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洞外的晨光带着暖意,驱散了弥漫整夜的阴寒。林风将秦长老小心交给赶来接应的宗门弟子,转身看向楚瑶时,发现她正盯着自己手腕上的玄玉佩出神,指尖无意识地在玉佩边缘摩挲。
“怎么了?”林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玉佩上的金光已渐渐敛去,只余温润的玉质光泽,却比往日更加通透,仿佛吸尽了刚才那一战的锐气。
楚瑶抬眼,眸中带着探究:“你有没有觉得……这玉佩的光泽不太一样了?刚才对抗黑雾时,它散的不是纯阳金光,倒像是……糅合了你的灵力和那黑雾的气息,有种很奇特的平衡。”她顿了顿,从药箱里取出一面小巧的铜镜,“你看。”
铜镜里映出玉佩的模样,玉身内部竟隐隐浮着一丝极淡的黑纹,像条游弋的小鱼,与原本的莹白玉质缠绕在一起,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林风指尖拂过,玉佩传来轻微的震颤,像是在回应。
“还有刚才那黑风谷主,”楚瑶压低声音,“他操控黑雾时,我隐约看到他袖口露出的图腾,和三年前突然消失的‘影阁’标记很像。”
“影阁?”林风皱眉。这名字他在宗门古籍里见过,是个专以阴邪术法掠夺灵力的隐秘组织,据说早在十年前就被各大门派联手剿灭,怎么会突然出现?
“秦长老刚才醒了片刻,说那黑风谷主的术法路数,和当年影阁的‘蚀灵术’如出一辙。”楚瑶从药箱里翻出一卷泛黄的卷宗,“这是我整理的古籍抄本,你看这段——”
卷宗上记载着影阁的特征:“以活人灵力饲邪物,佩骨饰,擅易容,其术可蚀灵脉,触之者灵力紊乱,久则成疯。”林风猛地想起黑风谷主那身与常人无异的伪装,以及被黑雾触过的弟子们苍白的脸色,心头一沉。
“难怪那黑雾能直接动摇灵脉,”他指尖点在卷宗上,“看来不是偶然,是早有预谋。他们盯上的恐怕不只是矿场的灵力,还有……”
“还有宗门的灵脉中枢。”楚瑶接过话头,眼神凝重,“矿场的灵脉与宗门主峰相连,一旦被彻底污染,整个青岚宗的灵力都会出问题。”
正说着,负责勘察矿洞的弟子匆匆跑来,手里捧着一块碎裂的黑色晶石残片:“林师兄,楚师姐,矿洞深处发现了这个,上面刻着奇怪的符文。”
残片上的符文扭曲缠绕,与林风玉佩里的黑纹隐隐呼应。林风拿起残片,指尖刚触碰到,玉佩突然发烫,残片竟像被无形的力牵引,自动贴向玉佩,化作一道黑烟钻了进去。玉佩里的黑纹瞬间清晰了几分,连带着林风体内的灵力都跟着翻涌起来。
“这是……在吸收?”楚瑶惊讶地睁大眼,“你的玉佩好像能吞噬这些邪物的力量?”
林风稳住翻涌的灵力,沉声道:“不止吞噬,还在……转化。”他能感觉到,那股阴邪之力进入玉佩后,正被某种温和的力量慢慢同化,虽依旧带着凉意,却没了之前的暴戾。
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宗门的执法长老带着弟子赶来。看到矿洞外的狼藉和伤员,长老脸色一沉:“林风,楚瑶,此事绝不简单。影阁余孽重现,恐怕不是单冲着矿场来的。”
林风握紧掌心温热的玉佩,看向楚瑶。晨光里,她正低头给伤员包扎伤口,阳光落在她认真的侧脸上,鬓角的碎发被风吹起,带着一种安定的力量。他忽然明白,刚才那一战不是结束,而是开始——影阁的阴谋、玉佩的秘密、还有那尚未探明的危机,都像矿洞深处的暗流,正悄悄涌动。
“不管冲着什么来,”林风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有我们在,就不会让他们得逞。”
楚瑶抬眸看他,眼中笑意清亮,与他并肩而立。远处,青岚宗的山门在晨光中巍峨矗立,仿佛一头苏醒的巨兽,正蓄势待发。