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脉窖的灵脉节点泛着越来越亮的淡绿光,刘长老和老镇长的符文已经画到最后一笔,淡金的符文顺着节点纹路蔓延,像给枯木缠上新生的藤蔓。周猛和秦风守在入口,大刀与灵脉剑的光芒重新凝聚,阿牛的箭囊里插满新削的灵脉箭,箭尖映着节点的绿光,连小石头都攥紧了手里的彩色石子,紧张地盯着入口方向。
林烨靠在石壁上,胸口的黑纹被道源碎片的金光暂时压制,可识海仍隐隐作痛 —— 陈石头的黑色火纹像一根毒刺,扎在他的感知里,越来越近。“小心!” 他突然大喊,星屑光在掌心暴涨,“陈石头来了!他在破坏地脉窖的石壁!”
话音未落,“轰隆” 一声巨响!窖壁西侧突然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黑紫色的混沌气像洪水般涌进来,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陈石头的身影从缝隙中跃出,黑色火纹在铁锤上暴涨,直砸向正在激活的灵脉节点:“想激活节点?晚了!今天你们所有人,都得给混沌主君当养料!”
“拦住他!” 周猛立刻冲过去,大刀带着破灵纹劈向铁锤,可黑色火纹的力量远超预期,“当” 的一声,大刀被震得弯曲,周猛整个人被余波掀飞,重重撞在窖壁上,一口鲜血喷在碎石上。
秦风紧随其后,灵脉剑直刺陈石头的后腰,却被他身后的混沌触须缠住剑身,触须猛地发力,将秦风甩向入口的傀儡群 —— 几只腐骨傀儡立刻围上来,骨刀带着混沌气,直刺秦风的胸口!
“秦风兄!” 阿牛的箭气瞬间射出,精准射中傀儡的关节,可更多的傀儡从缝隙中涌进来,地脉窖里的混沌气越来越浓,刚激活一半的灵脉节点绿光开始闪烁,随时可能熄灭。
林青禾的龟甲金辉在众人周身织成屏障,却被混沌气压得越来越小:“节点激活需要时间!林烨,你得想办法拖住陈石头,再坚持片刻,节点就能挡住混沌气!”
林烨咬紧牙关,星屑光在掌心凝成光刃,冲向陈石头:“陈叔,你醒醒!节点激活后,凡域还有救,你不能再帮混沌主君了!”
“救?” 陈石头冷笑,黑色火纹往林烨面门劈去,“凡域早就没救了!你以为你娘的残魂能帮你?她早就成了混沌的养料,连骨头都不剩了!”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刺进林烨的识海。他猛地想起胸口的玉佩残魂,想起娘在木屋前教他辨认灵脉草的模样,光刃的动作瞬间迟滞 —— 就是这一瞬间的破绽,黑色火纹重重砸在他的肩膀上!
“噗 ——” 林烨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被砸飞,重重撞在灵脉节点旁的石壁上。肩膀的骨头传来碎裂般的剧痛,混沌气顺着伤口疯狂往灵脉里钻,胸口的黑纹瞬间蔓延到脸颊,星屑光几乎要熄灭。
陈石头步步紧逼,铁锤再次举起,黑色火纹泛着妖异的光:“受死吧!你的真我,你的信念,在混沌面前,什么都不是!”
“不要!” 阿牛想冲过来,却被傀儡缠住;林青禾的龟甲金辉已经黯淡,根本无法挡住这致命一击;老镇长和刘长老还在拼命激活节点,符文的金光摇摇欲坠;小石头吓得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烨胸口的玉佩突然爆发出刺眼的暖光!
“小烨,别怕。”
一道温柔的声音穿透混沌气的喧嚣,像灵脉泉的活水,轻轻漫过林烨的识海。他猛地睁开眼睛,只见玉佩的光芒中,一道熟悉的身影缓缓显形 —— 穿着娘常穿的蓝布衫,手里握着一株新鲜的灵脉草,头发上还沾着灵田的泥土,正是他日思夜想的母亲!
“娘……” 林烨的眼泪瞬间掉下来,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真的是你吗?你没有被混沌……”
“娘一直都在。” 林母的身影虽然透明,却带着令人安心的温暖,她轻轻抚摸林烨的脸颊,指尖的暖光瞬间压制住他脸上的黑纹,“娘把最后的信念留在玉佩里,就是想看着你守住真我,守住凡域的希望。”
“不可能!” 陈石头的眼神突然变得疯狂,黑色火纹往林母残魂劈去,“一个残魂也敢挡我!给我散!”
林母没有躲闪,反而张开双臂,挡在林烨身前。她手里的灵脉草突然爆发出淡绿的光,与玉佩的暖光交织,形成一道坚固的光盾 —— 黑色火纹砸在光盾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混沌气被瞬间净化,陈石头的铁锤竟被震退了半寸!
“陈石头,你曾是凡域的守护者。” 林母的声音带着惋惜,却异常坚定,“你忘了溪木村的孩子,忘了青禾村的灵田,忘了你锤头上曾经的暖火吗?混沌主君骗了你,它要的不是永恒,是毁灭!”
陈石头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黑色火纹开始不稳定,锤身的混沌触须疯狂扭动 —— 他的识海深处,溪木村老者挡在他身前的画面、与林烨一起烤灵肉的记忆,像碎玻璃般扎进混沌意识里,眼底的暗紫竟闪过一丝极淡的暖光:“我…… 我没有忘……”
“就是现在!” 刘长老突然大喊,符文的金光暴涨,灵脉节点的绿光彻底亮起!淡绿的光顺着地脉蔓延,瞬间覆盖整个地脉窖,混沌气被快速净化,入口的傀儡动作骤停,纷纷化为黑灰!
陈石头的意识被节点的绿光刺激,混沌标记突然爆发出黑炎,强行压制住那丝暖光:“我…… 我是混沌使徒!我不能忘!” 他猛地举起铁锤,黑色火纹再次暴涨,这一次,目标不再是林烨,而是灵脉节点 —— 他要毁掉节点,毁掉凡域最后的希望!
“小烨,接住娘的信念!”
林母突然转身,将玉佩的暖光和灵脉草的绿光全部注入林烨的体内。她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像被风吹散的雾,却仍笑着说:“娘教过你,草枯了能再长,心灭了就真的没了。以后,娘的信念就是你的锚,别再怕黑暗,别再怕失去,守住真我,就是守住凡域……”
话音未落,陈石头的黑色火纹已经劈到节点前。林母毫不犹豫地扑过去,用最后的残魂力量挡住火纹 ——“砰” 的一声,暖光与黑炎剧烈碰撞,林母的身影瞬间化为无数细碎的光点,像漫天的星屑,落在林烨的掌心,最后凝聚成一枚淡金的 “初心锚点”,深深嵌进他的灵脉里。
“娘 ——!”
林烨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掌心的星屑光突然暴涨,与初心锚点的淡金光彻底融合!他能清晰感受到,娘的信念像一道暖流,在灵脉里奔腾 —— 那是教他辨认灵脉草的耐心,是为他熬灵米粥的温暖,是临终前塞给他玉佩的决绝,是从未离开过的守护。
“不……” 陈石头看着漫天消散的光点,身体再次颤抖,黑色火纹彻底熄灭,铁锤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他捂住胸口的混沌标记,识海传来撕裂般的疼,那些被混沌压制的记忆疯狂涌现:林母曾在青禾村给他送过灵脉草膏,曾在他被虫卵控制时,说 “孩子,别放弃自己”……
“你…… 你毁了她……” 林烨缓缓站起来,眼底的星屑光带着冰冷的坚定,初心锚点在灵脉里跳动,将所有的悲痛都转化为力量。他捡起地上的道源碎片,碎片与初心锚点共鸣,泛出比太阳还亮的淡金光,“陈叔,今天,我不会再让你毁了凡域,不会再让你毁了娘用命守护的信念!”
阿牛、周猛、林青禾等人也重新站起来,灵脉气与林烨的金光共鸣,真我同盟的光再次凝聚。地脉窖的灵脉节点绿光稳定,混沌气被彻底净化,入口的傀儡已经消失,只剩下陈石头僵在原地,眼底的暗紫与暖光反复挣扎。
林烨走到陈石头面前,掌心的金光泛着初心锚点的暖:“娘说,你心里还有守护的光。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 跟我们一起对抗混沌主君,或者,站在凡域的对立面,成为我们的敌人。”
陈石头看着林烨掌心的光点,又看了看地上的铁锤,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他胸口的混沌标记再次亮起黑炎,显然,混沌主君还在强行控制他的意识。
林烨知道,真正的对决,还没开始。娘的牺牲不是结束,是他的新生;初心锚点的形成不是终点,是真我同盟对抗宿命的开始。他握紧掌心的金光,目光扫过身边的伙伴,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管陈叔怎么选,我们都会走下去。娘的信念在,凡域的希望就在;我们的真我在,黑暗就永远挡不住黎明。”
地脉窖外,天空的混沌裂隙似乎感受到了初心锚点的力量,开始微微震颤。地脉里的灵脉气顺着节点往上涌,凡域各地的未被污染的地脉根,都开始泛出淡绿的光 —— 那是娘的信念,是林烨的初心,是真我同盟的希望,正在悄悄唤醒沉睡的凡域。
陈石头缓缓弯腰,捡起地上的铁锤,黑色火纹没有再亮起,只有锤身上还沾着的、林母残魂的光点,在微微闪烁。他抬起头,看向林烨,眼底的暗紫终于淡去几分,声音沙哑:“混沌主君…… 在西漠祭坛的最深处,它的本体…… 快醒了……”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让所有人都警惕起来。林烨知道,决战的时刻,终于要来了。娘的初心锚点在灵脉里跳动,仿佛在说 “别怕,娘陪着你”。他握紧掌心的金光,看向西漠的方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带着娘的信念,带着真我同盟的光,去西漠祭坛,去终结这场宿命轮回,去守住凡域,守住所有珍视的人,守住娘用命留下的初心。
真我同盟的身影,在灵脉节点的绿光中,朝着西漠的方向,坚定地走去。身后是地脉窖的温暖光点,身前是未知的黑暗与危险,可这一次,林烨不再害怕,不再迷茫 —— 因为娘的信念是他的锚,伙伴的信任是他的光,初心在,希望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