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汐泉的泉水顺着指尖流淌,带着温润的灵气,却未沾湿苏辰的衣袍——他周身萦绕着一层淡淡的水纹光膜,是体内玄水遗脉与泉脉灵气自然共鸣形成的护罩,无需刻意催动,便将水流轻轻推开。
“泉底的镇渊碑就在前面。”云曦手持玄水剑,剑身上的水纹符与周围的泉水呼应,照亮了前方的水下视野。清玄长老紧随其后,龙泉印悬在掌心,散发出的金光将偶尔靠近的水生物轻轻引开。灵玄则缠在苏辰手腕上,龙瞳亮晶晶地盯着前方,不时吐一口小龙息,在水中激起细碎的光泡。
越往泉底深处,灵气越浓郁。当那座半透明的水玉镇渊碑出现在视野中时,众人都停下了脚步——碑体表面的水纹符正泛着前所未有的莹蓝光晕,之前修复时留下的细微痕迹已完全消失,碑身外侧,淡蓝色的螺旋秘纹正缓缓转动,与雷泽、焚天墟的秘纹形制相似,却更显灵动,如水流般无拘无束。
“该注入水脉之力了。”苏辰深吸一口气,丹田内的玄水遗脉瞬间苏醒。与以往不同,这次调动力量时,他没有感受到丝毫滞涩——灵气从丹田流出,顺着经脉游走,与泉底的水脉灵气融为一体,仿佛他的身体本身就是一条连通地脉的支流。
指尖轻触碑体的瞬间,淡蓝色的水脉之力顺着秘纹流转。原本缓慢转动的螺旋纹突然加速,蓝光暴涨,泉底的水流竟跟着形成小型漩涡,将周围的灵气尽数卷入秘纹中心。不多时,一点莹蓝的光芒在秘纹中心亮起,随着光芒渐盛,一枚通体湛蓝的钥匙缓缓凝结而成——钥匙顶端嵌着一颗水滴状的晶石,入手冰凉,却又带着泉水的温润,正是玄水属性的造化之钥。
“又拿到一把!”灵玄兴奋地用龙爪碰了碰钥匙,却见钥匙表面泛起一层水纹,竟与他的龙气产生了微弱共鸣,“咦?它怎么和我的气也有反应?”
苏辰将钥匙收入玉盒,与雷、火两枚钥匙并列。三枚钥匙分别散发着紫、红、蓝三色光芒,光芒交织在一起,在玉盒内形成一道细小的三色光流,而他的掌心,也随之泛起对应的三色灵光——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景象。
“这就是你现在的境界。”清玄长老盯着那道三色光流,眼中满是赞叹,“已不能用普通的‘灵尊境’来定义了,该称之为‘地脉之主雏形’。”
灵玄歪着头追问:“‘地脉之主’是什么呀?比灵尊境厉害多少?”
苏辰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闭上双眼,感受着体内的变化。此刻,他能清晰感知到灵汐泉底每一条支流的走向,能“看到”玄水渊地脉深处的灵气流动,甚至能隐约触碰到远在盘古脐的地脉中枢——这种感知力,是灵尊境“通玄”所无法比拟的。
“灵尊境的‘通玄’,是‘感知地脉’;而现在的‘地脉之主雏形’,是‘融入地脉’。”苏辰睁开眼,指尖泛起的三色灵光与泉底的水脉呼应,“以前调动四域本源,需要借助镇渊碑或盘古斧玉佩的力量;现在,我的身体就是‘活的地脉锚点’——水脉之力能引泉底灵气,火脉之力能召焚天火种,雷脉之力能唤云层雷光,冰脉之力能凝寒域霜雪,无需借助外力,只需心意一动。”
云曦也看出了端倪,她指着苏辰周身的水纹护罩:“刚才下泉底时,你没有刻意结印,却自动形成了护罩,这就是‘融入地脉’的体现——你的灵气与周围环境完全同步,无需对抗,只需顺应,力量便自然生成。”
“而且,现在的你,能借助造化之钥,直接调动地脉深层的力量。”清玄长老补充道,“比如这灵汐泉,你若想,只需握住玄水之钥,便能引动泉底的‘本源水脉’,比之前用玄水本源引动的力量,要强上数倍不止。”
苏辰试着按清玄长老说的做——握住玄水之钥,心意一动,引动泉底本源。瞬间,泉底的水流突然变得汹涌,却不混乱,而是顺着他的意念,在镇渊碑周围形成一道环形水幕,水幕上,无数细小的水纹符缓缓浮现,与碑体的符文呼应。这过程中,他没有消耗多少自身灵气,仿佛所有力量都来自地脉本身。
“太神奇了!”灵玄看着那道水幕,忍不住伸手去摸,水幕却自动分出一道小水流,绕着他的龙爪转了一圈,又回到水幕中。
“这就是‘地脉之主雏形’的核心——‘借势’。”苏辰收回力量,水幕缓缓散去,“不再依赖自身修为硬抗,而是借助四域地脉的力量,以地脉为盾,以本源为矛。之前对抗高家双魔时,我虽能调动本源,却还要担心灵气枯竭;现在若再遇到他们,只需引动周围的地脉之力,便能形成压制,无需消耗自身根基。”
他低头看向玉盒中的三枚钥匙,眼中闪过明悟:“这三枚钥匙,不仅是开启本源宝库的关键,更是巩固我当前境界的‘锚’。每拿到一枚,我与对应地脉的连接就更深一分,境界也更稳固。等集齐寒域的冰属性钥匙,‘地脉之主雏形’就能彻底圆满,到那时,或许能真正做到‘四域地脉,随心所御’。”
灵玄立刻道:“那我们快去寒域!拿到最后一把钥匙,苏辰大哥就能变得更厉害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苏辰将玉盒收好,目光望向泉底的镇渊碑——碑体的秘纹已重新变回水纹符,却比之前更亮,仿佛吸收了钥匙的部分力量。他知道,玄水渊的事已了,接下来,便是前往寒域,寻找最后一枚造化之钥,也为他当前的境界,画上一个阶段性的句号。
“走吧,去寒域。”苏辰率先朝着泉面游去,周身的水纹护罩自动散开,泉水顺着他的身体流淌,却未留下丝毫痕迹。云曦、清玄长老与灵玄紧随其后,泉底的水玉碑在他们身后泛着莹蓝光晕,像是在为这趟寻钥之旅,送上无声的祝福。
此刻的苏辰,早已不是那个在聚灵阵里抓不住灵气的少年,也不是那个需要借助外力才能对抗强敌的灵尊境修士。他站在“地脉之主”的门槛前,以四域为基,以本源为翼,这条守护与修行之路,正朝着更广阔的方向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