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7章：陆明远说幻境是神经幻觉
江小流刚把夜叉追女尸的幻境讲完，陆明远就把显微镜往桌上一放，金丝眼镜滑到鼻尖也没扶，语气跟训学生似的：“什么夜叉渡河，就是你大脑神经被烟雾刺激出的幻觉！烟里的艾草和朱砂含致幻成分，再加上你先入为主信老河神的话，可不就脑补出这么出大戏？”
苏小灵立马炸毛，把神婆秘籍往陆明远面前一摔：“你懂个锤子！我妈这秘籍传了三辈，点烟辨冤救过多少人？上次城西张屠户被人害了，就是我妈点烟找出凶手藏的刀，你那显微镜能找着刀上的冤魂味儿不？”
“科学讲究实证！”陆明远捡起秘籍，又小心翼翼擦了擦封面的灰——倒不是怕弄坏，是嫌上面的符咒墨迹沾手，“所谓‘冤魂味儿’就是尸体腐败产生的硫化物，我用气相色谱仪一测就知道，比你妈闻味儿靠谱十倍。至于江小流的幻境，根本就是神经递质紊乱，跟做梦梦见捡钱一个道理，当不得真！”
江小流听得脑壳疼，把烟杆往腰上一别：“别吵了别吵了！要吵去破庙跟玄水教吵，现在咱得搞清楚俩事儿——一是女尸藏的青铜匣在哪儿，二是她揣的亮玩意儿是啥。我不管这是幻觉还是真的，至少‘圣童’和‘矿物’俩线索是实的，总比你俩在这儿拌嘴强。”
他说着就往门外走，刚迈门槛又回头，指了指陆明远手里的载玻片：“还有你那破矿物，别光放显微镜里瞅，能不能搞出点有用的？比如这玩意儿遇水会不会冒毒，或者在哪儿能挖到——总不能让我们跟无头苍蝇似的乱撞吧？”
陆明远被噎了一下，又推了推眼镜：“矿物成分分析至少要三天，我得回实验室用光谱仪测。不过……”他顿了顿，眼神飘了飘，“我爸以前寄过一份国外的矿物报告，里面提过类似的蓝绿色发光颗粒，说是在深海热泉口发现的，怎么会出现在海河？”
苏小灵耳朵尖，立马凑过来：“你爸？就是那个在国外搞‘净水项目’的爹？他会不会跟玄水教有关？不然怎么会有这种稀罕矿物的报告？”
“别胡说！”陆明远脸一红，赶紧把载玻片塞进白大褂口袋，“我爸是正经商人，就是偶尔研究点地质样本，跟玄水教八竿子打不着。再说他要是跟邪教有关，能让我回国当法医？”
江小流瞅着陆明远急眼的样儿，心里犯嘀咕——这小子平时跟个冰块似的，一提他爹就炸毛，怕不是真有啥猫腻？但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他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先不管你爹的事儿，咱先去城郊破庙。算卦的说玄水教在那儿聚会，说不定能抓着个活口问清楚，总比在这儿猜来猜去强。”
苏小灵立马点头，从布兜里掏出一沓黄符塞进江小流手里：“拿着！这是‘防邪符’，玄水教的人会催眠，别被他们忽悠得把青铜匣的事儿全说了。对了，我还带了艾草绳，拴在手腕上能防恶水，比你那护身符管用。”
陆明远也没再犟，拎起他的实验箱：“我把显微镜和样本带上，万一在破庙发现新线索，能当场检测。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真遇着你说的‘夜叉’，我只信我看到的——别指望我用科学解释鬼神，那是伪科学。”
三人锁了破屋往河边走，想找个船夫送他们去城郊。结果问了好几个船夫，一听要去破庙附近，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有个老船夫叼着烟袋锅子说：“那地方邪性得很！前儿个有个货郎去那儿送货，回来就疯了，嘴里喊‘黑叉子扎我’，你们年轻人别命硬，还是别去了。”
江小流掏出块大洋拍在船夫手里：“双倍价钱，送我们到破庙对岸就行，出了事不用你负责。”老船夫盯着大洋瞅了半天，又看了看江小流手里的铁钩，终于咬了咬牙：“行！但我只送你们到对岸，剩下的路你们自己走——那儿的水味儿不对，我怕船划进去就出不来。”
船往城郊划的时候，江小流蹲在船头，总觉得水里有东西在瞅他。他摸出烟杆想点一根，刚掏出火折子，就见水面泛起点点蓝光——跟陆明远在玻片里的矿物颗粒一模一样！他赶紧指给两人看：“你们瞅！水里有那破矿物！这可不是幻觉，明远你快测测！”
陆明远赶紧掏出便携检测仪，往水里一探，仪器“滴滴”响个不停，屏幕上的毒素值直接飙到红线：“真有问题！水里的毒素浓度是市区的三倍，这矿物果然能污染水！”
苏小灵脸色发白，抓着江小流的胳膊：“老船夫说的货郎，说不定就是喝了这儿的水才疯的！玄水教肯定在破庙附近藏了矿物，想慢慢污染海河！”
船刚到对岸，老船夫就催着他们下船：“快走吧快走吧！我这船可不能在这儿多待，水里的东西要出来了！”江小流刚跳上岸，就见远处破庙的方向飘着团黑影，手里好像还拎着个亮闪闪的东西——跟他在幻境里看到的夜叉铜叉，居然有几分像。
他赶紧把铁钩攥紧，对两人小声说：“小心点，前面那玩意儿，说不定就是我在幻境里见的夜叉——这次可不是神经幻觉，是真家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