋一梦放下小棍,一回头,就见映秋两人睡得正香。
“诶!你们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啊”!
映秋和迎知夏听到这声音,连忙爬起,懵懂的点了点头。
宋一梦无奈的转身看向小黑板。
“第一个名场面,我们必须先要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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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秦书瑜低唤一声,双膝紧挨地面,跪在了秦诲的身前。
“我不是说过,这几日莫要惹事生非吗”。
秦诲右手摩挲着茶杯,杯中茶水微微荡漾,却始终没有洒出一滴,动作下,看不出一丝表情。
秦书瑜低垂着头:“父亲,女儿在街上说的只是事实而已”。
“事实又如何!”
秦诲大喝一声,一把捏住了秦书瑜的下巴,逼迫秦书瑜抬头看向自己。
“你在街上做的这些言论,都会让陛下看在眼里,如今不站队才能谋取最大的利!”
秦书瑜只觉下巴如被捏碎一般的疼痛,仰着头的姿势让自己有些喘不过气,眼眶逐渐泛红,略有湿润。
“算了”。
秦诲大发慈悲般松开了手,重新将茶水倒入杯中。
“念在父女之情,你去将孝经抄三遍,今日之内交给我”。
秦书瑜在能顺畅呼吸后猛喘几口气,双手作辑回道:“女儿知晓”。
出了房门后,白露连忙去搀扶秦书瑜,看见秦书瑜下巴上的一抹红,白露也敢怒不敢言。
等到了房间内,白露将所有封口都关紧,才忿忿不平的骂人。
秦书瑜默不作声,只是拿起笔铺好纸。
“白露,过来研墨”。
白露“哦”了一声,乖顺研墨。
世人都说秦宰相视女如命,却不知这种控制已然成为了枷锁,将秦书瑜牢牢的掌控在手中,无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