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陨仙原返程的路,比来时更显沉重。苏辰捂着丹田,每走一步,体内的混沌种子便会跟着蠕动,龙鳞散发的龙脉灵光虽能暂时压制,却也在一点点被种子侵蚀——鳞片的莹白光泽已淡了几分,偶尔还会泛起一丝灰黑。
“再撑撑,过了前面的清风峡,就能看到仙盟山的灵光了。”云曦扶着苏辰的胳膊,灵犀珠串始终贴在他的丹田处,莹白灵力源源不断涌入,试图与龙脉之力联手压制种子,“灵虚子前辈精通上古阵法,定有办法取出这域外种。”
苏辰点头,指尖的玄骨符微微发烫,与体内的太古灵源形成呼应,勉强稳住翻腾的气血。身旁的太阳虫群似察觉到他的不适,纷纷围拢过来,金辉落在他的肩头,化作一层温暖的光膜,稍稍缓解了丹田的刺痛。
领头的金棕松鼠猴蹦跳着走在最前,时不时回头张望,见苏辰脸色苍白,突然停下脚步,对着路边一株枯萎的灵草叽叽叫了两声。云曦凑近一看,灵草的根部竟渗出一丝极淡的灰黑气息——是混沌余息!
“这里怎么会有混沌余息?”云曦皱眉,灵犀珠串的光线顺着灵草根部延伸,竟探到地底三尺处,藏着一枚细小的黑色晶石,与苏辰体内的域外种气息同源,“是域外种的碎片!有人把碎片埋在这里,在悄悄污染沿途的灵脉!”
苏辰猛地抬头,破邪剑出鞘,银白灵光劈向地面,将那枚黑色晶石劈碎。晶石碎裂的瞬间,一道细微的黑色雾气朝着清风峡的方向窜去,却被太阳虫的金火瞬间灼烧殆尽。“是域外混沌的后手!他们在陨仙原设伏不成,就想在返程路上布下暗棋,污染沿途灵脉,为日后再犯铺路!”
话音刚落,清风峡方向突然传来一阵灵力波动,峡口的灵脉节点亮起一道灰光——又是一枚域外种碎片在作祟!苏辰咬牙,不顾丹田刺痛,纵身朝着峡口飞去:“不能让碎片污染灵脉!否则仙盟山的灵脉网络会受牵连!”
云曦与松鼠猴群紧随其后,太阳虫群分成两队,一队护住苏辰,一队朝着峡口的灰光飞去。峡口处,一枚黑色晶石正嵌入灵脉节点,节点的金色灵光已被灰黑气息吞噬了大半,若再晚一步,节点就会彻底被污染。
“破邪!”苏辰挥剑斩向晶石,剑身上的银白灵光与太阳虫的金辉交织,一剑便将晶石劈成齑粉。可就在晶石碎裂的刹那,苏辰体内的域外种突然剧烈异动,丹田处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一股黑色气息顺着他的经脉蔓延,竟与峡口残留的混沌余息产生了共鸣!
“苏辰!别被共鸣影响!”云曦立刻冲上前,灵犀珠串的莹白光线缠住苏辰的手腕,强行将蔓延的黑色气息逼回丹田,“这是域外种的陷阱!它们靠碎片引动你体内的种子,想让你失控!”
苏辰咬紧牙关,玄骨符贴在丹田处,金绿光芒暴涨,与龙脉灵光、灵犀之力形成三方制衡,终于将异动的种子重新压制。他喘着粗气,看着峡口恢复纯净的灵脉节点,脸色愈发凝重:“沿途肯定还有更多碎片,我们得加快速度,赶在碎片污染更多灵脉前回到仙盟,同时通知沿途的仙盟弟子,清理这些暗棋。”
云曦立刻取出灵犀珠串的传讯符,注入灵力后掷向空中:“传讯符会通知沿途所有巡查弟子,让他们重点排查灵脉节点,一旦发现黑色晶石,立刻用太阳虫的金火销毁,不可擅自触碰。”
接下来的路程,众人果然在三处灵脉节点发现了域外种碎片,好在有苏辰的提醒与太阳虫的金火,碎片都被及时清理,未造成大规模污染。当仙盟山的金色灵光出现在视野中时,苏辰体内的种子终于趋于平稳,只是龙鳞的光泽已黯淡不少,显然压制的代价不小。
灵虚子与凌虚真人早已在仙盟山门外等候,见苏辰脸色苍白,立刻上前:“快,先去后山的‘洗灵泉’!那是上古遗留的灵泉,泉水蕴含纯净的灵脉本源,或许能暂时稳住你体内的域外种。”
洗灵泉位于仙盟山后山的灵脉深处,泉水呈莹蓝色,水面漂浮着细小的灵韵气泡,泉眼处缠绕着三道金色的灵脉光带,是仙界最纯净的灵源之一。苏辰踏入泉中,泉水刚没过腰间,便感受到一股温润的灵力顺着毛孔涌入体内,丹田处的刺痛瞬间缓解不少,龙鳞的莹白灵光也恢复了几分。
“这洗灵泉的灵力果然精纯!”云曦站在泉边,灵犀珠串的光线探入泉中,“泉水能隔绝混沌气息,暂时切断域外种与外界的联系,但要彻底取出,还需更强的力量。”
灵虚子蹲在泉边,指尖拂过泉水,眼中闪过一丝思索:“根据古籍记载,域外种‘以灵为食,以源为根’,它缠上苏辰的太古灵源,就是想吸收灵源之力壮大自身。若要取出,需两种力量——一是玄骨的本源之力,二是‘九天灵脉之心’,二者相合,才能强行将种子从灵源上剥离,再用洗灵泉净化。”
“九天灵脉之心?”苏辰抬头,“那是什么?”
“是七大核心灵脉汇聚的本源结晶,藏在望仙台的九天灵脉图谱最深处。”凌虚真人解释道,“但灵脉之心与仙界灵脉共生,若强行取出,灵脉会陷入紊乱,需先加固所有灵脉节点,确保取出期间灵脉运转不受影响。”
就在此时,守在泉外的松鼠猴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叫声,领头猴冲进泉边,爪子指着仙盟山的方向,叽叽喳喳地叫着,神情焦急。云曦立刻催动灵犀之力,感应到仙盟山山门外,一道黑色雾气正在快速靠近,雾气中蕴含的气息,竟与陨仙原的域外混沌同源!
“不好!有域外混沌的追兵!”云曦脸色骤变,“气息很强,像是之前裂隙深处那道黑影派来的先锋!”
苏辰猛地从泉中站起,丹田处的域外种似也感应到同伴的气息,再次轻微异动,却被洗灵泉与龙鳞的力量牢牢压制。“看来他们没打算给我们准备的时间!”苏辰握紧破邪剑,“灵虚子前辈,麻烦您立刻安排弟子加固灵脉节点,准备取出灵脉之心;凌虚前辈,随我去山门外阻拦追兵;云曦,带着太阳虫和松鼠猴守在洗灵泉,保护泉眼不被污染!”
“好!”众人立刻行动。灵虚子转身朝着望仙台飞去,凌虚真人提着灵兵,与苏辰并肩朝着山门外走去。洗灵泉的莹蓝色泉水在阳光下泛着波光,云曦望着苏辰远去的背影,握紧了手中的灵犀珠串——她知道,这场与域外混沌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苏辰体内的种子,便是这场较量中最凶险的变数。
仙盟山门外,黑色雾气越来越近,雾气中隐约传来阵阵嘶吼,一股比混沌主使更强的压迫感,朝着仙盟山缓缓笼罩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