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还是先除掉狼山泊这个心腹大患。说不一定又有一场天大的机缘在等着自己。
钟鹏举心里有事睡得不够踏实,很快就醒过来,正想自己煮粥食,站起来一看,桌面上已经有个篮子放在那里了,这不是小姑娘经常装饭菜给自己的那个篮子吗?看来这个小姑娘是个善变的人,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钟鹏举食完饭之后骑着马直奔工场,突然心头有个念头冒出来,中途拨转马头走回到村口的城门楼。
钟飞国连忙行过来汇报:“鹏举兄,你今日是不是也发现了什么,上次向你汇报过自从农具演示会以来,村里的确来了不少外乡人来订货或就医,我们都习以为常了,象今日我明显看到七八个不象农夫的人要进村,他们身上有一种杀气和血腥味,所以都被我挡回去了。”
钟鹏举心里咯噔了一下,问道:“走路还是骑马?”
“驾着两辆破马车,车很破旧,一驾拉着帘布,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另一驾拉着几根又粗又长的木头。那四匹马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战马,神俊无比。”钟飞国回道。
作为钟鹏举近卫军里的头目,钟飞国最近也分到了一匹价值50两白银的优质战马,骑兵连里也有一部分是30两白银一匹的普通战马,优质战马和普通战马他能看得出来,所以他能看得出一点门道。
钟鹏举扫了一眼城门口的木门,若有所思。
钟鹏举表示认可地说:“如果是普通农夫,不可能养得起两匹上好的战马用来拉货的。普通的马车用一匹马拉就可以了,他们却用两匹优质战马拉一架车,绝对不简单。”
“上次也同你提起过,听守门的族兵说,有两个人驾着一架马车在演示灌溉农具开始就经常在村里出出入入,时不时来和他们或村民套近乎拉家常。”钟飞国回复道。
“我早有心理准备,本村消灭马匪那件事瞒是瞒不了太久的,所以才抓紧建立自己的军队。他们走了多久?”
“一刻之前。”
“你马上通知侦察搜索连的人换上便装骑马去追踪!”
钟鹏举的神情马上严肃起来,看来这架马车的人已经对自己的动向多多少少了解到一点。族兵已经被自己专门培训过怎样对付外来人员的套话,但村民的警惕性低,在闲聊中,肯定无意之中会把村里的一些事告诉了他们。
自己目前最大的问题是,外人会怀疑他哪里有那么多的钱去做那么多的事。任何一个外人现在都可以怀疑他胆大包天,招兵买马,建造战舰,图谋不轨。
虽然这个“国家”最近经历了两次政权的更迭,现在朝里吴王和丞相两派争权夺利,斗得不可开交,不少手握重兵的地方节度使对杨吴政权阳奉阴违,拥兵自重,互有征战,但自己迟早会引起各方势力的注意,不会坐视自己的崛起。
钟鹏举把自己的敌人过滤了一遍,认为他们应该是狼山泊或者马匪派来的。狼山泊的匪徒肯定知道是自己杀了那二十多个人,因为那帮人就是来绑架自己回去拷问藏宝的。
马匪肯定也调查出来了是自己指挥族兵杀了他们那帮一百五十人的匪帮,村里面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时间一长就会传出去了,就是通过与村民的聊天或者去县兵那里也能套得出来一点。再加上马匪肯定也能猜测到是自己缴获了他们的赃物,因为自己这一段时间动作频频,所花的钱从哪里来?
那帮马匪背后的势力肯定迫不及待地要杀过来了,毕竟怕自己花光了他们的“钱”。
至于狼山泊已经没有必要再经常来拉家常套话了,不过他们一旦察觉自己在训练水军,估计马上就攻上门了。他们现在唯一的忌惮就是地方官府,他们不会针对村民搞屠村,因为他们是长期盘踞在这里的,怕激怒官府。如果是马匪那就没有顾忌了,屠完村洗劫一番就撤,谁也不知道他们的老巢在哪里。
头大,看来自己要准备打两场战斗。
钟鹏举想了想,又问道:“你刚才说自演示会后有驾马车是两个人经常来我们这里,但你今日挡住的是七八个人,来了两驾马车对吧。你叫以前守过门口和他们打过交道的族兵叫过来了解情况。”
钟飞国转身到门洞里叫来两个族兵,他们说以前经常来的那驾马车,是一匹马拉的,今日加多了一匹马,另一驾马车以前没有来过,那七八个人里有两个人是以前经常来的。今日他们进不了门楼后,就沿着墙根绕了一圈才走。
这两个族兵说他们面对对方的套问,对于陆海军的招募、训练和造船等没有透露半个字。钟鹏举听了心里松了一下。
一是自己一开始就叮嘱过他们要注意保密;二是自己搞的训练和造船都是秘密进行的,村民知道得很少;三是整条村都是同一个宗族的,即使有不同的房系,互相之间的血缘关系早已超过五服,但大家的总体利益都是捆绑在一起的,在大是大非面前能一致对外还是可以做得到的。
钟鹏举吩咐钟飞国,你们三个人马上同侦察搜索连的人骑马去追上指认这两驾马车,由他们对两驾马车进行监控,然后你们三个再回来。
他基本上有了个判断:马匪就在今晚动手。所以马上要采取相应的的措施。
他很怕死,即使今晚马匪不来也没关系,就当作是一次临敌的演练。
钟鹏举内心其实是比较慌张的。
一是因为自己对这个世界还是很陌生,有莫名的恐惧;二是因为对这次马匪的报复规模有多大心里没数,但按今日对方探子的人数来睇规模应该不小并且敌方准备充分,蓄谋已久,不像上次那样对自己毫无防范;三是对百姓军的心理素质和实战能力没底;四是担心自己刚开好头的局面被打断,假如百姓军伤亡过大的话。
百姓军多是自己的宗亲兄弟,而那些马匪却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这次仓促应战,如果出现伤亡,将对自己造成沉重的打击,以后自己在村里很难立足,自己铺开的各个项目很难再推下去。
他在房间里踱步,脚步慌乱而急促,大脑疯狂运转,试图想出应对之策,可越是着急,思绪就越是混乱,仿佛一团解不开的乱麻。
如果是马匪来偷袭,原来准备的舰队暂时派不上用途,火药箭虽然烧不死人,但毕竟火药筒是绑在木羽箭上的,既能起到阻吓的作用,又可以通过木羽箭射杀敌人;猛火龙用得上,但射程非常有限;“天雷火”用得上,狠狠地炸死炸伤他们,但自己还不想过早暴露这个王牌;小型攻城弩也用得上,一射死伤一片;燃烧球(罐)倒可以使用,本来也计划在对付狼山泊时使用。
如果仅是守城的话,一点也不怕他们,他们应该也想不到自己的武器那么先进。自己最大的劣势就是不知道他们何时来,没办法像上次那样预先做好埋伏打他个措手不及。
但马匪的性质决定了他们不会选择天光白日来攻打,只会选择在晚黑来偷袭。
两世为人,钟鹏举从夏国几千年的历史里汲取了足够多的营养。他强逼冷静落来。
钟鹏举马上召集720名陆军和960名海军宣布:
春耕已过,全部人员在未来的几日内全部食住在村内,不准回家,陆军白日早上只训练两个时辰,其余时间除了战备值班的人员外,全部就地休整,养精蓄锐。
海军白日早上只训练两个时辰,晚黑黄昏时分再训练一个时辰,其余时间全部休整。
准备在某个夜晚打仗!
很有可能就是今晚!
一些新兵听了顿时大惊失色!
(作者有话说附上钟鹏举的指挥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