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万财的尾款和相关费用到账速度惊人，仿佛生怕林凡反悔似的。看着银行账户里那一长串零，胖子激动得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原地后空翻——当然，考虑到他的体重，这个动作最终只存在于想象中。
“发财了！发财了！凡哥！咱们以后是不是可以顿顿下馆子了？”胖子抱着手机，眼睛都在放光。
苏晓则已经开始规划资金用途：“根据事务所发展模型，建议将70%资金用于设备升级、资料库扩容以及安全屋建设。剩余30%可作为运营储备金和成员基础保障。”
柳小姐对钱财似乎并不在意，只是淡淡提醒：“财帛动人心，需谨防宵小之辈觊觎。”
欢乐道人捻须微笑：“恭喜林小友，事务所总算可以步入正轨了。”
林凡大手一挥，难得豪气：“行了行了，都别算计了。今天凡哥高兴，全体都有！楼下海鲜大酒楼，我请客！管够！”
事务所顿时一片欢腾。
然而，正如柳小姐所料，巨额资金的流入和解决“情绪面具”事件的离奇方式，如同在平静（且大多不靠谱）的玄学湖面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激起的涟漪远超预期。
首先找上门来的，是之前合作过的“玄理研究会”的张理事。
他这次的态度更加客气，甚至带上了几分探究和敬畏。
“林先生，恭喜恭喜！金老板那边的事情，我们略有耳闻。”张理事寒暄几句后，切入正题，“不知林先生是否有兴趣，将此次事件的详细处理过程，整理成一份学术报告？我们研究会愿意高价购买，并为您申请特殊贡献积分。这对于研究新型能量形态和非常规应对策略，具有极高的参考价值。”
林凡啃着胖子刚买回来的烤鸡腿，含糊道：“报告？没啥好写的啊。就是找了帮人拍了场戏，把那玩意儿看吐了而已。你们真要学？我这儿有导演和编剧的联系方式，收费合理，童叟无欺。”
张理事：“……”
他干笑两声，留下了一张数额不小的“咨询费”支票，以及一份制作精良的“玄理研究会高级顾问”聘书，几乎是落荒而逃。他算是明白了，跟这位主儿打交道，就不能按常理出牌。
紧接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委托开始像雪片一样飞来。
有自称被“网络恶灵”缠身，一打开电脑就看到弹窗骂他的程序员；有怀疑自家祖传玉佩成精，每天晚上跳广场舞的老奶奶；有声称能听见自家盆栽说话，并且盆栽一直在抱怨肥料难吃的都市白领；甚至还有一位过气歌手，坚信自己是被“衰神”附体，才导致演唱会屡屡下雨、专辑销量扑街，恳求林凡帮他“驱散霉运”……
这些委托大多鸡毛蒜皮，甚至有些无厘头，但报酬却一个比一个开得高，显然都是冲着林凡如今“解决过A级事件（金万财事件被玄管司内部暂定为A级）”的名头来的。
胖子乐呵呵地筛选着委托，仿佛看到了无数钞票在向他招手。
苏晓则皱着眉头，建立了一个新的数据库，将这些委托按照“可信度”、“危险系数”和“奇葩程度”进行分类。
柳小姐负责过滤掉其中明显是骗局或者蕴含真正恶意的事件。
林凡倒是来者不拒，只要价格合适，事情有趣，他都愿意接。于是，“和谐事务咨询所”的画风越发清奇。
今天可能去帮程序员小哥“物理超度”他那台中了病毒的电脑（方法是林凡对着主机箱讲了一下午冷笑话，把电脑cpU干烧了，顺便清除了某个微弱的数据残留怨念）。
明天可能去老奶奶家，跟那块“成精”的玉佩进行“友好”谈判，最终达成协议——玉佩保证不半夜跳舞，老奶奶答应给它换个更漂亮的丝绦。
后天则可能对着那盆“话痨”盆栽念诵《植物沉默是金咒》（林凡自创），或者给那位过气歌手身上贴满“哈哈哈”符咒，试图用笑声冲散所谓的“霉运”……
虽然过程往往让人啼笑皆非，效果也时灵时不灵，但令人惊讶的是，大多数委托还真的被解决了！至少，委托人都表示“情况好转”或者“心里踏实了”。
“搞笑派天师”林凡的名声，就这么在普通人、边缘玄学爱好者以及部分低层玄学圈人士中，彻底传开了。有人把他当成救星，有人把他当成笑话，也有人将他视为一个需要警惕的、不按常理出牌的异数。
这天下午，事务所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来人是一位穿着朴素僧袍，但手腕上却戴着一块最新款智能手表的中年和尚。他面容和善，眼神灵动，未语先笑，给人一种十分圆滑的感觉。
“阿弥陀佛，这位就是林凡，林施主吧？贫僧法号‘智能’，在‘菩提直播’平台略有薄名，今日特来拜访。”智能和尚双手合十，笑容可掬。
“菩提直播？”胖子一愣，“就是那个专门直播讲经说法、开光法器，还卖电子木鱼App的平台？”
“正是敝平台。”智能和尚笑容不变，目光扫过事务所略显杂乱的陈设，最后落在林凡身上，“林施主近来名声鹊起，行事别具一格，令人钦佩。贫僧此次前来，是想与林施主谈一笔合作。”
“合作？”林凡挑了挑眉，有了点兴趣，“大师想怎么合作？”
“如今是流量为王的时代。”智能和尚侃侃而谈，“林施主您风格独特，话题性十足。而贫僧在平台上有数百万粉丝，深谙运营之道。我们何不强强联合？由贫僧出资，为您打造一个专属直播间，名字贫僧都想好了，就叫‘爆笑捉鬼直播间’！直播您处理各类灵异委托的过程！”
他越说越兴奋：“想想看，当别的天师还在摆弄罗盘桃木剑的时候，您已经用脱口秀和情景喜剧的方式解决事件！这反差！这看点！绝对能火遍全网！打赏、广告、带货……收入绝对比您现在接委托要高得多！”
胖子听得眼睛发直，仿佛看到了金山银山在招手。
苏晓则在快速计算直播模式的投入产出比和潜在风险。
柳小姐眉头微蹙，显然对这种哗众取宠的方式不太认同。
林凡摸着下巴，看着唾沫横飞的智能和尚，突然问道：“大师，你直播的时候，真的能请到佛祖显灵吗？”
智能和尚面不改色：“心诚则灵，直播间老铁们的火箭和小心心，就是最好的香火钱，自然能上达天听。”
林凡又问：“那你们平台卖的限量版LEd佛光莲花座，真的能自动念经吗？”
“高科技加持，信仰与科技的完美结合！”智能和尚一脸虔诚。
“哦……”林凡拉长了声音，然后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听起来挺有意思的。不过大师，我这个人吧，虽然爱钱，但更爱自由。直播就算了，我怕我到时候忍不住，在直播间里跟鬼怪拜把子，或者拆穿某些同行的‘特效’，那就不好玩了。”
智能和尚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林施主说笑了，以您的本事，何须特效？我们可以签订协议，保证您的创作自由……”
“谢了，大师。”林凡摆摆手，打断了他，“我还是更喜欢现在这样，接点小委托，逗逗小鬼，挺自在的。直播那种高大上的东西，玩不来。”
送走略显失望的智能和尚，胖子痛心疾首：“凡哥！那可是流量啊！是钱啊！你怎么就拒绝了呢？”
林凡伸了个懒腰，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胖子，你觉得咱们是为什么干这行的？”
“为了……赚钱？”胖子试探着回答。
“肤浅！”林凡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是为了……**快乐**！顺便赚点钱。”
他指了指楼下：“你看看那些人，每天为了生活奔波，愁眉苦脸。咱们呢？虽然麻烦不断，但至少能接触到各种稀奇古怪的事，能用各种稀奇古怪的方法解决问题，还能看到那些委托人解决问题后如释重负的笑容。这不比在直播间里为了几个打赏装神弄鬼有意思多了？”
“可是……钱……”胖子还在挣扎。
“钱够花就行。”林凡拍了拍他的肩膀，“再说了，你真以为那和尚是看中了我的‘本事’？他看中的是‘搞笑捉鬼’这个噱头。等哪天这噱头不新鲜了，或者我玩脱了，第一个踩我们的可能就是他们。何必呢？”
苏晓点头：“赞同。保持独立性和神秘性，更符合事务所的长期利益。”
柳小姐也微微颔首，显然认可林凡的决定。
胖子叹了口气：“行吧，你们境界高。我就是个俗人……那今晚的海鲜大餐……”
“照旧！”林凡大手一挥，“不过胖子，这次你买单！”
胖子：“……凡哥！！！”
笑声在事务所里回荡。
名声在外，诱惑也随之而来。但林凡很清楚，他和他的“和谐事务咨询所”，真正的立身之本，从来都不是流量和噱头，而是那份在荒诞与混乱中，始终未曾改变的、解决问题的“另类”初心。
当然，如果能顺便多赚点钱，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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