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虞倩点头,“据说这个组织专门为某些顶级财团、秘密实验室或者见不得光的权势人物服务,负责‘清理’他们不需要的人或者证据。手段专业,冷酷,并且喜欢在现场留下他们的标记——就是这个用特殊酸性物质腐蚀的‘Ψ’符号,作为一种威慑,也是他们‘品牌’的象征。那些化学粉尘,可能是他们在某种特定‘工作环境’中沾染的,或者……是故意留下的‘签名’。”
陈默的心沉了下去。
如果虞倩的推测是真的,那么王翠芬的案件,就不仅仅是一桩简单的谋杀,而是牵扯到了一个国际性的、高度专业化的暗杀或灭口组织!
而蓝桥国际的某个住户,或者某个机构,竟然需要动用“Ψ清理者”来解决一个保洁员?
那里到底隐藏着什么?
案件的严重性和复杂性,瞬间提升到了一个新的级别。
“Ψ清理者”。
这个名字像一块冰,投入了刑警支队本已凝重的空气里。国际性的秘密清理组织?这听起来更像是好莱坞电影里的情节,而非他们日常面对的刑事案件。
“消息来源可靠吗?”老李眉头拧成了疙瘩,语气里满是怀疑。
“提供信息的几位专家,一位是国际刑警组织退下来的符号学顾问,另外两位是长期研究有组织犯罪和极端秘密结社的学者。他们都表示,‘Ψ清理者’的传闻在特定圈子里流传已久,但因其行动极其隐秘,且主要活跃在境外,一直缺乏直接证据。”虞倩推了推眼镜,冷静地分析,“王翠芬颈部的印记、体内的特殊粉尘,与传闻中‘清理者’的作案特征高度吻合。这可能是我们首次在国内发现他们活动的确凿痕迹。”
陈默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他的直觉告诉他,虞倩的推断很可能是对的。王翠芬的死,那种被专业抹去身份的冷酷,那种带有仪式感的印记,绝非普通仇杀或劫财所能解释。
一个家政保洁员,能接触到什么级别的秘密,需要动用国际秘密组织来灭口?
蓝桥国际……那里的水,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深得多。
“如果真是‘清理者’干的,”陈默开口,声音低沉,“那说明王翠芬触及的秘密,足以让某些人不惜代价,动用这种级别的力量来封口。我们的对手,非常不简单。”
他看向老李:“胡伟这条线不能放,但他显然只是最外围的弃子。重点还是蓝桥国际和悦容家政。”
就在这时,林峰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陈队,李队!悦容家政那边有突破了!”
突破口来自悦容家政内部一个心怀不满的前项目经理。他被公司以“违反保密协议”为由辞退,心生怨恨,在林峰和方雪多次接触后,终于松口。
他提供了一个关键信息:大约在王翠芬失踪前一周,悦容家政接到一个来自蓝桥国际顶楼复式公寓的紧急深度保洁订单。客户要求极高,点名需要“经验丰富、背景干净、口风紧”的保洁员,并且要求服务时间安排在深夜。
“顶楼复式?”陈默追问,“住户信息?”
“公司最高机密,只有老板和直接经手的副总知道。”前项目经理摇头,“但我记得,当时副总特意叮嘱,这个客户非常重要,是公司最重要的‘特殊客户’之一,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他还提到过……那套复式好像不是普通的住宅,里面有一些……‘不寻常’的设备。”
“不寻常的设备?具体指什么?”
“副总没说,但他当时表情很严肃,让我们派去的人只负责规定区域的清洁,绝对不允许进入书房和西侧的一个隔间,那里有专门的‘技术人员’负责。”
特殊客户,不寻常的设备,被严格限制进入的区域……
这一切都指向蓝桥国际顶楼复式公寓,存在着一个需要极度保密的特殊场所。
王翠芬,很可能就是被派往这套公寓进行保洁的人员之一!她是否在清洁过程中,无意间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或者,听到了不该听的话?
“王翠芬失踪当天,服务的具体地址查到了吗?”陈默问方雪。
方雪敲击着键盘,调取了从悦容家政内部系统秘密获取的排班表碎片数据,经过交叉比对和恢复。
“查到了!虽然记录被部分删除,但通过底层数据恢复,确认王翠芬在失踪当天下午至晚上的排班,就是蓝桥国际顶层,A座 penthouse 1!”
目标锁定!
蓝桥国际,A座,顶层复式,penthouse 1!
目标明确,但如何进入调查,成了最大的难题。
蓝桥国际的安保级别远超普通住宅。非住户进入需要内部住户确认,公共区域监控无死角,顶层更是设有独立的安保系统和权限门禁。没有确凿的证据和完备的法律手续,贸然上门调查,不仅会一无所获,更会彻底惊动目标。
“申请搜查令?”老李看向陈默。
“理由呢?我们目前的证据链很薄弱。仅凭一个保洁员的失踪(尸体发现地不在蓝桥国际),一个外围抛尸人员的指认(无法直接联系到顶层住户),以及一些关于‘特殊设备’和‘Ψ清理者’的推测,很难说服法官签发对那种级别住所的搜查令。”陈默冷静地分析,“尤其对方如果是‘特殊客户’,背景可能深不可测,必然会动用一切法律手段阻挠。”
必须找到更直接、更确凿的关联证据。
陈默将目光再次投向胡伟。他是目前唯一能直接联系到抛尸环节的人。
第二次审讯,陈默调整了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