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坐在炕沿上,听着院外傻柱跟邻居道喜的笑声,手里的针线攥得死紧,针鼻儿戳破了手指都没察觉。“不能就这么让他成了!”她猛地把针线扔在炕上,转头看向秦淮如,眼神里满是阴狠,“他要是娶了媳妇,咱们贾家以后还能指望他给口吃的?”
秦淮如正给棒梗补衣服,闻言手一顿,抬头看向婆婆:“可……可傻柱现在有防备,直接闹的话,他肯定会怀疑咱们……”上回要肉的时候,傻柱虽然松了口,可眼神里那点犹豫,她看得真切——傻柱不是真傻,只是心软,再硬来;怕是要彻底翻脸。
“谁让你直接闹了?”贾张氏冷笑一声,往窗外瞟了眼,压低声音,“那姑娘不是在街道办上班吗?天天要往各个四合院跑,最容易听着闲话。咱们不用动手,只要让她知道,傻柱是个‘拎不清’的,天天贴补别人,她自己就会打退堂鼓!”
秦淮如眼睛一亮,瞬间明白了婆婆的心思。这法子比直接闹阴多了——没有真凭实据,却能让姑娘心里膈应,就算傻柱解释,也未必能洗清。“可是……这闲话怎么传?”
“你不会去菜市场说?去胡同口跟那些大妈聊?”贾张氏教着她,“就说傻柱天天给咱们家送粮送肉,对有夫之妇这么上心;再提一嘴;他之前还总往老王媳妇家跑,一个单身汉总往寡妇家凑,像话吗?把这些事掺在一起说,越真越好!”
接下来几天,四合院周边的胡同里、菜市场的摊位旁,渐渐有了些关于傻柱的闲话。一开始只是零星几句——“听说轧钢厂那个何师傅,对邻居家的媳妇特别好,天天送吃的”“可不是嘛,我还看见他给一个寡妇送过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家人呢”。
这些话像长了翅膀,很快就传到了李秀英工作的街道办。她第一次听到时,只当是旁人瞎传,笑着跟同事说:“何师傅看着挺老实的,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可没过两天,她去西胡同四合院宣读政策时,有个大妈拉着她小声说:“姑娘,你跟何雨柱处对象啊?可得多打听打听!他天天贴补前院的贾家,那贾家媳妇都有俩孩子了;他还上赶着送肉送粮,你要是跟了他;以后有的气受!”
这话让李秀英心里犯了嘀咕。她又想起昨天去菜市场买菜,摊主闲聊时说的:“何师傅人是好,就是太实诚,被贾家拿捏得死死的,连肉票都给人家,自己倒舍不得吃。”一次是谣言,两次三次都这么说,由不得她不重视——她找对象是想找个踏实过日子的,要是对方总拎不清;把外人看得比自家重,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傻柱还不知道这些闲话,他满心欢喜地准备了两天;特意跟食堂请了半天假,想约李秀英去公园走走。他按照之前说好的,中午去街道办门口等,远远看见李秀英走出来;赶紧迎上去:“秀英,中午有空吗?我……”
话还没说完,李秀英就往后退了半步,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语气也带着几分疏离:“何师傅;我中午还有事,就不出去了。”
傻柱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愣了愣才问道:“是……是出什么事了吗?之前不是说好了……”
李秀英低下头;手指攥着衣角,沉默了几秒才说:“何师傅,我听同事说,你平时经常帮衬邻居家的媳妇,还总去寡妇家……我觉得;咱们可能不太合适。以后……还是别联系了。”
说完;她没再看傻柱的脸色,转身快步走回了街道办;连门都没让他进。
傻柱站在原地,正午的太阳晒得他头皮发麻,心里却像泼了盆冷水,凉得透透的。他看着李秀英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才反应过来——相亲又黄了;这次还是因为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闲话。
他没像上次那样发火,也没回院里跟人吵。只是慢慢走回四合院,路过贾家时,看见秦淮如正站在门口跟二大妈聊天;眼角的余光瞟到他,赶紧低下头假装择菜。傻柱脚步没停,径直回了家,关上门,坐在炕沿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他不是傻子。上次相亲被贾张氏搅黄,这次刚有点眉目就传起闲话,而且闲话里句句都提贾家、提“邻居媳妇”,用脚想也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
只是之前他总想着邻里情分,想着秦淮如不容易,一次次忍让,可这次,他们把他的婚事当儿戏,把他的真心当笑话,他不能再忍了。
傻柱掐灭手里的烟,眼神渐渐变得坚定。他没声张,也没去找贾家对质——没有证据,就算吵起来,贾张氏也会撒泼耍赖,到头来还是自己吃亏。他要先调查清楚,看看这些闲话是从哪儿传出来的,是谁在背后嚼舌根,等拿到证据,再跟他们好好算这笔账。
窗外;闫埠贵路过傻柱家门口,听见里面没动静。轻轻叹了口气——他早上在菜市场也听见那些闲话了,用脚想也知道是贾家干的。只是他不想惹麻烦,只能在心里替傻柱可惜。
二大妈也跟刘海中嘀咕:“这贾家也太损了,人家相亲碍着他们啥了?非要搞这么一出!”
没人知道;傻柱关起门来,已经在心里盘算好了调查的路子——他要先去找菜市场那个跟他熟的摊主;问问闲话是谁先传的。
再去街道办附近转转,看看有没有人知道更多消息。这次,他绝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要把背后搞鬼的人揪出来,给自己讨个说法。
夜色渐深,傻柱家的灯亮了很久。屋里没有动静,只有偶尔传来的翻东西声——他在找之前食堂发的笔记本,准备把听到的线索都记下来。这场被谣言毁掉的相亲,没有像上次那样不了了之,反而成了傻柱转变的开始,也让四合院的矛盾,埋下了彻底爆发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