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林野是被院子里翻动草药的声音吵醒的。他揉着眼睛推开窗，看见佐助正蹲在竹匾前，小心翼翼地翻动着晾晒的金银花，指尖沾着细碎的草屑，阳光透过他微垂的眼睫，在鼻梁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醒了？”佐助抬头看了他一眼，声音带着晨露的清冽，“阿姨说你伤口还没好利索，让你多睡会儿。”
林野笑着应了声，披了件外套下楼。厨房飘来浓郁的药香，母亲正站在灶台前搅动药罐，木勺碰撞陶罐发出“咕嘟”的轻响。“快来，刚熬好的药，晾温了正好喝。”母亲舀出一碗深褐色的药汁，递到他手里，“佐助那孩子也真细心，天不亮就帮着翻晒草药，说这样药效更好。”
林野捧着药碗，看了眼院子里的佐助——他正把晒好的艾草收进布袋，动作认真得像在完成什么重要的任务。药汁微苦，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回甘，像极了此刻心里的滋味。
“昨天卡卡西老师说，等我们伤好，就让我们跟鸣人、小樱组队，去波之国执行c级任务。”林野走到佐助身边，把手里的另一碗药递给他，“说是护送一位工匠过桥。”
佐助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眉头都没皱一下：“嗯。”他顿了顿，补充道，“波之国多水，你的伤在胳膊，别碰冷水。”
林野心里一动，刚想说“你的伤在后背，换药时也得小心”，就见小樱和鸣人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手里还举着张任务卷轴。“林野！佐助！快看！三代目爷爷批准我们组队了！”鸣人把卷轴往石桌上一拍，兴奋地原地转圈，“这可是我们第一次正式组队执行任务，一定要顺利完成！”
小樱则细心地从包里掏出伤药：“我问纲手大人要的特效药膏，对刀剑伤特别管用，你们快换上。”她蹲下身帮林野解开绷带时，突然“呀”了一声，“恢复得好快啊，是不是佐助帮你换药很勤？”
林野的脸颊微微发烫，下意识看向佐助，却见他早已转身去整理忍具包，耳根却悄悄泛起了红。
午后的阳光透过葡萄藤，在地上织出细碎的光斑。四人围坐在石桌旁研究任务路线，鸣人拿着地图指手画脚，小樱在一旁补充细节，林野偶尔插句话，佐助则安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短刀——那是林野昨天帮他擦拭过的，刀柄上的纹路都清晰了许多。
“波之国的桥据说还没修好，路上可能会遇到雾隐的忍者。”佐助突然开口，目光落在地图上的迷雾标记处，“他们擅长水遁，林野的火遁正好克制，到时候你跟紧我。”
“好。”林野点头，心里泛起一阵奇异的安定。他想起昨晚佐助帮他换药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伤口，立刻紧张地缩回手，轻声说“抱歉”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母亲端来切好的西瓜，红色的果肉浸在冰水里，透着沁人的凉意。“路上肯定热，带点冰镇酸梅汤吧，解暑。”她一边往竹筒里装酸梅汤，一边絮絮叨叨地叮嘱，“遇到危险别逞强，实在不行就先撤回来，保命最重要。”
鸣人已经抱着两块西瓜啃得满脸是汁，含糊不清地说：“阿姨放心，有我在，一定保护好他们！”
小樱笑着擦掉他嘴角的汁水：“先保护好你自己吧，别到时候又要我们救。”
院子里的笑声惊动了檐下的燕子，扑棱棱飞起又落下。林野看着眼前喧闹的一切，看着佐助低头咬西瓜时露出的一小截脖颈，突然觉得，所谓的伙伴，大概就是这样——有吵吵闹闹的烟火气，也有不动声色的牵挂，像这药香里的等待，像这悄然生长的默契，在寻常日子里慢慢扎根，长成足以抵挡风雨的模样。
暮色降临时，药草已经收进了储藏室，忍具包也收拾妥当。佐助把最后一筒酸梅汤放进背包，转身时撞进林野的目光里，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默契地移开视线，脸颊却不约而同地泛起了热。
明天就要出发了，但林野一点也不害怕。因为他知道，身边有值得信赖的伙伴，有心里悄悄滋长的勇气，还有那碗带着回甘的药汁里，藏着的、沉甸甸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