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联军撤退后的旷野死寂得令人心悸,唯有未熄的炮火残骸在黑暗中泛着暗红微光。
陈峰站在指挥塔上,指尖划过地图上的峡谷、古城与东瀛本土防线,眉头紧锁:
“联军虽退,但其心不死,今夜必有机动作祟;且东瀛多座城市已被我军攻占,西方联军与鬼子必然会集中精锐反扑,我们需双线戒备。”
他转身对参谋下令,“传令:城外防线沿城墙外设三道暗哨,战壕两侧铺设绊发信号弹,城内水源地、弹药库加派双倍兵力;
同时给东瀛占领区区各部队发报,采用‘分区联防+机动支援’战术,依托城市街巷构筑街垒,重点守住交通要道与制高点,严防联军装甲集群突袭。”
周铁的阵地里,士兵们刚用缴获的钢板修补好战壕,就接到了双重警戒命令。
一名叫老栓的老兵蹲在战壕边,用刺刀削着木头支架——这是用来架设反坦克步枪的简易工事,淡淡道:
“鬼子和西方佬输急了,夜里指定要搞阴的;东瀛那边刚占的城市,他们也绝不会轻易放手。咱们把耳朵竖起来,听着风声都能辨出不对劲,反坦克步枪对准城外开阔地,见着坦克灯光就打。”
话音未落,古城西侧的山林里传来几声夜鸟的怪叫——那是暗哨约定的警报信号。
紧接着,数枚燃烧弹如流星般划破夜空,带着刺耳的尖啸砸向古城西城门楼,火焰瞬间腾起,照亮了城墙下窜动的黑影。
“是联军特工!还有鬼子的敢死队!”哨兵嘶吼着开枪,子弹在黑影中溅起火星。
山田正雄被俘前埋下的残余特工,此刻借着燃烧弹的火光,试图炸开弹药库的铁门。
为首的特工队长握着炸药包,压低声音对身边人说:“快!龙军主力都在城外防线,城内空虚,炸开这里,古城就完了!”
可他们刚靠近弹药库,周围突然亮起数十盏探照灯,强光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
“放下武器!”张团长率领的守卫部队从暗处冲出,机枪手架起武器形成严密火力圈——这是陈峰布下的“瓮中捉鳖”阵,故意留出破绽诱敌深入。
鬼子特工们见状想要拉燃炸药包反扑,却被龙军士兵的精准射击一一击倒,炸药包在地面爆炸,掀起阵阵烟尘,却未能伤及弹药库分毫。
与此同时,东瀛占领区的核心城市横滨(虚构地名,贴合东瀛本土设定)里,西方联军的反攻已骤然打响。
米军第10装甲师的m4A3E8坦克集群,在p-51战斗机的掩护下,对龙军占据的街巷发起“楔形突击”,坦克炮轰开民房墙壁,步兵紧随其后肃清残敌。
龙军守军团长沈烈趴在街垒后,看着冲在最前面的联军坦克,嘶吼道:“守住十字路口!用炸药包炸坦克履带!”
他亲自扛起一具反坦克火箭筒,对准坦克侧面装甲扣动扳机,火箭弹呼啸而出,火光冲天,坦克履带瞬间被炸断,瘫在街道中央。
城市街巷里,拉锯战打得缓慢而惨烈。
龙军士兵依托断壁残垣,实施“巷战三法”:用麻袋装满砖石构筑临时掩体,在门窗后设置交叉火力点,在楼道里铺设绊发地雷。
一名叫小顾的年轻士兵躲在墙角,手心全是汗,看着联军坦克碾过街垒,嘴唇哆嗦着:“团长,他们的坦克太硬了,我们的火箭弹只剩五发了!”
沈烈抹了把脸上的血污,沉声道:“把缴获的炸药包捆成集束,从楼顶往下扔!记住,巷战里坦克转弯慢,我们绕着打,每一栋楼都要成为他们的坟墓!”
他话音刚落,三名士兵就抱着集束手榴弹,趁着烟雾翻滚的瞬间冲进街道,其中两人刚靠近坦克就被机载机枪扫倒。
最后一名士兵拼尽最后力气将炸药包塞进履带,爆炸声中,坦克瘫痪,而他也被冲击波掀飞,重重摔在断墙上,没了声息。
龙国边防古城这边,城北缺口传来急促的枪声。
鬼子的敢死队背着炸药包,踩着同伴的尸体攀爬城墙,城墙上的龙军士兵用石头、手榴弹往下砸,惨叫声不绝于耳。
“守住城墙!别让鬼子上来!”一名士兵嘶吼着,将手中的步枪砸向攀爬的鬼子,自己却被下方鬼子的子弹击中胸膛,直直坠落城下。
“命令周铁带一个连,从城北内侧战壕迂回,堵死缺口;让炮兵部队对准城北城外五百米区域,实施‘徐进弹幕射击’,每分钟一轮,阻断联军后续支援!”陈峰接到战报,立刻下达命令。
周铁率领部队赶到,士兵们沿着内侧城墙架设起机枪,对着城墙缺口处的鬼子疯狂扫射:“狗娘养的,敢夜袭老子的阵地!”
子弹如同暴雨般倾泻,攀爬的鬼子纷纷坠落,尸体堆积在城墙下,与未熄的火焰交织成地狱般的景象。
可联军的阴险远超预料——霍克少将暗中调动了一个加强营的西方精锐步兵,趁着城北激战,从古城东侧的干涸河道潜入,目标直指城内指挥塔。
“动作快!龙军都被吸引到城北了,拿下指挥塔,陈峰一死,古城自破!”
西方军官低声催促,士兵们端着冲锋枪,猫着腰快速推进,没人说话,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和枪械碰撞的轻响,眉宇间满是焦虑——
他们清楚,一旦偷袭失败,等待他们的就是毁灭性的反击。
他们没想到,陈峰早已预判到这一着,在河道两侧的民房里埋伏了半个营的兵力,还特意布置了“声波预警装置”——用绳子拴着空罐头,一旦有人触碰就会发出声响。
当西方步兵进入伏击圈,陈峰亲自按下信号器,民房顶上的手榴弹如同雨点般落下,两侧的机枪同时开火,河道瞬间变成死亡陷阱。
“不好!又中埋伏了!”
西方军官惊呼,想要撤退,却被河道两侧的火力死死封锁,士兵们成片倒下,鲜血染红了干涸的河床,幸存者蜷缩在河底,只能被动挨打,焦虑变成了绝望。
横滨的城市战场,联军见巷战无法快速突破,竟动用了喷火器部队。
火焰喷射器喷出的烈焰吞噬着民房,龙军士兵被迫后撤,不少人被烧伤,发出凄厉的惨叫。
“撤到后街!利用地下水道转移!”
沈烈下令,带着士兵们钻进预先挖掘的地道——这是陈峰早就部署的“地下机动线”,连接东瀛城市各处阵地。
鬼子的步兵见龙军后撤,立刻嗷嗷叫着追上来,一名鬼子小队长挥舞着军刀,对身边的士兵嘶吼:“快追!龙国支那军已经撑不住了!拿下横滨,天皇陛下会重赏我们!”
另一名鬼子士兵喘着粗气,脸上满是血污:“队长,这些支那部队太顽强了,我们的中队只剩不到二十人了……”
“八嘎!”小队长反手给了他一巴掌,“为了大东亚共荣,死不足惜!继续追!”
可他们刚冲进后街,就被地道里冲出的龙军士兵打了个措手不及。
沈烈带着士兵们从地道口跃出,刺刀寒光闪闪,与鬼子展开白刃战。
一名龙军士兵被两名鬼子夹击,左肩中刀,却死死抱住其中一名鬼子,张嘴咬断其喉咙;
另一侧,沈烈接连刺穿三名鬼子的胸膛,军刀上的鲜血顺着刀刃滴落,他喘着粗气,眼神却依旧锐利:“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激战持续了整整一夜,古城的偷袭部队被全歼,横滨的联军反攻也陷入胶着。
天快亮时,双方的士兵都已精疲力竭,只能趴在各自的阵地里喘息,偶尔有冷枪响起,却再也没人有力气发起冲锋。
龙军虽然守住了阵地,但伤亡惨重——古城守军伤亡近八千,东瀛攻占区各部队累计伤亡超两万二,横滨守军的三个师,平均每个团只剩不到五百人;
联军那边,西方精锐营全军覆没,鬼子敢死队死伤殆尽,横滨战场上的装甲师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坦克,伤亡人数突破三万。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横滨的街道上一片狼藉,坦克残骸横七竖八,尸体层层叠叠,有的被火焰烧得焦黑,有的还保持着厮杀的姿势,鲜血顺着街道流淌,汇成暗红的溪流。
古城的城墙上,龙军士兵疲惫地靠在一起,不少人身上带着烧伤和刀伤,老栓从怀里掏出半块干硬的面饼,掰了一半递给身边的新兵:“吃点吧,下一场仗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联军指挥部里,霍克少将看着伤亡报告,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身边的参谋们低着头,没人敢说话,空气中弥漫着沉默的焦虑——他们拥有先进的武器和充足的补给,却迟迟无法拿下阵地,龙军的顽强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而持续的伤亡正在不断消磨着士兵的斗志。
一名米军军官想要开口建议撤退,却被霍克冰冷的眼神制止,只能硬生生把话咽回去。
而鬼子的临时指挥部里,幸存的军官们吵作一团。
“西方联军太没用了!有那么好的坦克和飞机,还打不过龙国远征军!”
一名鬼子大佐怒吼道。
另一名军官摇头道:“这批支那军人的巷战战术太狡猾,地道四通八达,我们根本摸不清他们的动向,再这样打下去,我们的部队会被耗光的!”
陈峰接到横滨的战报,脸色凝重:“联军凭借先进武器死缠烂打,我们虽收复了城市,但消耗太大。
传令下去,收缩东瀛防线,各部队向横滨中心区域集结,形成对峙态势;本土古城这边,加固工事,补充弹药,伤员尽快转移到后方,准备迎接联军的下一轮猛攻。”
晨曦中,横滨的对峙阵地里,双方的士兵隔着百米距离相互警戒,没人开火,却都清楚,这场血战远未结束,更大的厮杀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